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哥,您不覺得我這種做法,其實和方老板是雙贏嗎?”
聽到周立洪的話後,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方老板在玉石行多年,《雅致齋》並不缺少名氣,但是它現在所缺的,無非就是資金周轉和解決內部矛盾。
我接手這家店,可以為方老板帶來近200萬的現金,幫他銷售那些翡翠飾品,也能幫他帶來持續收入。
而原本方老板就有意退出翡翠市場,與我日後的生意也不會有衝突,將店子轉讓給我,這實在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啊……”
早在秦風前幾天來查看這家店鋪的時候,他就動了心,不過自家知道自家事,秦風的資本,尚不足以將這家曾經是國內玉石風向標的店鋪收入囊中。
但是方雅誌賭石虧損了巨額資金,與那家店似是而非的“剪刀煞”風水格局,讓秦風看到了一絲希望,隻是這年頭趁火打劫的人,並非隻有秦風一個。
所以秦風這才讓謝軒放出了“剪刀煞”風水局的消息,先將各方有意盤下《雅致齋》的人驚退後,又揭了聶天寶的老底,讓他無顏呆在京城。
如此一來,斷絕了各種希望幾乎完全山窮水儘的方雅誌,縱然有再多不滿,也隻能接受了秦風的條件,不過那一百萬的貨款押金,還是超出了秦風的預算。
“秦老弟,你既然想盤下這家店,可就要抓緊了,我聽老方說。那個石市來的姓聶的,這幾天還在猶豫著呢。”
周立洪是聰明人,雖然他還是懷疑剪刀煞的事情是秦風放出的消息,隻是無憑無據的。他也沒必要得罪人,反而又透露給了秦風一個消息。
“嗯?聶老板不是走了嗎?”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那姓聶的也不算是正經行業發的家,未必就會聽信剪刀煞的說法。他要真是插手進來,這事兒或許還會再生波瀾。
“開始是走了……”
周立洪說道:“不過剛才出門的時候老方給我說,聶老板又打電話來,說今兒從石市過來,想和老方再談談,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件事情。”
“嗯?這倒是有些麻煩啊?”
秦風皺起了眉頭,看向周立洪,說道:“周老哥,您說方老板這答應的事情。不會再變卦了吧?”
突然出現這麼個變數。讓秦風原本很高興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早知道當年在石市使個招徹底滅了姓聶的才好,省得現如今成了攪屎棍。
“難說,要是以前的老方。那肯定是一口吐沫一個釘。”周立洪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怕是誰出的錢多他轉給誰了。”
眼看著已經出了住院部。秦風站住了腳,說道:“我知道了,周老哥,多謝你了,就送到這吧。”
“行,老方這邊要是有什麼變化,我再給你電話。”
周立洪點了點頭,他對那個聶老板的感觀並不是很好,倒是很希望秦風能盤下這家店和自己做鄰居。
“嗯?聶天寶,來得倒是很快啊。”
看著周立洪轉身回了病房,秦風剛剛轉過身,就見到二十多米外,周立洪正拎著個果籃迎麵走了過來。
“媽的,想和爺爭?”
秦風的腦袋瓜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忽然眼睛一亮,迎著聶天寶就走了過去,口中熱情的打著招呼道:“聶老板,真巧啊,在這兒碰到了?”
“是秦老板啊?您這也是來看方老板的?”
聶天寶在京城的熟人並不多,聽到有人招呼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秦風的那張臉讓他實在是太難忘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沒錯,和周老板過來看看。”
秦風並沒有讓開去路,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包中華煙,散給了聶天寶一根,說道:“聽周老板說了,聶老板在石市生意做得很大,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啊……”
“哪裡……哪裡……”
聶天寶笑著接過了煙,很坦然的說道:“我是半路出家,做這行吃過不少虧,前幾年還被個小子騙了幾十萬,哪裡比得上秦老板是科班出身呢?”
聶天寶回到石市想了兩天之後,發現自個兒整日裡忌諱彆人說那件事,等於是給人留下嘲笑的把柄,倒是不如見人就自嘲,彆人總不至於還將這件事掛在嘴上吧?
聶天寶是從最底層做起的,當年乾個體戶的時候,沒少受人白眼,隻是有錢之後心理膨脹了,這一想明白,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而且聶天寶還是特彆善於捕捉機會的人,在解決了自己的心理問題後,他馬上就意識到,現在風雨飄搖的《雅致齋》,豈不正是自己趁火打劫的最好時機?
