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支吾吾什麼?”
“是什麼就說什麼。”餘驚鵲的脾氣現在當然要表現的不好一點,抓了這麼長時間,一個學生你都抓不到,餘驚鵲還要給你好脾氣嗎?
看到餘驚鵲不開心,李慶喜低頭說道:“聽其他的警員意思是說,這個警員說後山會有學生情侶,就想要跑去聽牆根。”
“聽牆根?”
“你想什麼呢,你以為學生都和你們這群大老粗一樣,去後山還能做些什麼?”
“而且也不動動你們的豬腦子想一想,寒冬臘月的,讓你去你去不去?”餘驚鵲覺得這個警員,是不是色中餓鬼。
李慶喜一臉委屈的說道:“股長,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他去了,其他的警員都當成是玩笑話,根本就沒有去。”
其他警員不去,這是正常的情況。
可是為什麼這個警員要去?
難道是說,真的想要聽牆根。
可是也不可能啊,且不說學生會不會這樣做,就這天氣也不允許啊。
餘驚鵲覺得不太可能。
要麼這就是這個警員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他想要去後山,但是又不想大家起疑心,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說去後山聽牆根,這樣是說得通的。
但是什麼事情,會讓他找一個借口,去後山呢?
這有點不太正常吧。
餘驚鵲問道:“他當天除了說去後山聽牆根,還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見過什麼人。”
李慶喜皺著眉頭開始回憶起來。
“股長,也沒有見過什麼人,當天就是照常的在學校裡麵調查,詢問過幾個學生,然後晚上值班的時候,就一個人去了後山。”李慶喜覺得這個人的行為,沒有什麼奇怪的,唯一你要說奇怪,就是為什麼會去後山。
不是發現可疑情況,被人引去的,而是自己走過去的。
如果發現可疑情況,被人引過去,肯定不會一個人行動,警員都會一起行動。
警員會被什麼事情吸引?
這個可能性就多了。
當天詢問了學生,會不會這些學生之中,有人有問題?
和陳溪橋決定將這個人找出來,看看是不是日本人的自導自演,賊喊捉賊,可是現在餘驚鵲發現,這個難度太大了。
這個人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唯一知道線索的就是警員,隻是警員現如今已經死了。
所有線索就需要自己來調查。
“當天詢問過的學生,現在還能找到嗎?”餘驚鵲問道。
如果問題出在當天詢問過的學生,那麼餘驚鵲覺得或許可以找到這些學生,再調查一下。
李慶喜點頭說道:“當天詢問過的學生不多,還能找到,我也已經問過了,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
如果都沒有問題的話,究竟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餘驚鵲說道:“你將學生再找出來,我親自問一問。”
“現在跟我去案發現場再看一眼。”餘驚鵲說完就起身離開。
李慶喜一方麵讓人去找學生,一邊跟著餘驚鵲去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這些天沒有人來,地上積雪裡麵的紅色血跡,反而是變成了冰渣渣。
餘驚鵲看了看現場的環境,這裡很空曠。
也就是說警員站在這裡,凶手也一定站在這裡,而且警員看的到。
畢竟這裡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地方,這裡就是警員倒地的地方,不存在搬運屍體。
既然警員來的時候,這裡有人,或者是警員過來之後等著,有人走了過來。
那麼這個人,一定出現在了警員視野之中。
而且警員沒有離開,沒有慌亂,甚至是什麼都沒有。
說明警員認識這個人,或者說是來這裡就是為了和這個人見麵。
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對手的身手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警員沒有防備之心。
什麼人,會讓警員沒有防備之心?
自己人?
當然不是特務科的警員做的,如果特務科裡麵,還有反滿抗日分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餘驚鵲一定會知道。
而且特務科的警員,對學校不了解。
再者說了,特務科的警員自然知道特務科在學校是乾什麼,怎麼可能在學校殺人,讓這件事情持續下去,不是帶來更大的麻煩嗎?
所以這一點,反而是證明餘驚鵲的猜測,日本人。
日本人對警員來說,也算是自己人,所以不反抗,沒有打鬥痕跡,讓來後山見麵,警員都聽話了,就說得過去了。
這些發現,讓餘驚鵲更加肯定自己心裡的想法,那麼現在就是要抓到這個人。
警員一定是有警惕性的,在學校裡麵,不可能有人跳出來說自己是日本人,警員就相信。
那麼這個人一定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用什麼證明?
日語?
日語恐怕證明不了,冰城很多人都會日語。
證件?
在學校就是執行潛伏任務,怎麼可能隨時有證件在身上,那不是自己找著暴露嗎?
如果不能證明其身份,那麼警員是不會相信的,就算是不想得罪人,也絕對不會話了假話,一個人跑來後山見麵。
所以到底是如何證明的?
這個人自己肯定是證明不了的,需要有人幫他證明,警員才會相信。
學校裡麵,誰能幫忙?
思來想去,餘驚鵲覺得,隻有學校的領導。
這些領導是日本人,領導告訴警員這個人是自己人,警員自然會相信。
可是餘驚鵲不能調查學校的領導,因為領導是日本人,你就算是懷疑這些日本人是地下黨,你也沒有資格調查,會有人來調查。
而且餘驚鵲也不想調查這些領導,讓日本人覺得,好像自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計劃,日本人隻會製止餘驚鵲繼續調查下去,不讓餘驚鵲找到凶手。
但是餘驚鵲必須要找到凶手,他需要讓這件事情,結束。
所以就算是猜到了學校領導,可能和警員見過麵,餘驚鵲也不敢問李慶喜,如果問的話,到時候抓到凶手,確定身份,反而是餘驚鵲顯得有問題。
不能調查領導,隻能調查負責殺死警員的人。
還是學生。
因為當天,警員隻見過學生,並沒有見過領導。
在餘驚鵲的想法之中,那就是學校的領導,在一次見麵之中,和警員透露了消息,說日本人也有人潛伏在學校之中。
讓警員保密。
學校領導的身份,你是不需要懷疑的,就是日本人,而且還能來學校做領導,你懷疑什麼?
既然日本人讓保密,警員也不敢給李慶喜彙報,擔心自己將日本人在學校的秘密潛伏人員給暴露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警員已經知道了潛伏人員的身份,學校領導的解釋可能會說,讓警員不要調查潛伏的日本人,說白了是不想他們窩裡鬥起來。
警員就沒有懷疑太多,裝作不知道學校有日本人秘密潛伏人員這件事情,也不去調查這個人。
但是這個人還是和警員有了交際,然後說後山見麵,分享一些調查到的情報,畢竟日本秘密潛伏人員,同樣是在學校調查地下黨,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然後警員就借口來後山,以為是給日本人彙報情報,其實隻是進入了日本人的圈套,一步一步被殺死。
沒有打鬥,沒有掙紮,一副熟人見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