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怎麼樣,天氣倒是不錯。”
抬頭看了看天的苗毅說了句令人感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也不會再站在門口傻等了,直接去了一旁的樹蔭下,揮手下令,讓飛紅等人準備一桌酒宴,說是暫時進不了門,先行在此設宴謝過胡勾玉相送。
竟然有空擺酒席,胡勾玉不置可否微微一笑,知道這位也不糊塗,看出了一時半會兒是休想等到人來的,反正他不急,又不關他事,他隻是來送人的,酒席就酒席吧,純當是坐下看熱鬨了。
不到半個時辰,幾個女人聯手之下,很快就在樹蔭下擺上了一桌美味佳肴,自帶的桌椅華麗精美。
除了四個丫鬟,其他人不管尊卑,苗毅全部招呼上了桌,在那吃吃喝喝談天說地。
封閉的六指門內,不時有偷偷摸摸的腦袋伸出偷窺,暗暗好笑地偷看著樹蔭下的一幕,隻要不是傻子的都知道,兩位副大統在給新來的大統領示威,黑虎旗大統領的位置不是誰來都能坐的。
一個時辰過去不見人來,兩個時辰過去也不見人來,苗毅的儲物鐲內倒是有星鈴傳訊來。
是寇文藍的來訊,苗毅也不知是什麼事,他和寇文藍之間用的是天庭公用傳訊聯係方式,在人前的話容易被彆人看去傳訊內容,遂暫作回避,繞到一旁摸出了星鈴。
寇文藍也沒彆的事,就是將苗毅為什麼會去左督衛的原因告知了,天帝看中你了,有意磨礪培養你,寇文藍表示恭喜,希望苗毅好好在左督衛站住腳,來日天帝必將重用!
苗毅聞訊卻愣住了,之前楊慶曾猜想到了這個可能,隻是兩人又都覺得不太可能,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原因,自己竟然入了天帝的法眼,真是有點難以置信。
現在自然是明白了,天帝不可能用亂七八糟的人,天帝用的人若是有什麼問題那豈不是打天帝的臉,這才有飛紅這麼一出。
想想有些哭笑不得,也許對其他人來說獲知這個消息肯定會高興的很,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一旦讓天帝知道他和反賊有牽連,還可能和白主有牽涉,隻怕立馬要置他於死地的就是天帝。
反過來說,天帝越重用他,他就越麻煩,他在天庭地位越高的話,反賊那邊越興奮,不是反賊那邊派來的臥底也成了反賊那邊的臥底,而且還是很有分量的臥底。
“哎!”苗毅輕輕歎息一聲,還真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搖了搖頭收了星鈴回去了。
殘羹撤去後,又換上了茶點,兩位掌控開啟陣法法器的副大統領還沒來,眾人隻能繼續等著。
直到太陽西下,天將暮色,空中才掠來兩名漢子,見到樹下擺桌的情形迅速交換了個眼色,落地後朝胡勾玉拱手道:“胡兄,不知哪位是我黑虎旗新上任的大統領?”兩人皆是二節上將,一身紫甲。
“二位可真是讓我好等。”胡勾玉站了起來,伸手請向苗毅,“這位就是你們黑虎旗新上任的牛有德牛大統領。”
“哦!”兩人拱了拱手,康之祿伸手對站起的苗毅請教道:“勿怪,還請出示官牒驗明正身。”
“那是,規矩不能破!”苗毅樂嗬嗬一聲,摸出了官牒遞去。
兩位副大統領驗明正身後,遞還官牒,雙雙拱手行禮道:“末將康之祿、姚遠初參見大統領。”
“二位不必多禮。”苗毅伸手虛扶一下。
一旁的胡勾玉笑道:“好啦!人已送到,我也該回去複命了,就不打擾大統領接收整頓了,就此告辭。”
苗毅隨意挽留了一下,“還未儘上地主之誼,胡兄為何著急離去,不妨小住幾日。”
胡勾玉:“以後還有機會,現在回去複命是頭等大事,否則軍法無情,豈敢耽誤。”
“嗬嗬!胡兄果然是儘職儘責之人,有勞胡兄遠送,一點小小心意,還請收下。”苗毅翻手扔了隻儲物戒過去。
誰知胡勾玉接到手中看也不看看裡麵有什麼東西,就直接拋了回來,“大統領客氣了,左督衛和天街不太一樣,不習慣這一套,胡某身為總鎮大人中軍中人若是亂收東西,怕是在中軍呆不久矣。”
“哦!”抓回儲物戒的苗毅笑道:“那倒是牛某孟浪了。”
“以後大統領自然就清楚了。”胡勾玉笑回了句,不再多說,拿出了交割文書給康、姚二人,核對無誤二人也給了回執。事情妥了,胡勾玉給了二人一個‘我心知肚明’的眼神,就此告彆飛天而去。
目送消失後,苗毅回頭笑問道:“不知我現在能進本大統領的本部否?”
