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老板,你還真是位學生啊?”來到京大校園裡,聶天寶就像是進了大觀園一般,左瞅右看的很是稀奇。
聶天寶上完小學就趕上了那場史無前例的社會變革,所以除了這兩年保養小蜜在大學門口等過女孩之外,還真是從沒有進過大學校園呢。
“不是告訴過您,我是齊先生的弟子嗎?”
秦風聞言笑道:“明年可能就會跟著齊先生碩博連讀了,到時候時間也能多一點,如果聶老板在京城,咱們還要多多交往啊。”
“那是,那必須的。”
聶天寶連連點頭,等到跟著秦風進入到了學校宿舍之後,他原本心中還剩下的那一點點疙瘩,也已經完全消失掉了。
想想也是,大學生秦風,怎麼可能和騙子馬子邊扯上關係呢?就算是再精彩的小說,也不會出現這麼狗血的橋段吧?
“聶老板,您請坐,我給您倒杯水去。”
秦風笑著將聶天寶讓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自己去樓下門房借了壺開水,順手給看門房的大爺又丟了包好煙。
“秦老板,厲害,你這麼年輕就開始做生意了啊?”
秦風離開的時候,聶天寶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那些書,但書上的字他大多認得,不過將那些字組合在一起之後,聶天寶看得是乾瞪眼,連句完整的句子都無法理解。
九八年那會,還不像後世那麼拜金,像聶天寶這種土鱉在學問人麵前。不自覺的就會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所以這宿舍雖然比不是酒店裡的豪華房間,但還是讓聶天寶肅然起敬,連帶著對秦風的態度,也愈發加多了三分小心和恭維。
“聶老板。不用那麼客氣,我還年輕,叫聲名字就行了。”
秦風笑了笑,給聶天寶倒上一杯茶。說道:“學校裡條件比較簡陋,不過這茶是今年的龍井新茶,我可是從齊先生那裡拿來的,聶老板您嘗嘗。”
“好,不叫秦老板,就稱呼一聲秦老弟吧。”
聶天寶的品行雖然很有問題,但那麼多年的社會不是白混的,當下打蛇隨棍上,開口說道:“秦老弟也彆叫我什麼老板了。看得起聶某人的話。就喊聲老兄好了。”
秦風聞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叫聲聶大哥了,聶大哥,請喝茶!”
“好。今兒聶大哥來的倉促,回頭一定補給兄弟件禮物!”
聶天寶哈哈大笑了起來。端起茶喝了一口之後,連稱好茶,不過隻有他自個兒才知道,除了買茶葉送人之外,聶天寶平時是從來不喝茶的。
“聶大哥太客氣了,您稍等,我給你拿那套玉器來。”
雖然和聶天寶兄弟相稱,肉麻的秦風衣服下麵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但這戲還是需要演下去。
秦風今兒答應了方雅誌一百萬的貨款押金,加上所要支付給方雅誌的三年房租,一共要掏出一百七八十萬的現金。
可是秦風和謝軒手上加起來,也不過就三四十萬塊錢,再算上莘南那幾個人的入股資金,還不足一百五十萬。
且不說這點錢還不夠支付給方雅誌的,就算是夠了,那秦風也是一文不名了,他拿什麼來改建那店鋪並且鋪貨招人發工資呢?
原本秦風是想著找個哥四個,擴大一下入股的資金以解燃眉之急,沒成想這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此時的聶天寶,在秦風眼裡,那真的猶如《水滸傳》中的及時雨宋公明啊,彆說叫幾聲大哥就能解決資金問題,就是讓秦風叫大爺他都願意。
秦風從自己床下拉出了一個密碼箱,將箱子打開後,秦風拿出了一個錦盒,這錦盒長約三十公分,寬度在二十公分左右,外麵用綢緞包裹。
解開綢緞,秦風將錦盒放在了辦公桌上打開之後,裡麵整整齊齊並列擺放著一排隻有拇指大小的玉器,窗外的陽光照射在玉器上麵,反映出一股潤澤的光芒。
聶天寶也是識貨的人,還沒看玉,他先查了一下數量,錦盒裡的玉器剛好十二個,不由脫口而出道:“這……這是十二生肖玉?”
十二生肖為人的屬相,古人由此經常會製作符合自己屬相的玉器佩戴,所以十二生肖的古玉,在當代是極為常見的。
看到秦風拿出的是這套玩意兒,聶天寶不禁有些失望。
因為傳世量比較大,所以十二生肖古玉的價值也就大大的縮水,即使這是一套完整的十二生肖,恐怕市場價值也就是在三十萬左右。
“聶大哥,您在仔細看看,這可是十二生肖?”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給聶天寶遞了一個放大鏡過去,這些玉器隻不過是指頭大小,在陽光的反射下,很難看得仔細的。
“可不就是十二生肖?”
