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偉新的這棟彆墅不算大,隻有兩層,五六間臥室。但是,隻住一個人的話,又顯得很大。馬興標走進去,四處看了看。心想,有個當局長的堂哥就是好,一來古星,就能住這麼好的房子。
“馬隊長,你辛苦一個上午了,喝一杯再走。”薑偉新對馬興標能來,很是高興。他讓馬興標在客廳等著,自己回房間換衣服。他根本沒給馬興標拒絕的時間,馬上去了樓上。
“你……”馬興標正無聊間,突然看到走出一位豔麗“女子”,“她”柳眉如月,一雙勾魂麗目顧盼生輝,瑤鼻嬌俏,粉腮微暈,兩瓣櫻唇嬌豔欲滴。
“她”換了一件旗袍,將纖腰勾勒得曼妙無比,還穿了一雙高跟鞋,那高挑火辣的身段兒充滿了誘惑力。馬興標隻覺得渾身燥熱,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就是薑偉新。但是,現在的薑天明,渾身充滿著誘惑力,讓他魂不守舍……
“馬隊長,喝一杯吧。”薑偉新拿了一瓶紅酒,給馬興標倒了杯酒,巧笑倩兮的說。
“好。”馬興標機械的接過酒杯,將酒一口灌進了嘴裡。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馬興標幾乎把玉蘭給忘了。他每天以教薑偉新開車為名,與他在法租界的彆墅鬼混。雖然馬興標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妥,可是,與薑偉新在一起,他覺得比跟玉蘭還有激情。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政保局是什麼單位?情報機關!每個人的城府都很深,鼻子像狗一樣靈。當然,最先知道的,自然是朱慕雲。他在薑偉新的彆墅租下來後,就讓三公子放了輛黃包車,守在彆墅前麵。
在法租界,像這樣的黃包車很多。在彆墅外麵擺輛黃包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對朱慕雲的要求,三公子自然不會拒絕。他手下的黃包車夫不少,每天輪著在外麵守著,既不影響生意,也不會讓人懷疑。
每天晚上,朱慕雲回來之後,他都會親自向朱慕雲彙報。這幾天,馬興標幾乎每天都在與薑偉新廝守在彆墅。而晚上,薑天明又會過去。
自從薑偉新來古星後,薑天明每天都正點下班。也不讓司機送,在薑偉新那裡,待到半夜,才回白石路的家裡。甚至,就在薑偉新那裡過夜。
除了朱慕雲之外,第二個知道的是陳旺金。他想給薑偉新送個傭人,無意之中撞碰了他們好事。陳旺金被嚇壞了。他現在明白,為何薑天明會如何關心薑偉新。自己把薑偉新接到古星,讓他有機會跟馬興標接觸。如果這件事,被薑天明知道了……
陳旺金不敢再往下想,更加不敢把消息透露出去。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讓他們好聚好散。如果時間一長,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候,不是說自己這個副處長,能否轉正的問題,而是他還能不能,在政保局混下去的問題了。
幸好,行動隊接到了一個重要任務:保護一個從重慶來的人。雖然馬興標不舍,但他隻能暫時與薑偉新分開。這個從重慶來的人,就是重慶讓古星站尋找的鄒姓軍官。
“興標,陪那個姓鄒的,難道比我還重要麼?”薑偉新摟著馬興標的脖子,撒嬌的說。
“這是局座親自下的命令,此人來古星,負有重要使命。他的安全,關係重大。”馬興標說,他這幾天,簡直像過神仙日子。薑偉新給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讓他發現了一個新天地。這幾天,他沒有主動聯係玉蘭,在他心裡,薑偉新更加重要。
“那行,我可以放你走,但每天你必須陪我半天。”薑偉新說,自從他擔任緝查一科的副科長後,連一天班也沒有上過。反倒是朱慕雲,派人給他送了兩次錢,一次兩百法幣,一次一百法幣。
“這可不行,這次的任務很重要。”馬興標搖了搖頭。
“好吧。”薑偉新無奈的說。
馬興標走後,薑偉新難得的去了趟碼頭。雖然他已經能開車,但為了跟馬興標多相處一段時間,他沒有開車,坐黃包車去的。得知薑偉新來了碼頭,朱慕雲很是奇怪。這段時間他與馬興標纏綿悱惻,怎麼會有興趣來碼頭呢?
