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守珍聽完後愣了一下。
“什麼財寶和女子。”
此時的劉兆忠也跟羅守珍一樣充滿了疑惑。
“那些高麗人走的時候,留下了一輛馬車,等到上前查驗的時候,發現馬車上麵有一箱黃金和三名高麗女子,將軍,那三人長得可漂亮了,比東京的女子都漂亮。”
這士兵一臉賊兮兮的笑,看著羅守珍的眼神充滿了暗示。
按照慣例,將軍爽完了就輪到他們了。
羅守珍看了一眼劉兆忠,輕聲說道:“劉大人,給你倆?”
劉兆忠趕忙擺手。
“不行不行,我乃是,乃是讀書人,可不能壞了名聲。”
羅守珍說道:“財寶全部收好,當做軍費,再將那些女子都帶進來,本將軍要和劉大人好好審訊一下她們,留在這裡是何目的。”
劉兆忠還是接著擺手拒絕,可羅守珍不願放過劉兆忠,將他拖在了位置上坐下。
“劉大人,看一看,萬一喜歡呢,再說,這裡都是咱們自己人,誰還會出賣你不成?”
劉兆忠擰不過羅守珍,隻能坐在座位上不斷地歎氣、
三名女子很快全部被帶了進來,依次排在劉兆忠的麵前。
而羅守珍站在劉兆忠身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高麗女子。
那小子說的不錯,確實比東京青樓裡的女子還要好看。
名不虛傳啊。
“李大人你們留在這裡是什麼目的啊?”羅守珍冷聲說道。
這三名女子中一較為高挑穿著藍色裙裝的女子走了出來。
“李大人將我們送給了將軍,讓我們幫二位上官解乏。”這個女子是這三名女子中唯一一個會說漢語的。
“劉大人,可有看中的?”
劉兆忠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擺了擺手,起身離開。
…………
尉遲江晚坐在房中,金鈺兒站在旁邊正在給他研磨。
算算時間,國書應該到劉兆忠二人手裡了,至於他們二人會不會幫忙。
尉遲江晚覺得沒什麼好懷疑的。
羅守珍是個大老粗,打仗可以,其他就不行了,但這種可以留名青史的事情他肯定熱衷,劉兆忠與其他的文官不一樣。
他是實乾派。
久居廟堂之上,總是不了解民間的真實情況,隻有真正的踏入那個染缸,才知道真正的顏色。
金鈺兒看著尉遲江晚正在沉思,也不敢打擾,研完墨後,便下去為尉遲江晚倒茶水去了。
尉遲江晚在府裡呆了三日了,一個高麗的官員都沒有來找自己。
這讓尉遲江晚對李子明高看了一眼。
確實是個梟雄,想在高麗給他找個對手,看上去有點困難。
難道還真的讓李子明簡簡單單的登上高麗國主之位嗎?
尉遲江晚站起身,來回踱步,雖然自己收了李子明的東西,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向著李子明了。
隻能說,順手為之。
國主,可以給,但你不能當的那麼容易。
可是,高麗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不服李子明的官員主動出來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對李子明表現得太親近,才讓那些人望而止步嗎?
正當尉遲江晚憂慮之時,金鈺兒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尉遲江晚輕笑著接過茶水,而後淺嘗一口。
“你可知,李子明在高麗的對手都有哪些嗎?”放下茶水的尉遲江晚問道。
金鈺兒稍稍一愣。
“奴婢,奴婢不知。”饒是金鈺兒心思通透,從尉遲江晚的詢問中,也不知道尉遲江晚是什麼意思。
尉遲江晚看著金鈺兒,眼眸深邃,這可不是在欣賞金鈺兒的美色,而是在觀察她的表情。
“你跟著本官,本官絕對不會虧待於你,但是本官也不希望自己旁邊的是個耳朵,如果有一天被本官發現了,本官絕不會輕饒與你。”尉遲江晚冷聲說道。
金鈺兒聽完後,心中一顫,趕忙跪了下去。
“奴婢不敢背叛老爺,奴婢也絕對不是耳朵,奴婢說的都是實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金鈺兒知道自己雖然美麗,但對於男人來說,權利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可知道這廟堂之中有什麼人被李大人著重提起過嗎,而且情緒比較激動?”
