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鄧湘濤主動找上門,滕昊祖簡直像要見戀人一樣。下午的時候,薑天明聯係到他,讓他給軍統送情報。鄒誌濤雖然死了,但薑天明想讓他這隻算盤,發揮奇效,給軍統以反戈一擊。
滕昊祖想了很多辦法,也把所謂的情報,通過緊急通道傳了出去。但直到晚上,軍統一直沒有回應,讓他暗暗焦急。如果鄧湘濤再不來,他恐怕又要去情報站,再次送情報。
“站長,據我從政保局得到消息,鄒誌濤已經搶救過來了。”滕昊祖開門一看,果真是鄧湘濤。把鄧湘濤請進來後,他關上房門,馬上低聲說。
“哦,情報可靠嗎?”鄧湘濤不置可否的說,他得到情報後,就派人一路跟著陸軍醫院的救護車。但是,陸軍醫院不對中國人開放,他的人進不去。
幸好公雞的情報,及時傳了過來。他收到情報,心裡有了底,這才來見滕昊祖。要不是提前知道消息,恐怕他對滕昊祖的情報,無法辨彆真偽,就隻能讓鋤奸小組,再去冒險行動一次。但那樣的話,落入政保局圈套的機會,會非常大。
“絕對可靠。據說,今天晚上,可能會轉院。”滕昊祖篤定的說。
薑天明與他分析,鄒誌濤的轉院,是軍統難得的機會。如果軍統想亡羊補牢,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途中下手。否則,無論是在陸軍醫院,還是在雅仁醫院,軍統都很難下手了。
“今天晚上就轉院?”鄧湘濤驚訝的說,看來薑天明還挺會替古星站著想的,知道陸軍醫院戒備森嚴,軍統想下手,也是有心無力。
“陸軍醫院雖然動了手術,但不會讓中國人在那裡過夜。”滕昊祖笑了笑,又說:“日本人歧視我們中國人,但這次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知道轉院的路線和目的地嗎?”鄧湘濤不動聲色的問。
“距離陸軍醫院最近的,就是雅仁醫院。據了解,他們應該是從府長路轉東興路,再到古江路,最後到中山路。”滕昊祖早就拿到了這張運送地圖,隻不過鄧湘濤不出現,他沒機會轉告他。
“你覺得,如果要動手的話,在哪裡最合適?”鄧湘濤又問,聽到滕昊祖的話,他心裡馬上有了個計劃。既然薑天明想給自己下套,那就給他一個“驚喜”。
早上,府長路44號的行動結束後,高文博來還槍時,很是興奮。他向鄧湘濤再次請戰,要再票大的。隻是殺了個鄒誌濤,就此回重慶的話,實在有些不過癮。鄧湘濤當時沒有答應他們,所有的行動,必須有情報作為支撐。如果貿然行動,隻會中政保局的圈套。
“當然是在古江路,那裡居民不多,撤退也方便。救護車不可能開得很快,陸軍醫院的人,肯定不會護送。就算政保局的人會在上麵,也不會超過三個人。如果讓我參加的話,隻要兩個人就可以了。”滕昊祖說。
“兩個人?鋤奸小組有四個人。”鄧湘濤微笑著說,晚上的襲擊,最重要的就是快。一擊得手,馬上遁走。
至於救護車的路線,鄧湘濤相信滕昊祖不會說假話。畢竟,滕昊祖想讓軍統上當,沒必要說這種假話。但是,救護車上的人,肯定不止幾人。鄧湘濤相信,如果真的隻派兩個人去的話,恐怕連開槍的機會都不會有。
“那就讓鋤奸小組上,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參加。好久沒行動了,骨頭都快生鏽了。”滕昊祖說。
“你的方案雖好,但是,鯽魚傳來的消息,卻證明,鄒誌濤已經死了,是他親自檢查的。”鄧湘濤緩緩的說。
“鯽魚親自檢查的?”滕昊祖驚詫不已的說。這個情報實在太重要了,如果這個消息傳回政保局,“鯽魚”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薑天明在陸軍醫院設了個陷阱,還搞什麼假轉院,我看他是白費工夫了。”鄧湘濤冷笑著說。
“鯽魚就是鯽魚,不愧是站長的王牌。”滕昊祖奉承著說。但他心裡卻在急速想著主意,必須迅速將這個情報,傳遞給薑天明才行。
“是啊,鄒誌濤的位置,也是他提供的。所以,我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安全。”鄧湘濤叮囑著說。
“這樣的王牌特工,抵得上千軍萬馬。”滕昊祖笑道。
“不錯,能打入政保局,並且取得他們的信任,確實不簡單。”鄧湘濤緩緩的說,但是,他說的並不是鯽魚,而是公雞。
“站長,既然鄒誌濤已經死了,晚上的行動,是否取消?”滕昊祖見鄧湘濤準備走,又問道。