聶天寶捏著了一個馬頭的玉器,說道:“這中十二生肖的玉器很常見,墓中多有出土,我曾經湊齊過一套,秦兄弟感興趣的話,下次我給帶到京城來。”
古玉的來源分為兩種,一種是傳承有序的傳世古玉,而第二種,就是盜墓所得,聶天寶原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這些年沒少從盜墓者手裡淘弄物件。
“聶大哥,看看再說。”
秦風笑而不語,隻是執意將放大鏡塞到了聶天寶的手裡,如果這貨再看不出端倪,那秦風也懶得和他廢話了,這騙傻子實在是沒啥成就感。
“嗯?還有什麼古怪?”
看到秦風如此堅持,聶天寶拿著放大鏡看了起來,這一看,臉色頓時不淡定了,捏著那件玉器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聶天寶幾乎將眼睛都貼到了放大鏡上,良久之後才喘著粗氣將玉器放回到了錦盒裡,顫聲問道:“這……這是人身生肖頭像玉器?”
“好眼力!”
聶天寶話剛出口,秦風就鼓起掌來,說道:“聶大哥果然是玉石行中的老前輩,就這份眼力,一般人真瞧不出來!”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風這番話說出口後,聶天寶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說道:“秦兄弟,我以前見過人身生肖頭像的陶瓷俑,不過這玉器,還真是第一次得見。”
“嗯?聶大哥,還有人身生肖頭像的陶瓷俑?”
秦風聞言心中咯噔了一聲,他原本以為自己那套人身生肖頭像陶瓷俑是國內僅有的,沒成想這聶天寶居然也見過。
“咳咳……”
聶天寶自覺失言了,咳嗽了兩聲說道:“不瞞秦兄弟,那玩意是個雞頭人身的陶俑,是我從鄉下收來的,殘破的很難修複,還扔在我家地下室裡呢。”
“鄉下收來的?怕是從盜墓者手上買的吧?”
看到聶天寶那副樣子,秦風哪裡還不知道他手中的陶俑來曆?不過聶天寶隻有一件殘次品,秦風心中才釋然了,他手上那套陶瓷俑還是絕無僅有的。
現在擺在麵前的這套十二生肖玉器,就是秦風仿造他從那座唐墓中盜得的陶瓷俑雕琢出來的。
至於雕琢這套物件所使用的原料,也是真正的古玉,那是一件從棺木中摸出來的鑲金嵌銀的玉象分解後剩下的玉料。
前文曾經說過,秦風從棺木中掏出的玉器,有許多表層沁色過重,對玉器損害頗大,這個玉象就是其中的一件,原本華麗貴重的玉象,在出土後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秦風曾經查詢過,在唐代鼎盛時間,周邊各國多有進貢,這件玉象應該就是彆國的貢品,被皇帝賞賜給那禰素士後,才成為了殉葬的物件。
隻是在墓中埋葬了千年,那鑲嵌的金銀形成的沁色,讓玉象很難修複過來,所以秦風這才將其分解成了十二塊,雕琢出了這套十二生肖人身頭像的玉器。
在雕琢成功後,秦風又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在其外麵形成了一層包漿。
古玉本有的沁色加上秦風那精湛的工藝,彆說是聶天寶了,就算是齊功在這裡,恐怕都無法看出這套玉器是老玉新工。
“好東西,包漿自然,沁色入玉三分,這……這是套大開門的玉器啊。”
聶天寶拿著放大鏡,逐一將那套十二生肖人身頭像玉器看了一遍,嘴中是讚不絕口。
如果單是十二生肖玉器,那真的很普通,但生肖頭像人的身體,這就是極其罕見的物件了。
古玩行原本就是物以稀為貴,這聶天寶相信,套玉器拿出去,絕對會引起行內和學術家的一番爭論的。
而以這套玉器的珍貴程度,就是等自個兒盤下方雅誌的潘家園後,都足以擔當起鎮店之寶的角色。
想到這裡,聶天寶心裡不由變得火熱了起來,抬頭看向秦風,說道:“秦老弟,不知道這套物件,您有沒有出手的考慮呢?”
“出手?聶大哥,您彆開玩笑了……”
秦風似乎怕東西被聶天寶搶走似地,一把蓋上了錦盒,說道:“國內都沒有發現此類的玉器,這是獨一份,我怎麼可能出手呢?”
這做買賣,講究的就是個欲擒故縱,越是想賣,就越不能表現出來,雖然秦風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是擺出一副打死不賣的架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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