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耳邊紛紛擾擾,玉煉真人忍不住傳音問身邊兩位:“師兄,這事不會真是因為我們正氣門引起來的吧?”
“瞎胡說什麼?”玉虛真人畢竟執掌正氣雜貨鋪多年,見識上較兩位師兄弟略長,“咱們正氣門怎麼可能引出這麼大的事,如此大麵積密集爆發的謠言也不是牛有德能左右的,這已經是最上麵的那些人在角力,咱們正氣門還沒那資格摻和。不過看這樣子,嬴天王和牛有德之間怕是要不死不休了,這動靜也有點嚇人,一出事必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玉靈真人歎了聲,直搖頭,他早就對玉煉說了,不想讓牛有德介入,怕把事情給搞大,現在好了,正氣門現在算是卷入進來了。
寶蓮在旁靜默不語。
一行人最終遊蕩到了守城宮外,寶蓮看向守城宮的眼神異常複雜,這裡是她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曾經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牛有德崛起於此啊!”玉虛真人忽看著守城宮長歎一聲。
一座深宅大院內,一玉麵長須漢子靜坐在廳堂內靜默無聲。
一明媚照人的花衣婦人忽匆匆入內,手上拿了塊玉牒,快步走到漢子身邊,像找到了寶似的炫耀道:“侯爺,快看看,這傳播謠言的玉牒上真的是琴妃的法印。”
漢子偏頭看來,冷冷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婦人在他肩膀上小捶一記粉拳,“妾身騙您乾嘛,真的是琴妃的法印,妾身跟琴妃早年認識,有過書信來往,你若是不信,我找出來對比給您看。侯爺,這玉牒上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難道嬴天王真的想造反?”
啪!漢子霍然站起,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抽在婦人臉上,直接將婦人給抽倒在地,指著她怒斥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種話也能亂說?你敢保證家裡沒上麵的耳目?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告訴你,連你這主母都管不住嘴巴胡咧咧,下麵人聽了就要跟風亂傳,一旦傳到嬴天王耳朵裡去了,你讓王爺怎麼想?…有些話是能害死人的,尤其是這種時候,你想死就趁早,彆把一家人全給拖累進去!”
捂著臉的婦人開始還委屈的不行,還是第一次被自家男人打,從未受過這般委屈,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一聽這話頓時嚇白了臉,淚珠兒也嚇了回去。
某星球連綿山脈大軍駐紮的營區域內,一座小院,一群兵將圍了一桌喝酒,幾杯酒下肚就管不住了嘴巴。
“媽?的,我說仙元丹價錢怎麼漲成這樣,原來是上麵那位乾的好事。好嘛,一萬兆仙元丹,可真大方啊!”
“彆胡說八道,這擺明了是有人在陷害嬴天王。”
“陷害?好吧,這肯定是陷害,誰都不是瞎子,可聚賢堂的人抓了又放是假的?難道牛有德突然蹭蹭爬到了天街大都督的級彆上是假的?還有,前段時間嬴家的人在各地大肆收購仙元丹也不是什麼秘密,要那麼多仙元丹乾嘛,原來問題出在這啊!這裡沒外人,你就彆自欺欺人了。”
“就是,我可聽說了,咱們這邊消失的那幾位就是去了黑龍潭參戰,現在連影都不見了,估計是戰死了。想證明是謠言也很簡單,讓那位把消失的人交出來謠言自破,有本事交出來啊!”
“那位哪敢開這個口子啊,交出了我們這邊的人,萬一其他地方也嚷著要把消失的人交出來的話,豈不是要大亂。”
“我去他?媽?的,整頓?就這樣整頓的?為了救自己兒子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出,他吃肉咱們弟兄喝點湯渣也搞的犯了天大的事一樣,真要想整頓,讓他把自己家的那些裙帶親戚揪出來好好查一下,有哪個屁股是乾淨的。”
“誰說不是,我那小舅子腦袋一掉,我那婆娘一見我就哭哭啼啼,嚷著讓我報仇,我去,我找誰報仇去?我哪有那本事給她報仇?煩都煩死了。”
“嗬嗬,仙元丹價錢大漲,上麵那些人家底子厚不愁吃用,咱們這些拿俸祿的日子沒辦法過了。”
“我就說嘛,他們家人惹出的事卻要我們下麵人來買單,憑什麼啊!”
“幾百萬精銳被十萬人乾翻了,接連被那牛有德整的跟孫子一樣,還有臉賴那位置上,臉皮夠厚的。”
“媽?的,為了個人私怨,拿東軍幾百萬條性命去填,咱們下麵人的命不值錢的,說不定哪天咱們的小命就要被他給忽悠進去。”
“看這動靜可不小,不會是有人要對那位出手吧?”
