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古星飯店的接風宴,薑天明、曾山和李邦藩都參加了。雖然薑偉新隻是個副科長,但他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像陽金曲、孫明華、聶俊卿、張百朋等人,都特意來參加了宴會。
在宴會上,薑偉新提出,想學車,要拜個師傅。朱慕雲一聽,心裡一緊,他可不想收這樣的徒弟。他連忙將頭垂下,目光更是不敢望向薑偉新。
幸好,薑偉新的目標是馬興標。薑天明對此,並沒有懷疑,反而欣然應允。馬興標是他的手下,把薑偉新交給其他人,他還有些不放心呢。既然薑天明點了頭,馬興標自然不好反對。
最近,行動隊並沒有很重要的行動。況且,借著教薑偉新開車,他有更多的時間,與玉蘭等在一起。最近一段時間,玉蘭的行為有些怪異,他得問問才行。
“薑科長,這是紅包,得辛苦你親自派發才行。”朱慕雲提著一袋紅包,遞給了薑偉新。
“朱處長,這是什麼意思?”薑偉新驚訝的說,他剛才還在想,紅包錢是先欠著,還是讓薑天明先墊付呢。至於讓朱慕雲墊付,他還沒這個想法。畢竟第一天才上任,總不能就伸手吧。
“今天是你上任,由彆人代發,恐怕不太好吧。”朱慕雲佯裝糊塗的說。
“我是說,這些紅包錢,是由誰出?”薑偉新臉上一紅,雖然他明白朱慕雲的意思,但還是不敢肯定。今天政保局的重要人員,都出席了宴會,可見,所有人都很給薑天明麵子。以後在政保局,隻要自己打著薑天明的旗號,還是能乾些事情的。
“當然是處裡出了,這是規矩。”朱慕雲低聲說,這筆錢,他當然不能讓薑偉新出。隻要薑偉新來經濟處,就算多花錢,也是沒有問題的。
“哦,知道了。”薑偉新很是後悔,既然由處裡出錢,何不把全處,甚至全局的人,都請過來呢。但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當時朱慕雲是問過他的。
“老陳,彆墅搞好了吧?”朱慕雲坐在陳旺金身邊,晚上雖然是薑偉新請客,經濟處出錢,但隻要薑偉新高興,薑天明滿意,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花了三倍的租金。”陳旺金歎了口氣,法租界的房子,租金貴得離譜。一年的租金,差不多可以在白石路上,買一棟彆墅的了。
“不管幾倍,隻要能把事情辦好,就是值得的。這件事辦好,我想下次人事調整,你這個副處長,就要轉正了。”朱慕雲微笑著說。
“希望如此吧。”陳旺金看了一眼談笑風生的薑天明,無聲的歎了口氣。薑天明對把陶秀慧接來,是不太高興的。幸好,薑偉新的到來,薑天明還很滿意。
“租的彆墅,終歸是彆人住過的,要不要搞下裝修,再換點家具什麼的?”朱慕雲提醒著說。
“老弟,我已經大出血了。”陳旺金急道,朱慕雲說起來輕鬆,但彆墅的裝修和家具,貴得離譜。搞不好,裝修下來,可以再買棟彆墅了。
“這不是出不出血的問題,如果薑科長住的不滿意,該出的血還是得出。”朱慕雲說,我希望彆墅能搞下裝修,那棟彆墅,必定是薑天明和薑偉新的“愛巢”,如果能在裡麵動點手腳,想必會有意外之喜。
“馬隊長,我敬你一杯,以後就要麻煩你了。”薑偉新主動向馬興標敬酒。
“這是我的榮幸。”馬興標微笑著說,剛才薑偉新說要學車的時候,不少人就表示願意教。幸好薑偉新點了名,他才有這個機會。
就在政保局的主要人員與緝查一科的人,在古星飯店吃飯的時候,在法租界的鐵路飯店內,玉蘭與化名“蔣神仙”的井山,正在算命起數。
馬興標是血戰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他身邊的玉蘭,自然也是軍統重要的工作對象。井山以算命之名,主動聯係了玉蘭。作為古星站的情報科長,他對馬興標和玉蘭的情況,都很清楚。隻是談了一次,就讓玉蘭確信,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半仙”。
“玉蘭小組,你家先生,最近恐怕會有麻煩纏身。”井山掐指一算,一臉憂愁,裝腔作勢的說。
“什麼樣的麻煩?”玉蘭說,因為“蔣神仙”將她和馬興標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有些事情,比她自己知道的還詳細,不由得她不信。
“牢獄之災。”井山篤定的說。