“晚上的行動?明知道是圈套,你覺得要不要取消?”鄧湘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晚上的行動,當然不會取消。不但如此,還要借機給政保局一個教訓。上次朱慕雲給了他幾把全自動毛瑟手槍,還有幾千發子彈。另外,古星站還有幾枚手榴彈。這批武器,交給高文博的話,必定能給薑天明一個意外的驚喜。
鄧湘濤走後不久,滕昊祖也出門了。今天的消息,實在太重要了。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就通知薑天明。但是,滕昊祖卻無法聯係他們。無論是薑天明,還是陽金曲,電話都打不通。
滕昊祖並不知道,薑天明為了做得逼真,主動切斷了外界的聯絡。除非他現在能去陸軍醫院,否則的話,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見到薑天明。
滕昊祖可不敢去陸軍醫院,他很清楚,鄧湘濤在陸軍醫院布了眼線。隻要自己出現在陸軍醫院附近,很有可能被認出來。反正鄧湘濤已經識破了政保局的計劃,就讓他們白忙一場,也無所謂。如果晚上,政保局取消了行動,反倒顯得自己有嫌疑。
此時的薑天明,與陽金曲正在陸軍醫院,鄒誌濤的“病房”內。鄒誌濤的屍體,已經送到了太平間,此時,正有一名政保局的特務,躺在病房內扮演“鄒誌濤”。
“局座,差不多可以走了吧?”陽金曲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如果再不走,軍統都不敢行動了。晚上十一點以後,古星全城宵禁。
“好吧。”薑天明緩緩的說。
救護車還是那輛救護車,司機也還是那個司機,但是,裡麵的人,全部換了。不大的救護車裡,裝著十多名荷槍實彈的特務和日本憲兵。隻要軍統敢來救人,那就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薑天明和陽金曲,則坐在小汽車內,遠遠的跟在後麵。在他們的車後,是大澤穀次郎的汽車。最後麵,還有十幾名騎著自行車的特務。救護車的速度並不快,非常有利於軍統的行動。隻要前麵稍有動靜,他們在兩分鐘之內,就能趕過去支援。
“怎麼還沒動手?”陽金曲看著窗外,古江路都快走完了,馬上就要到中山路。如果軍統再不動手,就快沒有機會了。
“不急。”薑天明其實也在等著軍統行動,但他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轟隆隆……轟隆!!!”
一陣陣猛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薑天明的司機,一腳急刹,把汽車死死的停住了。隨後,又傳來一陣如炒豆子般的暴裂聲。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開過去。”薑天明怒吼著說,他心裡一陣抽搐,軍統這是在乾什麼?前麵的爆炸聲,他能聽出來是手榴彈,而且是威力巨大的德國產M24長柄手榴彈。至少有兩枚,甚至更多。
幾枚手榴彈的威力,足以掀翻那輛救護車。至於裡麵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再加上那陣密集的槍聲,應該是德國毛瑟全自動手槍射出來的。正常彈夾可以供彈十發,加長彈夾能供彈二十發。全自動手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槍內的子彈,傾瀉出去。
等到薑天明的汽車,追上救護車的時候,整輛救護車,已經變成了一個火球。整輛汽車千瘡百孔,救護車的門變了形,隻有幾人跑了出來。而裡麵的人,早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鳴。
“還在等什麼?趕緊救人。”大澤穀次郎從後麵衝了過來,大吼著說。救護車裡,有將近一個分隊的日本憲兵。
汽車起火,燃起來非常快。周圍沒有水源,他們隻能敲開旁邊人家的門,讓他們取水救火。而現場,突然飄起了一陣肉香。剛開始,有人還在疑惑,但猛然明白之後,陣陣作嘔。這可是人肉被烤焦的味道,越是香氣撲鼻,越是想吐。
“轟隆!”
正當人們提水去澆水的時候,救護車突然再次發出一場爆炸,旁邊的人,隻感覺一陣熱浪襲來。火勢太大,根本就沒辦法靠近。
“抗日分子呢?”大澤穀次郎突然問,罪魁禍首是抗日分子,但是,始作俑者卻是薑天明。如果不是薑天明這個狗屁的釣魚計劃,他的士兵,根本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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