“趕緊抓起來拉倒,換誰坐那位置都比他強。”
“好啦,大家都少說幾句,小心隔牆有耳。”
整個東軍境內,類似的議論可謂到處都是。
庚子域都統府,原琴妃的娘家領地,王卓原來的地盤。
一名將領入府,一路快步進入正堂,見到了新任都統行禮後,近了跟前摸出了一塊玉牒,傳音道:“大人,這玉牒上的法印沒錯,的確是王卓的,看來王卓沒死啊!”
新都統翻了個白眼,“我自己不知道比對嗎?還用你來說?讓你來不是說這個的,我問你,下麵什麼情況,沒亂說話吧?”
將領直搖頭道:“鬨這麼大動靜,能忍的住不議論嗎?”
都統正色道:“我可聽到消息了,上麵馬上要派督察人馬入住,你讓下麵弟兄把嘴閉嚴實了,牢騷放肚子裡,為點牢騷話丟命不值得,彆到時候要砍腦袋怪我沒保他們。”
將領歎了聲,“有本事全部殺光好了,我看到時候誰給他賣命去。”
啪!都統一腳踹他身上,“你還有完沒完?臭嘴給我閉上!”
那將領立刻嘿嘿笑著跑了。
而那都統隨後也一屁股坐下了,也忍不住搖頭輕歎了聲,“嬴天王啊嬴天王……”
醜路元帥府,數名大將聯袂而入,直奔帥府會客大廳,見到廳內端坐的成太澤,諸將一起拱手行禮道:“大帥!”
成太澤左右揮了揮手,示意左右坐下說,隨後問道:“下麵軍心如何?”
諸將搖頭,一將道:“大帥,群情沸騰,議論紛紛呐。”
成太澤皺眉沉默。
在座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間在那使眼色,最終一人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拱手抱拳道:“大帥,天賜良機啊,何不趁此時與陛下聯係,我想陛下不會不心動的。”
成太澤霍然抬眼,他自然知道眾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在眾人臉上一個個看去,觀察眾人反應。
諸將再次相視一眼,忽然全部站了起來,拱手齊聲道:“我等願誓死唯大帥馬首是瞻!”
這是想玩黃袍加身啊!成太澤明白這些人的意思,這是一個個看到了機會,想讓自己趁機拱翻嬴九光,那麼這些人自然要跟著水漲船高。
“大帥可是擔心南、西、北三軍的態度?依卑職之見,根本不用擔心,大帥隻是將嬴九光取而代之,可向三軍許諾,事後不會有違嬴九光的路線,與他們繼續保持合作對抗天宮,自然無憂。”
“大帥,如今軍心渙散,上上下下對嬴家可謂怨聲載道,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誰先站出來登高一呼,誰就能得人心,誰先跟陛下聯係,誰就能拔得頭籌,機不可失啊!”
砰!成太澤突然拍案而起,茶幾嘩啦碎成一地,簡直是須發皆張,指著眾將怒喝道:“放肆!本帥追隨王爺多年,累受王爺厚恩,正慮該如何為王爺解憂,爾等竟敢唆使本帥謀反,簡直豈有此理!若不是看在爾等追隨我多年的份上,今天定不輕饒!本帥警告你們,本帥誓死追隨王爺,絕不給逆賊可趁之機,今後誰再敢出此逆言,定斬不赦!滾!”
諸將低頭無語,皆默默拱手後退,陸續退到門口後轉身離去。
待到外麵腳步聲遠去,成太澤負手低頭徘徊在廳內沉思,下麵讓他聯係青主,卻不知青主早就聯係上了他,他沒有答應青主,也沒有將此事告知諸將,更沒有輕易表態,誰知道這些將領中有沒有人是暗中聽命於嬴九光的。
良久之後,腳步一定,摸出了一隻星鈴聯係上了子路元帥騰飛。
殊不知此時的騰飛亦在一靜室內徘徊猶豫不定,接到傳訊後問道:成兄有事?
成太澤:我收到了一塊玉牒。
騰飛一愣,旋即回複:我這裡也有一塊。
兩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看來司馬問天的確沒有騙他們,隻是兩人之前壓根不敢互相詢問……
天宮,東宮之內,登上了閣樓的戰如意眺望連綿不絕的建築群,目光黯然,呢喃著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話語:“天下風雲,你不甘寂寞,終究是要走向陌路,不死不休……”
“這牛有德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和王爺對抗,遲早要不得好死!”
“他哪有那實力和王爺對抗,還不是天牝宮背後的那一家子在挑禍,天下誰不知道那一家子是個什麼貨色,曆經幾朝,是出了名的喜歡躲在後麵鬼鬼祟祟,儘乾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我看,陛下應該趁早提防著那一家子,免得什麼時候吃了虧都不知道。”
銀霜、白雪義憤填膺,在戰如意背後你一句我一句,聲討不止。
天下同一時間,不同地方,卻同時發生著許許多多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