正如同秦風所想的那樣,聶天寶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並且在那動亂年代裡,不知道批鬥了多少牛鬼蛇神,也沒見遭到什麼報應。
所以對於什麼所謂的“剪刀煞”風水格局,聶老板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之所以匆匆再次進京,他卻是怕有和自己相同想法的人,將那店子接手過去。
“秦老板,不知道方老板恢複的怎麼樣了?”
點著了手中的煙,聶天寶隨口和秦風聊了起來,他在京城裡關係不多,而秦風是齊老先生的弟子,是個值得交往的對象。
“哎……哎,你們兩個,這裡不能抽煙。”
聶天寶這剛剛抽了兩口煙,就被一個路過的護士看到,高聲斥責了起來,引得周圍過往的人,均是用一種指責的目光看了過來。
“咳咳……我們出去抽,這就出去。”
秦風一把拉住了聶天寶往外走去,聶天寶也是個老煙鬼,跟著秦風就走了出去,兩人在醫院門口站住了腳。
“方老板恢複的倒是不錯,不過受到的打擊太大。”
看見聶天寶幾口就將一根煙抽的差不多了,秦風又拿了根煙給他續上,說道:“這剪刀煞的風水格局,在風水局中十分出名,並且難以破解……”
秦風搖了搖了頭,歎了口氣說道:“方老板出了這事之後,基本就沒人敢上門了,也就是聶老板夠朋友,還從外地趕過來看望。”
“什麼剪刀煞?都是那些風水師騙人的吧?”
聶天寶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還就不信這個邪,當年破四舊的時候,那些風水先生一個個被打的屁滾尿流,怎麼沒見他們先把自家挑個好祖墳呢?”
聽到秦風說沒人敢來找方雅誌,聶天寶倒是鬆了口氣,並沒有急著要進醫院,他甚至有種想要回酒店的心思。
因為這事兒,聶天寶完全可以再等等,等到方雅誌真的是山窮水儘的時候,他再去談轉讓的事情,肯定能將價格壓得最低。
要不怎麼有句老話叫做商場無父子?就像是聶天寶和方雅誌這種十多年的朋友,在談及生意的時候,也無不想從對方身上多算計一些。
“對了,聶老板……”
閒聊了幾句之後,秦風看似無意的說道:“你是經營玉石生意的,我有一套家傳的古玉,倒是想請您給掌掌眼估個價,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呢?”
“一套古玉?是什麼造型的?”
聶天寶聞言愣了下,古玉以套來論的物件,一般常見於九竅玉,不過那東西是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有人喜歡有人厭惡,除了八刀蟬之外,其餘的物件價格並不是很高。
聶天寶那次在行內丟大了人之後,《玉石齋》主營的業務重心,也放到了和田玉上。
這做玉石行當的人,沒人會嫌手頭古玉多的,是以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聶天寶頓時有些動心,開口說道:“秦老板,我現在就有空,要不……咱們這就去看看?”
對於聶天寶這種薄情寡義的人而言,是否看望方雅誌並不重要,而且他本來就琢磨著今兒不看方雅誌的,秦風的話倒是給他找了個借口。
“聶老板,今兒不合適吧?”秦風往樓上看了眼,說道:“要不……您先上去看看方老板,我在下麵等你一會怎麼樣?”
“不用,我和方老板是老朋友了,他住院就是我送過來的。”
聶天寶擺了擺手,說道:“我在京城還要停幾天,有的是機會看望方老板,倒是這一玉難求,秦老板您的話可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今兒說什麼也要讓我老聶見到呀。”
“那……好吧!”秦風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說道:“聶老板,您可是行裡第一個見到我這物件的人啊……”
“成,咱們去哪裡?我開了車來的。”
見到秦風答應了下來,聶天寶頓時喜出望外,他執意要去看玉,一來的確有幾分好奇,二來也是想和秦風這齊功弟子拉扯上一些關係。
聶天寶在石市算是個人物,但是來到京城,他屁都不是,生意做了那麼多年,他自然知道人脈的重要性,而齊功弟子的身份,足以使得他去巴結交好了。
“真他娘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吃了一次虧,居然上趕著還想占便宜。”看到聶天寶急切的樣子,秦風心中不由冷笑了起來。
千門中的那些人最喜歡的就是聶天寶這種貨色,因為這種人心中的貪欲,往往大於常人,也正給了騙子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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