“大統領說笑了,這裡誰敢攔您,之前隻是臨時有事給耽擱了。”
二人打著哈哈糊弄了兩句,快速拿出法器將封閉大陣開出一門。
苗毅徑直前行,走到山門牌坊下卻又頓步,看了看左右的守衛。
兩名守衛對之前的所作所為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拱手道:“參見大統領。”
苗毅問道:“他們是屬於哪一部的?”
姚遠初回:“能在此守衛的自然是大統領本部黑虎旗中軍的人馬。”
“我的本部人馬…”苗毅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二人,又偏頭一聲,“徐堂然。”
“末將在。”徐堂然迅速上前聽令。
苗毅指了指兩名守衛,道:“以後中軍統領的位置我可是要交給你的,這兩人乾的不錯,你好好認識一下。”
中軍統領,徐堂然心中一喜,左右督衛和守城宮那邊的編製可不一樣,黑虎旗的中軍就相當於是黑虎旗的近衛軍了,負責保衛大統領的,非大統領親信是不會授予此任的,大統領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自己,那是真正把自己當成了親信呐。
更重要的是,中軍基本上固守在大統領的身邊,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是動用不到護衛中軍的,也就是說,安全係數相對其他人來說要高好多,大統領果不負我!
徐堂然迅速斜了眼那兩名守衛,這方麵他不需要苗毅多說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他麾下的中軍居然出了和大統領作對的人,他若是處理不下來,這中軍統領也不用做了,遂立刻拱手道:“是!”
此時此地隻要不是傻子的都知道苗毅這話是什麼意思,兩名守衛迅速瞅了眼康、姚二人,見兩位副大統領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頓時安下心來。
一行再次入內,行走在群山之間的曲折道路上,苗毅也不急著趕路,詢問起此地的情況。
這點是康、姚二人的份內之事,大軍在外,駐地事關軍情,兩人倒不至於乾出對上峰謊報軍情的事來,那是死罪,後果是兩人承受不起的,從這點來看天街那邊的人馬就遠不如左督衛。
勘明的六指星情況詳細告知,為何會駐紮在六指門也是詳細道來。
問到黑虎旗的情況,兩人自然也是詳細報來。
虎旗之下是鷹旗,鷹旗之下是狼旗,虎旗自然是代表苗毅這大統領一級,鷹旗代表統領一級,狼旗代表偏將一級,再下則是百夫長和伍長,無旗號。
連伍長在內一伍統十人;連百夫長在內一百夫長統十伍;執狼旗偏將統十一支百夫長,一支為身邊中軍;執鷹旗統領統十一支狼旗,一支為中軍;執虎旗大統領統十一支鷹旗,一支為中軍;再往上的司、鬥、衛也是如此上推,直至十一衛大權總攬左督衛指揮使破軍手中,也是‘督衛’一名的來由。
然又從司開始,皆以天、紫、白、金、青、地、黑、紅、綠、藍來劃分,黑龍司便是其一。譬如苗毅如今麾下就是由副大統領康之祿打理天、紫、白、金、青這五虎旗,副大統領姚遠初則打理地、黑、紅、綠、藍五虎旗,不過兩人隻有分工管理權,任用或指揮大權還是由坐擁中軍的苗毅統攬,此例可一直上推到左督衛指揮使破軍那。
這些東西,苗毅來之前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不了解的是,他直屬的中軍骨乾,一位統領、兩名副統領、七位偏將已經被上任大統領給帶走了,隻剩了三名偏將給他,左右督衛在這方麵管製很嚴格,來去都隻能帶十人,多的不給,不給在左右督衛中拉幫結夥的機會。
這些是康、姚二人能說的,沒有告訴苗毅的是,本來上任大統領是準備將他們兩個和八位大統領一起帶走的,然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上麵不肯放這些人走,理由是牛有德沒有統帥左督衛人馬的經驗,要留點老手協助牛有德,隻允許帶走了直屬中軍的骨乾。
在康、姚二人看來,這理由根本不成立,黑虎旗中的老手太多了,走十個隨便拉上人來就能替補,因此看著反而像是不給苗毅籠絡人心的機會,不給苗毅上任提拔手下的機會,自然就減弱了籠絡人心的機會,下麵一幫統領都是上一任的心腹,沒有說的過去的理由你隨便免掉一個試試看,兔死狐悲肯定抱團搞你。
來之前就詳細打探左督衛情況做足了功課的楊慶聞言為之皺眉,發現有點不合左督衛這邊調用人的常理,留下一幫上任的心腹,說的難聽點兵馬大權跟掌握在上任的手中有什麼區彆,這不會是想隨時將上任給調回來複職吧,擺明了在給苗毅添麻煩,一來就讓苗毅半天進不了門就是證明,情況有點複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