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江晚聽完之後愣了一秒,然後莞爾一笑,而後擺了擺手說道:“付大人,您真是想多了,您自己都說了,這麼大年紀了,我能有什麼事要您幫忙。”
“昔日在朝中,付大人身居高位,風光無限,那個時候的我才剛剛從哈密來到東京,官籍都沒有一個。”
“又因為年少輕狂,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惡了付大人,當時我都覺得自己要收拾東西回哈密了,好在殿下信任,總算是憑著一點裙帶關係當了個小官,那時候您可是我頂頭上司,我不也沒有求著您給我辦什麼事情。”
“這幾年,我尉遲江晚是什麼人,相信付大人也有所耳聞。”
“我實在想不通付大人為何認為我尉遲江晚有事相求啊,肯定是因為新稅製的事情,付大人方才說,耳昏眼花,什麼事情都不想問,可我瞧著付大人說的可跟做的不一樣啊。”
“不過付大人放心,您位高權重之時,我都沒有打過您的主意,您現在都告老還鄉了,而我尉遲江晚有殿下信任,給予的便宜行事之權,更不會求您幫我辦事了。”
“再說,就算我尉遲江晚求了,您現在又能幫我什麼啊?”
付玉麵色鐵青,胸口開始急速起伏。
一旁站著的付成碧臉色也不大好看,這怎麼越說,火藥味越重了。
一旁的劉儀,想起爺爺給自己說的話,這一路跟著尉遲江晚過去,多注意一些尉遲江晚是怎麼辦事的,這人雖然是個小人,但能力也不小,多學點沒有我恩替。
劉儀也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好好看,好好學……
好一會兒,付玉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努力的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平緩,而後對著尉遲江晚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尉遲大人,我年齡大了,見的東西也比你多了一些,今日多嘴奉勸你一句。”
“付大人您說。”尉遲江晚輕笑著說道。
“意氣風發,固然人之常情,但還有一句話,叫過猶不及,尉遲大人能理解嗎?”付玉緩緩說道。
尉遲江晚聽完之後,隻拍雙手:“能理解,但年輕不氣盛豈不是枉為年輕人了,而且,付大人前麵說的,我尉遲江晚有些事情讓您幫忙,是什麼忙呢?”
付玉心中冷笑一聲,既然不需要他幫忙,何必不斷將話題往這上麵拉?
付玉正想好好找回來一番場子,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見尉遲江晚直接擺手打斷:“付大人,不用說了,反正也都是付大人自己覺得而已,我還是不聽了,否則一會兒,付大人說出要給我幫什麼忙,但我其實根本沒這個想法,多尷尬啊。”
“來人,將我給付大人裝備的禮物拿上來,今日咱們隻是送禮吃飯,沒彆的什麼事。”
付玉的臉色已是鐵青一片。
看著尉遲江晚笑吟吟的將錦盒拿到他麵前拆開來,心頭更是一把無名火起。
他莫非真的沒有事需要自己幫忙?
那他今天是乾什麼來的,單純來嘲笑他嗎?
不可能。
尉遲江晚絕不是這樣的人,他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明知道尉遲江晚彆有用心,可付玉心裡麵還是蹭蹭往上冒火。
自己雖然告老還鄉了,但這尉遲江晚竟敢說自己無所用處。
他莫非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能讓這裡多少官員不配合他?
付玉看著尉遲江晚淡笑的臉,猛地一拍桌子。
突如其來的響聲讓站在一旁的付成碧嚇了一跳,也讓潘軍跟劉儀心中一凜,特彆是劉儀,他記得尉遲江晚第一次見自己爺爺的時候,也是用語言挑釁,將爺爺激怒。
“付大人何故生氣,莫非覺得我這些禮物不合心意。”尉遲江晚一臉疑惑的說道。
付玉冷冷的說道:“尉遲大人何必惺惺作態,其他都出去吧。”
尉遲江晚眯了眯眸,而後看了一眼潘軍,劉儀二人,二人授意朝外走去,而付成碧在付玉的示意下,也走了出去。
尉遲江晚將自己準備的禮物,輕輕放下,而後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身來:“付大人,您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所有人都離開後,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和方才不大一樣,即便是付玉,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付玉輕哼一聲說道:“要說什麼,你比我清楚,尉遲江晚我起初還猜測你會用什麼手段,沒想到你又是對付劉府的那一套,黔驢技窮了?”
尉遲江晚聽完之後,也不生氣,嗬嗬笑了兩聲:“付大人,您看看,您老生氣什麼,我尉遲江晚可真的沒有想要激怒大人的意思,若是尉遲江晚先前說了什麼話,惹得付大人生氣,我立刻給您道歉,大人應該清楚,尉遲江晚這幾年太順了,人就是這樣,順過頭了就容易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