“薑科長,車學得怎麼樣了?”朱慕雲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我腦子笨,膽子也小,還不敢單獨開。”薑偉新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多練練就行了。我準備向局裡再申請輛車,到時候歸你使用。”朱慕雲笑著說。薑偉新學車,自然是想開車。
“多謝朱處長。”薑偉新喜笑顏開,今天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你既然有時間,要不要拿我的車去練練?”朱慕雲說,剛學會開車的時候,總是有癮。想當初,他剛學會開車的時候,特彆想摸方向盤。
“不用了。”薑偉新說,他現在還不想把車技練好,要不然,再想跟馬興標單獨待在一起,就沒這麼方便了。
“今天老馬是不是去他女朋友去了?”朱慕雲隨口問,他知道馬興標和薑偉新,現在正“如膠似漆”,在薑偉新麵前說起玉蘭的事,薑偉新必定著急。
“不會,他有行動。”薑偉新忙不迭的說。
“行動?這小子鬼門堂多,我看是去找玉蘭去了。他想娶玉蘭,但人家還沒答應。”朱慕雲微笑著說。
“娶玉蘭?!不可能,他是去保護一名從重慶來的人,好像姓鄒。”薑偉新蹭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他與馬興標之間,是有真正感情的。而且,馬興標也答應過他,會跟他相處一輩子。他怎麼能容忍,再有馬興標再娶其他女人呢?如果真有的話,他絕對不會讓手軟。
朱慕雲心裡一動,馬興標對薑偉新不設防,這麼重要的情報,竟然告訴了他。看來,馬興標對薑偉新,還真是“一片癡心”。但是,馬興標忘記了,薑偉新連新手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薑天明的“寵物”。
朱慕雲與薑偉新閒聊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但是,他馬上給大澤穀次郎打了個電話。政保局的事情,大澤穀次郎都是有權力知道的。當然,朱慕雲不會在電話裡說這件事,隻是說經濟處有事,想請大澤穀次郎過來商量。
“行動隊是不是在保護一個多重慶來的人?”朱慕雲直截了當的問。
“不錯。”大澤穀次郎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也才知道不久,沒想到朱慕雲竟然這麼快也知道。要知道,朱慕雲可是在碼頭呢。
“知道住在哪麼?”朱慕雲又問,這個人是重慶關注的,肯定很重要。
“不清楚,具體的事情,我不便多問。”大澤穀次郎說。
“他來古星的目的呢?”朱慕雲又問。
“好像是給重慶的一位將軍打前站,那位將軍想投誠。帶著一支部隊投誠過來,所以日軍很歡迎。”大澤穀次郎說,戰爭進行到現在,日軍勢如破竹,打得中國軍隊抱頭鼠竄。很多看不希望的中國人,或者在國軍混得不如意的話,紛紛主動投入到了日軍的懷抱。目前,已經有十來位將軍,數十萬軍隊,主動投靠了日本人。
“儘量打聽他的住處。”朱慕雲叮囑著說,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僅僅是一名將軍投降,倒也不算什麼。但如果是帶著整支部隊過來,那危害就太大了。國軍少了一支部隊,日本人卻多了一支軍隊,此消彼漲,差距是成倍增加的。
這個情報,朱慕雲迅速通知了軍統。由馬興標執行保衛任務,正好可以利用這條情報。鄧湘濤收到情報後,馬上向重慶彙報。對朱慕雲的情報,鄧湘濤一向很重視。隨後,他聯係了滕昊祖。
“昊祖,剛剛收到鯽魚的情報,鄒誌濤已經到了古星,已經與日軍接上了頭。”鄧湘濤說。
“鄒誌濤來古星,是有什麼目的?”滕昊祖問,他暗暗心驚,又是這個“鯽魚”,此人不除,不但政保局沒有秘密可言,搞不好自己也會暴露。
“鄒誌濤是他叔叔鄒不凡的副官,這次來古星,就是代表鄒不凡,與日軍談判投降一事。”鄧湘濤歎息著說。
鄒不凡,黃埔6期,原在國軍中任少將旅長。在與日軍作戰中,屢次違抗軍令,已經被撤職查辦。但他於心不甘,既然在國軍中混不下去了,準備帶著部隊,投靠日本人。他的部隊,此時就駐守在長沙,如果真要投降,隨時可以過來。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可以把鄒不凡扣起來嘛。”滕昊祖說。
“想得太簡單了,光憑這份情報,隻能監視。”鄧湘濤搖了搖頭,鄒不凡雖然被撤職,但他的老部隊還在。如果突然處理了鄒不凡,搞不好他的部隊就會犯亂。
“那我們怎麼辦?”滕昊祖問。
“動鄒不凡很難,但處死鄒誌濤,還是能夠做到的。”鄧湘濤冷冷的說,重慶的鋤奸小組,正愁沒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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