“什麼?不可能吧,他可在政保局工作。”玉蘭驚訝的說,政保局是執法機關,怎麼可能會有牢獄之災呢。
“這是命數,不管他在哪裡工作,都是逃不掉的。”井山緩緩的說。
“神仙,有什麼辦法破解嗎?”玉蘭緊張的問,她之所以沒有答應馬興標的求婚,也是因為井山告訴她,暫時不宜結婚,與馬興標也得儘量少接觸。否則,不但馬興標有會災難臨頭,她也會有血光之災。
“辦法倒是有……”井山悠悠的說。
“錢好說,請神仙一定要幫忙。”玉蘭很懂事的說,破財消災,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
“你們兩人煞氣相衝,三天之內不能見麵。”井山輪著手指,沉吟半晌後,緩緩的說。
“隻要三天不見麵就行了?”玉蘭說,這倒不算難,畢竟隻有三天。
“不錯,但你要沐浴更衣、淨手煴香、齋戒三天。”井山緩緩的說。
“好。”玉蘭鄭重其事的說,井山的裝神弄鬼,她一點也沒有覺察到。
井山要走的時候,又叮囑玉蘭,這三天最好不要待在家裡,就住在鐵路飯店。三天之後,他會再來,給她下一步的指示。對此,玉蘭萬分感激。她知道,馬興標身為政保局的行動隊長,手裡沾過血。幸好遇到了“蔣神仙”,否則以後馬興標,是要下地獄的。
薑偉新第二天,很早就找到了馬興標,想要學車。自從昨天在碼頭,與馬興標“同床共枕”之後,他對馬興標就有了興趣。
馬興標昨天下午喝得酩酊大醉,對發生的事情,記得並不是很清楚。他隻知道,與人發生了關係,但具體是誰,並不知道。但是,看著薑偉新突然對自己這麼熱情,他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馬興標暗想,千萬不要是真的。對同***馬興標是清楚的。在此時的社會上,一女子和另一女子發生愛的關係,在摩登的女學生中間,原是普遍的現象。馬興標曾經就親自處理過這樣的案子,同**之間,因愛生恨,而殘殺所愛之人。
大部分人的共識是:同**在法律上道德上和生理上的地位,是種犯罪的行為。這樣的言論,甚至還出現在《玲瓏》雜誌上。
《玲瓏》上的文章,視同性戀為“變態的****是“毫無結果的‘消極的愛’,是一種神經病傾向的症候”。在他們看來,“同**的弊害,不但在精神上造成衰弱的病態,即在生理上更蒙極大的影響,對於正常的結婚生活,且有阻礙。”
《玲瓏》的態度實際上是報刊輿論,對於同性戀的普遍態度。同性戀在此時言論中,多以“同***或“同性戀愛”的名目出現。隻是這個時候,同性戀往往視為“性的倒置”,是一種變態的***一種精神上的疾病。
甚至,有論者將同性戀與色情狂並舉,共同視為病態**的表現:“在醫學上,以**為病態而顯現於外者,區分為顛倒症與色情狂兩種類。所謂顛倒症,就是同性間——男性與男性,女性與女性——所發生的一種變態的***一般地所謂同性戀愛,就是指此而言”
馬興標這些年,也經手過一些同**案,在他看來,同**有兩種:精神上的同***以少女們為最多,但肉體上的同**則以男性為最多。據他所知,社會上,除了女性暗娼外,還有男娼。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男娼存在,正是因為男性之間,需要的肉體需求。馬興標很擔心,昨天下午在碼頭,自己就……。要知道,古星碼頭很少會有女性。朱慕雲在女色方麵,還是比較規矩。所以,他的懷疑,很有可能成真。
但昨天,薑偉新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想讓他教開車。而薑天明也首肯了,薑偉新找上門來,他當然得負起教學的責任。
馬興標有自己的專車,就用他自己的車子教學。到中午的時候,馬興標想約玉蘭一起吃飯,但卻找不到人。玉蘭此時住在鐵路飯店,三天之內,都不會走出飯店半步。
“馬隊長,辛苦你送我回去吧。”薑偉新見馬興標找不到玉蘭,暗暗高興。昨天的事情,也讓他感受到了全新的世界,薑天明與馬興標一比,他覺得,馬上就選擇了更加強壯的馬興標。
“好吧。”馬興標無奈的說,他希望,薑偉新能早點學會。
到法租界薑偉新的彆墅後,薑偉新請他進去坐會,馬興標本想拒絕,可是看到薑偉新眼中哀求的目光,他心裡不忍,想著進去坐一會,馬上就走便是。
PS:關於搞基,這是有史實的,不是杜撰。這是早就設計的情節,沒辦法更改,不好意思。隻有兩天,雙倍月票就結束了,加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