這付玉說的話對於付成碧來說,他還不是很明白。
付成碧趕忙開口問道:“既然父親從一開始就想著幫尉遲江晚了,為什麼之前說話時卻像讓尉遲江晚脅迫,被他逼的走投無路一樣。”
付玉笑了笑:“尉遲江晚是個心高氣傲,又極度小肚雞腸的人,當初我得罪過他,你真以為他忘了?今日我捧一捧他,讓他的心氣順上一些,他就沒那麼計較了,而且你的兩個兒子以後都和尉遲江晚扯上關係了,以後不說有什麼大出息,但守著咱們的這份家業還是沒問題的。”
“父親睿智,孩兒還是不懂……”
“不懂也好,懂了這些事情,活著太累了,你給我下帖子,所有跟我們家有往來的,都下這個帖子,我啊,也該為這大宋朝唱最後一出戲了。”說著付玉慢慢的站起身。
付成碧趕忙上前攙住父親:“是,孩兒待會就去辦,我們定在什麼日子。”
“我瞧著下周就是個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吧,到時候彆忘了給尉遲江晚也下一張帖子,禮多人不怪,總是有用處的。”
“是,父親。”
付玉是太和府這些年出的最大的官,而且在朝中時對這些同鄉的人很是照拂,年輕一些剛剛入京為官,付府都會給些銀錢貼補家用,年紀大一些的,也會給在晉升的時候說說話。
這些退下來的官員,大多數都敬佩付玉的為人,其他家族,後輩中人在朝為官,也是依仗著付玉這條留下來的線,所以他在太和府官紳之間說話,甚至比尉遲江晚都要重上一些。
這也是尉遲江晚為什麼來找他的緣故。
而坐在馬車上的尉遲江晚,此時也是一臉笑意看著越來越遠的付府。
今日在付府,看似尉遲江晚占了上風,實際上卻是付玉得到了他想要的,可若是說付玉占了上風,尉遲江晚一樣得到了他想要的。
雙贏。
付玉說到也做到了,他在太和府城中,威望巨大。
他在尉遲江晚在太和府城新稅製更改工作後,充當了第一個說客,這讓尉遲江晚在太和府等地的新稅製更改,與應天府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在應天府的時候,就是硬著來的,可在太和府卻變成了軟著來。
尉遲江晚主持的新稅製在南方風生水起,沒到半年的時間,幾乎都開始走上了正軌。
因為太和府的事情,尉遲江晚也多多次上書給付玉說了些好話,鐵喜看著這些奏章,跟著下旨,賞賜付玉。
東京開始推行新稅製時,朝廷內部都沒有攔住,那個時候眾人都心知肚明,這新稅製遲早有一日會出現在大宋朝的每個地方。
嘉佑十一年。
鐵喜監國的七個年頭,即將成為大宋皇帝的人,終於迎來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大婚。
對於皇家來說,太子迎娶太子妃是一等一的大事情,而對於整個大宋朝來說,也是如此。
現在趙禎的身體也越發的虛弱,這是所有人肉眼可見到的虛弱。
鐵喜很是心疼,但當曹氏來找他的時候,還是有大臣適時的出現,阻止讓那位“小皇叔”回到東京。
誰都知道這是鐵喜的手筆。
鐵喜現在的表現在不少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了。
一大早,一匹快馬入了東京。
董妃給趙禎寫的一封書信,到了東京。
而付子嬰拿著信,就回到了樞密院值班房,而後又將書信給了王誌忠看了看。
王誌忠看完之後輕聲笑了笑:“我們啊,還是不要扣下這封信了。”
“這樣真的好嗎?”付子嬰心中有些其他的打算。
王誌忠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切實的證據,董妃和皇子終有一日會回來,好的壞的我等都是逃不開的,不過殿下也是個有主意的人,早就再安排了,小皇子這次回來。正在修繕的南宮你應該看過圖紙了吧,有沒有發現,修繕之後,它就像一個小型的皇宮,這也是殿下告訴我們,無需害怕,大宋朝翻不聊天。”
“哎,君王之心,難以琢磨,現在殿下長大了,有一些事情,有一些話,本官也不方便講了。”
“付大人,本官有預感,這封書信交了上去,殿下肯定會找你我得。對於陛下的事情,本官並不擔心,本官現在擔心的事情是北邊啊。”
“王大人,是說羅將軍。”付子嬰緩緩說道。
王誌忠輕聲一笑:“對啊,羅將軍犯了忌諱,殿下心中有了想法,雖然受了訓斥,但這事情啊,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得去的,殿下封了羅彪為平遼伯,看起來像是在寬慰羅守珍,可實際上是在給羅守珍找一個接班的人,也是提醒羅彪,讓他和羅守珍早日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