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王府,轟!一座石碑被嬴九光一掌掃成了齏粉,雙拳緊握的嬴九光麵目猙獰一聲,“狗賊!”
左兒亦是一臉殺氣,這般驚濤駭浪而來的謠言,簡直是在把王爺往死裡坑,偏偏這些謠言王爺還沒辦法辯解。
“調百萬精銳去乙月行,殺無赦!”霍然回頭的嬴九光紅著雙眼怒吼。
左兒拱手道:“王爺息怒,還請冷靜,牛賊敢這樣做,幽冥都統府怕已經成了空城。”
嬴九光厲聲道:“命這百萬精銳為討賊大軍,專司對付牛賊,隻要發現小賊的影子,不管在哪,立刻誅殺!”
“是!”左兒應下。
嬴九光:“立刻組建一支督察人馬,賜先斬後奏大權,火速趕往各部,一旦發現妖言惑眾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是!”左兒連連點頭應下,心知這才是王爺最擔心的事情,東軍人馬是王爺立足天下的根本,東軍一亂,那才是真正的麻煩,整軍本就影響了下麵人的利益,黑龍潭事出連王爺也不得不四處去巡視穩定軍心,這個時候謠言襲來其中所謀令人不寒而栗,一旦給人可趁之機,後果不堪設想。
嬴九光則迅速摸出了星鈴聯係廣令公,一聯係上,立刻責問:廣令公,你什麼意思?
廣令公被他說的莫名其妙,****:什麼什麼意思?
嬴九光問:你剛折騰完,他們就接著來了,你是不是跟夏侯令他們商量好了的,唯恐動靜不大!
廣令公被他說的好氣又好笑,直接罵開了:放你?媽?的?狗?屁!嫌麻煩不夠多,沒事找事是不是?一邊涼快去!
直接掐斷了和嬴九光的聯係,平常真性情的一幕,也隻有麵對地位相當的人才表現的最徹底。
其實嬴九光也知道不太可能,就是想發泄一下。
“夏侯令!”嬴九光忽握拳仰天怒吼。
驚濤駭浪般而來的謠言,令整個嬴天王府的人一個個畏縮了起來,平常喜歡花枝招展的,平常喜歡吵吵鬨鬨的,平常喜歡到處逛的,一個個老老實實全部窩在了家裡不敢出門,都知道這個時候一旦觸了王爺的黴頭可不是開玩笑的,連一個敢大聲說話的都沒有了,否則被看不順眼的告上一狀就是麻煩,家大業大人多就是容易出這種事。
寇天王府,靜坐在林中亭子裡的寇淩虛聽著唐鶴年的稟報,神色凝重。
唐鶴年將情況講完之後,寇錚沉聲道:“這牛有德瘋了嗎?竟然跟著夏侯令瞎胡鬨,這下怕是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嬴天王怕是不惜代價也要除掉他。”
唐鶴年:“他一直鬨個沒完,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有這一出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就算他不這樣乾,也估計到了嬴九光不會放過他,不如先下手為強!估計十有八九是受了夏侯令以此為慫恿,才不惜這般玉石俱焚。嬴九光跳出來針對天牝宮那邊,之前還以為夏侯令忍了,現在看來夏侯令是非要讓他付出代價不可了,不動則已,一動則讓嬴九光痛入骨髓。王爺,夏侯令執掌夏侯家以來首次發力,值得警惕。”
寇淩虛緩緩站了起來,神情凝重道:“這一口咬下去的確入骨三分,然夏侯令靠這手就想顛覆嬴家也不太可能,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東軍那邊會給人可趁之機,怕就怕會被天宮那位給盯上。現在嬴九光怕是被搞的焦頭爛額,必須提醒他做好防禦措施,我們這幾家也要儘快溝通一下,趕快調動人馬對東軍形成壓迫之勢,做好隨時馳援的準備,以震懾東軍內部意圖心懷不軌者!”
昊天王府,亭台樓閣間,負手憑欄的昊德芳冷笑道:“夏侯令,本王還真是小瞧了他,報複來得有夠凶猛,嬴九光被咬上這一口怕是要疼上許久。”
蘇韻在旁道:“若真隻是報複,疼的再久,也總有緩過來的時候,就怕夏侯令還有後續的毒手,鬨出這麼大動靜他就不怕嬴九光報複嗎?我擔心他是想趕儘殺絕啊!”