“有,李大人的弟弟,不過他已經被殺了。”金鈺兒低聲說道,而後金鈺兒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不過,奴婢好像有點印象,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李子奇。”
“李子奇?李子明父親的私生子。”尉遲江晚知道這個人。
“李子明說他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說,李大人當時就是說了一聲這個名字,然後將房間裡的東西都摔了,不過已經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奴婢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被殺了。”金鈺兒趕忙說道。
尉遲江晚微微點頭,正當此時,錦衣衛上前來報:“尉遲大人大人,薑大人來了。”
尉遲江晚看了一眼金鈺兒,而金鈺兒授意便趕緊起來,從偏門出了房間。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薑超便進入了房間。
兩人含蓄坐下後,薑超一臉難為之表情,像是有難言之隱。
“薑大人,突然來找本官,是有什麼事情嗎。”尉遲江晚也感覺出了怪異,便開口詢問道。
“出使高麗的這件事情,本就是尉遲大人為首,按理說,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可,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尉遲大人啊,莫要與李大人走的太近,他的位置並不穩啊。”
薑超知道了什麼嗎?
“薑大人何意?”
“昨夜,昨夜從李子明府邸出來後,有人往我手裡塞了一封密信,上麵說尉遲大人與李大人勾結在一起,妄圖顛覆高麗之正統,讓我回到東京後,秘密陳奏與殿下,好讓殿下得知高麗真實的情況,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應該告訴尉遲大人的,可是我與尉遲大人同為宋人,理應互相信任,沒必要被高麗人挑撥,所以才想著過來提醒一番啊。
我這邊,尉遲大人不用擔心,但孫大人那邊就不一定了……”薑超輕聲說道。
他是認真思索過才來找尉遲江晚的。
尉遲江晚來自哈密,是太子殿下的心腹,這點毋庸置疑,而且從那日朝堂之上,尉遲江晚說的話來看,明顯太子殿下有其他吩咐交給他。
如果是這樣,他們出發時得到的吩咐,顯而易見,隻是一個掩蓋真實情況的理由罷了。
可笑孫躍還看不穿這一點。
尉遲江晚在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看來還真的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度啊,導致高麗的官員都不願意來找自己,怕惹禍上身,而薑超是東宮裡的人,所以也就成了哪些官員宗室的目標。
“薑大人,是誰說的。”
薑超臉露難意,說道:“這一點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既然告訴了尉遲大人,便不會將這件事透露給太子殿下,這一點兒,尉遲大人儘可放心。”
他到時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那人在離開的人群之中悄悄將信塞進他手裡,他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是誰做的。
不過,能出現在李子明府邸的人,必然是高麗位高權重之人。
“離開李子明府邸時給你的?”
薑超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應該是皇家的人了。”
隻有皇家的人才會冒險送信,畢竟要奪走的可是他們家的皇位。
“尉遲大人,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薑超被尉遲江晚看的很不舒服,輕聲說道。
“薑大人,本官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
東京,樞密院中。
付子嬰坐在椅子上,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兩張國書,獻土國書。
一張是劉兆忠,羅守珍二人送來的,一張是從高麗送來的。
付子嬰有些驚訝,尉遲江晚做事未免也太快了,這才離開了幾天,就把事情做成了。
但是,也不至於需要國書吧?
這若是傳出去了,以後周圍的番邦小國會怎麼看大宋?
尉遲江晚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所以……
難道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正當付子嬰沉思之時,王誌忠走了進來。
“付大人,何事?“
付子嬰輕歎口氣說道:“王大人,來看看。”
說著拿起了羅守珍劉兆忠二人送來的國書遞給了王誌忠。
王誌忠心有疑惑,接過國書後,仔細看了起來,如付子嬰一樣,他也是有些驚訝。
“有趣啊,有趣。看來殿下與尉遲江晚在東宮聊了什麼事情,老服算是知道了。”王誌忠笑著說道,將國書重新放在了桌子上,而後徑直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怎麼看?”付子嬰問道。
“好事,是好事,可就是有些奇怪?”
“怎麼說?”
“我一直在想,鐵路既然如此方便,就不應該僅僅在大宋和哈密境內建立,周邊的番邦小國一樣應該有鐵路,這樣我們缺的東西,他們便能很快送來。
而他們缺少的東西,我們也能很快送過去,換取我們大宋需要的東西……”
“鐵路不是秘密,我能想到的東西,小國的人一樣能想到,可是這中間就有一個問題了,鐵路送貨物很快,但送兵一樣很快。
因此,能夠修建鐵路的番邦小國,一定是完全被我大宋掌控的地方才行,那個李子明我曾聽說過,言行舉止,不像魯莽之人,他必然能想到這一點,將這片土地送給大宋之後,若是大宋想對高麗用兵,今後就會方便很多……
所以,怎會如此輕易的答應呢,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