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是將思路給理清了,知道了日本人要找的人,是熟悉的中國人麵孔,可能是華僑之類的人。
但是問題在於,你還是很難找到這個人。
看似有很大作用的消息,其實作用微乎其微。
哪怕是現在陳溪橋說餘驚鵲帶來的消息有用,餘驚鵲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心裡明白,這個消息帶來的幫助,可能也僅僅隻是讓組織不需要繼續做無用功罷了。
再去找什麼金發碧眼的人,已經是不太切合實際了,畢竟日本人掌握了情報,他們都不找金發碧眼的你,你還找什麼找?
也難怪,之前的國際記者,有些人可以順利離開冰城。
按理說是不能離開的,日本人會把守的很嚴格,現在看來,日本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金發碧眼的人,你們想要走,日本人搜查之後發現你們沒有問題,自然是不會阻攔。
真正要找的人,日本人是不會放過的。
“組織接下來,還是沒有調查方向啊。”餘驚鵲說道。
你以為掌握了這條消息,你就有了調查方向嗎?
恰恰相反。
之前以為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那麼組織還可以從這方麵下手,去打聽打聽。
現在反而是沒有了這種明顯的特征,組織一時間是沒有辦法去打聽的,冰城的人這麼多,你怎麼打聽?
這樣的發現,反而是讓組織接下來,有點難以行動。
聽到餘驚鵲的問題,陳溪橋沒有辦法回答。
調查方向?
以前沒有,現在就更加沒有了。
看到陳溪橋不說話,餘驚鵲說道:“還是我來吧,我會繼續盯著日本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現在反而是餘驚鵲,最有可能得到線索。
畢竟他可以湊到日本人這裡,看一看日本人到底調查到了什麼東西。
陳溪橋有點擔心的說道:“這樣你會不會有危險?”
日本人的警惕性是很高的,餘驚鵲之前的做法,在陳溪橋看來都是有隱患的。
雖然餘驚鵲可以解釋的很好,自己是想要調查一下,有沒有漏網之魚之類的。
可是日本人會不會聽你解釋,是另一回事情。
餘驚鵲笑著說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這個記者手裡,一定有重要的情報,我們不能忽視。”
這個情報的重要性,是非常罕見的,不然日本人不會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放棄。
看到陳溪橋還想要說什麼,餘驚鵲繼續說道:“平房區我們現在進不去,那些罪證我們拿不到。”
“現在的國際局勢對日本人越來越不利,如果日本人到時候燒毀這些罪證怎麼辦?”
“隻要沒有證據,日本人就不會承認,那麼在曆史的長河裡麵,這件事情就成了懸案嗎?”
餘驚鵲的話,陳溪橋都明白。
他們都不想看到日本人最後毀掉這些證據,然後拒不承認自己在這片土地上所犯下的罪惡。
話說到這裡,陳溪橋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
“我會的。”餘驚鵲說道。
陳溪橋和木棟梁都是關心的眼神,餘驚鵲笑了笑算是回應。
他們這一行,很多時候,自己的安全不是第一位。
和陳溪橋又說了兩句,餘驚鵲從陳溪橋這裡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裡麵,餘驚鵲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調查在進行,跟在日本人屁股後麵,看看能不能撿漏。
之前日本人安排了監視,和後續調查的人,現在反而也是放棄了。
證明日本人調查之後,沒有結果。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久呢?
反正餘驚鵲跟著日本人之後,就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
那麼,餘驚鵲沒有跟著日本人之前,持續的時間更長。
怎麼回事?
餘驚鵲點了根煙,站在路燈之下,臉上都是疑惑的神情。
日本人都是傻子嗎?
顯然不是。
日本人的能力不出眾嗎?
你要正視你的敵人,如果日本人的能力不出總,能變成今天這個地步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日本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日本人現在的調查,在餘驚鵲看來,同樣是大海撈針。
是的,日本人雖然掌握了一些情報,但是他們沒有進展啊。
不是一天兩天的沒有進展,而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進展。
這怎麼解釋?
既然日本人的能力沒有問題,那麼會不會是這個記者的能力太強?
不對。
記者的能力就算是厲害,隻要不離開冰城,那就是甕中之鱉,日本人不至於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這幾天,日本人甚至都開始調查冰城的報社記者了。
在日本人看來,可能根本就不是國際上的記者。
而且冰城報社的記者,趁著國際記者到來的這個契機,也加入了調查。
冰城報社的記者,更加方便隱藏,更加熟悉冰城,所以日本人找不到?
日本人的這個思路對嗎?
非常對。
當日本人開始調查冰城報社記者的時候,餘驚鵲都有點懊惱,他覺得自己應該先想到的。
陳溪橋說是中國人,是華僑。
可是為什麼就不能是冰城報社的記者呢?
所以當時,餘驚鵲心裡非常後悔,覺得自己對於國際兩個字,太執念了,以至於忘記了一些東西。
其實日本人對國際兩個字也非常的執念,如果不是他們確定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說不定他們還盯著外國人調查呢?
但是在餘驚鵲提心吊膽了幾天之後?
得到的結論是什麼?
日本人調查冰城報社的記者,居然是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消息對餘驚鵲來說肯定是個好消息,但是為什麼會沒有發現呢?
日本人的思路在餘驚鵲看來是真確的,但是調查報社,發現報社裡麵的人,沒有一個失蹤的。
調查之後,發現都不是日本人要找的人。
沒有漏網之魚,日本人是挨個調查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
餘驚鵲一根煙都快要抽完了,李慶喜跑過來說道:“股長,今天撤嗎?”
天色肯定是不早了,路燈都已經亮了。
餘驚鵲說道:“撤吧。”
李慶喜下去讓警員都休息,明天繼續。
餘驚鵲自己還站在路燈之下,他腦海裡麵的思緒,瘋狂的轉動。
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日本人的思路沒有問題,調查冰城報社算是神來之筆,怎麼會一點發現都沒有呢?
這個人難道就憑空消失在冰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