昊德芳頷首,“這事不能坐視不理,嬴九光不能倒,不能再給夏侯令後續下毒手的機會,必須要加以鉗製。聯係那幾家,命各自範圍內掌控的天街勢力火速控製夏侯家的商鋪,再立刻兵發各地黑市,先將夏侯家最大的財路給捏住,還有天庭後宮那邊,讓幾家的人聯袂向天牝宮發難,務必令夏侯令投鼠忌器,不能再讓他亂來了,也要試試青主的態度。”
中宿星宮之外,碧湖澄澄,倒映藍天白雲。
小世界不知大世界的風雲變幻,這裡更不知外界的風起雲湧,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永遠沒有變化,隻有四季更替、花草樹木反複枯榮,留下歲月的滄桑痕跡。
“長醉夢裡不知醒啊不知醒,天涯海角星空遠啊星空遠……”
大殿層層疊瓦的屋頂上,長發飄飄,一襲銀紗長裙亦裙袂飄飄,諸葛清迎風佇立在屋頂,傾城容顏不改,明眸中的目光悠遠惆悵,紅唇歌聲溫柔遙遙,獨自孤鳴。
軟禁在此多年,外麵天高地闊,卻隻能遙望,無法親近。在這裡,甚至連跟她說話的人都沒有什麼,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寂寞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唱歌排遣孤獨。憑她如今的修為,附近的守衛根本攔不住她離開,可她不敢擅闖,一堵無形之牆將她牢牢封印在這裡,為她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無儘代價。
兩個懵懂少女抬頭,羨慕地看著屋頂上。
“姐姐唱的真好聽。”一少女仰慕道。
“姐姐長的這麼漂亮,是神仙,當然唱的好聽。”另一少女很肯定地說道。
“可是神仙姐姐為什麼從不出門呢?”
兩個少女是派來伺候諸葛清的,不是修士,也不敢派修士來伺候她,怕成了諸葛清的心腹鬨出什麼事來,而且每隔一段時期又會換兩個新人來,不會讓舊人和諸葛清相處的太久。
某天街的商鋪內,一對冤家,終於心平氣和地坐在了一起,蘭侯盤坐在蒲團上正襟危坐,執壺給對麵的人斟了一杯茶。
跪坐在對麵的張天笑半邊屁股著地,一手撐地斜著身子,一胳膊搭在曲撐於地的膝蓋上,穿著雖然正規了,散漫的態度依然未改。明眸瞅了瞅對麵蘭侯的動作,最終問道:“大人鬨這麼大的動靜想乾什麼?”
蘭侯舉杯唇邊,淡然道:“不知道。”
張天笑莫名來氣,伸手抓了茶杯直接抖手將滾燙的茶水潑向了對麵。
端坐在那的蘭侯不動不搖,也不躲避,隻閉了下眼,任由滾蕩的茶水潑了自己一臉滴滴答答濕了衣襟,似乎也未施法抵禦,臉上被開水燙傷的痕跡瞬間浮現。
張天笑凝視著他,裙子下麵忽然飛出一腳,咣啷!直接將案幾踹翻在了蘭侯身上。
蘭侯依然平靜坐那,張天笑扭身爬了起來扭著腰肢就走了……
廣天王府,書房內,收了星鈴的勾越向靜坐在案後的廣令公急報:“王爺,派去正氣門溝通的人發現正氣門的人跑光了,不知去了哪裡。”
廣令公麵無表情道:“在正氣雜貨鋪做事的正氣門弟子還在嗎?”
勾越:“問過了,正常經營著,還在。”
廣令公:“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先放一邊,先應對眼前的事。”
天元星天街,離開了茶樓的玉靈四人徘徊在街頭,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啊,東軍五百萬精銳被牛有德的十萬幽冥大軍乾掉了三百萬?這怎麼可能?”
“聽著有些不可能,可那家夥貌似挺擅長以寡敵眾的,前麵傳的那個褚子山,百萬精銳還不是被牛有德率領半支虎旗給擊敗了。”
“怎麼不見嬴家那邊出來辯解一下,不會是真的吧?”
“辯解什麼?沒聽說麼?嬴無滿還在牛有德的手上,回頭牛有德將嬴無滿推出來嬴家豈不是自打嘴巴。”
“乖乖,我說牛有德怎麼這麼快爬上天街大都督的級彆,感情背後還有這貓膩啊!”
“是啊!怪不得聚賢堂的人抓了又放,一萬兆仙元丹啊,感情現在的仙元丹貴的要死都是嬴家鬨的啊!”
“那個琴妃說嬴九光要造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彆瞎說了,事情集中在一起爆發出來,這擺明了是有人在出手針對嬴天王。”
“你見過琴妃的法印什麼樣的嗎?”
“嘿,這是怎麼了?前麵剛爆出牛有德殘暴不仁,一轉眼又轟轟烈烈鬨到了嬴天王頭上,前麵針對牛有德的那些東西不會就是嬴天王搞出來的吧?”
“有這可能,嬴天王搞牛有德,牛有德立馬反擊,也說的過去。”
到處是不明真相的人各種議論各種揣摩,底層的人壓根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哪知道這背後的角力,對消息的知情權也極為有限,彆說什麼嬴天王,就連苗毅在這些人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平常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知道內幕,隻能是瞎議論瞎胡猜。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又不會這樣議論。
真正令天下人震驚的還是黑龍潭之戰,儘管之前有謠言說嬴天王吃了虧,可知道內幕的大多不會對外亂說這事,大多數人都是直到現在才窺見了真相,震驚於牛有德這麼能打,震驚於幽冥大軍的戰鬥力如此強悍,引起的嘩然可謂一波又一波,群情紛紛中隱約都將幽冥大軍正式推崇為了天下第一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