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學校,基本上都是用日語教學,日本人為的就是洗腦你,讓你從骨子裡麵認可日本人,認可日本人所謂的理念。
這是很恐怖的,你卻又不能阻止。
孩子們上學,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你能去怪孩子們不懂事嗎?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懂事。
家裡的父母敢說什麼嗎?
他們不敢,他們可以互相說,卻不敢當著孩子的麵來說。
如果被孩子聽到,仇恨日本人,甚至是在學校裡麵,和日本人打架,說了一些反滿抗日的言論,這一家子都要遭殃。
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
學校教育,大肆宣揚日本人的好。
家庭教育,又不敢來反駁這一點,孩子們還如何去分辨是非?
但是大學是例外,這些學生年紀已經很大了,他們可以自己去明辨是非,他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所以這些人之中,反滿抗日的人非常多。
冰城大學一年不如一年,是因為很多有誌之士,已經離開冰城,去參加抗日工作了。
沒有離開的人,很多也暗地裡加入了反滿抗日的組織。
這是日本人頭疼的,日本人去冰城工業大學做校長,也很難改變這一點。
季泉清的事情就是一個例子,蔡望津現在這麼硬氣的想要調查冰城工業大學,應該是日本人授意的。
日本人可是睚眥必報的主,老教授的事情,他們聯名上書,算是逼宮。
日本人放了老教授,又殺了老教授,給他們敲響警鐘,隻是心裡同樣還是不舒服。
覺得冰城工業大學裡麵,潛在的反滿抗日分子很多,所以就讓蔡望津去調查。
日本人可不想去調查,免得落得不好的名聲,命令蔡望津來查。
手段可以激進一點,算是殺雞儆猴,讓上一次的那些學生都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為,引來隻能是怒火罷了。
這個任務交給餘驚鵲,餘驚鵲心裡其實是抗拒的,但是又不能拒絕。
他雖然可以空過孔晨,來給組織提醒,但是很多學生,熱血青年,經曆的東西不多,容易衝動。
到時候看到警員在冰城工業大學之中調查,一定會忍不住跳出來的。
說什麼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他們這些警員應該來的地方。
但是校長都是日本人,串通一氣,到時候誰來給學生出頭?
學校的老師?
老教授這麼德高望重的人都死了,現在誰敢出來當出頭鳥啊。
晚上餘驚鵲去了鴻運飯莊,在一個包間裡麵和孔晨見了麵,說了一下日本人對學校的看法。
孔晨低聲說道:“冰城工業大學,確實是組織發展有誌之士,和下線的主要地方。”
學生,是未來。
組織發展這些學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在確實有些麻煩,和組織有聯係的學生,我們是可以讓他們保持沉默,可是很多學生和組織並沒有聯係,但是也是一腔熱血。”孔晨說的問題餘驚鵲明白。
並不是所有學生,組織都會去發展,因為有些學生,嫉惡如仇,組織去發展他,不是幫助他,而是害了他。
他們是在敵占區,是在冰城之中,日本人經營了很多年了。
他們能做的是隱忍,和找機會給敵人打擊,而不是嘴上高呼反滿抗日。
所以有些學生,是不適合發展的。
組織不想害死這些學生,發展的下線,都是很適合的人選,比如季泉清。
這一次組織就算是能讓學校之中,組織發展的學生保持沉默,但是還是會有很多學生,義憤填膺。
麵對這個問題,餘驚鵲說道:“日本人這一次放了話的,特務科的警員不會手軟,也不會顧忌影響。”
“必須要有所應對。”
“讓我們在學校之內的學生,來勸解其他的學生吧。”孔晨認為現在隻有這一個可能。
“這對那些組織發展的學生是一次考驗。”餘驚鵲苦笑著說道。
“他們早晚要經曆這些考驗。”孔晨於心不忍,卻還是堅持。
什麼考驗?
那些被組織發展的學生,內心深處都是希望為抗日戰爭,添磚加瓦。
但是這一次,他們要勸學校裡麵的其他學生,不要和警員對著乾。
說白了,就是有一個學生,想要組織大家,反對警員。
這個組織發展的學生,就要站出來,阻止大家,說很危險之類的話。
那麼這個組織發展的學生,在其他的學生眼裡是什麼?
是膽小鬼,是日本人的走狗,是亡國奴。
可是他是嗎?
他並不是,他反而是已經參加組織,現在反而是在執行任務。
這對一個年輕的學生來說,被人誤解,被人指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就是一種考驗。
很多學生會受不了的,因為他們年輕,沒有經曆過很多事情。
可是既然加入了組織,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一種考驗,他們早晚都會經曆。
或許這一次來的稍微早了一些。
“讓組織和他們好好聊一聊,心理建設一定要做好,我擔心有些人會受不了,到時候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反而是害了自己。”餘驚鵲心裡不得不,出現這樣的擔憂。
你明明就不是走狗,不是漢奸。
卻被學生裡麵的同學罵走狗,漢奸,被自己喜歡的女生發自內心的鄙視,被對自己寄以厚望的老師,用失望和痛心疾首的眼光看待。
這對一個人的影響和考驗是巨大的。
餘驚鵲很擔心有些學生受不了,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說自己是為了那些學生好,才阻止他們的。
這樣就完了。
這個學生一定會被警員抓回來,因為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學校裡麵,風吹草動都會被流傳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組織不讓這些學生,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來讓其他學生保持冷靜,那是因為這樣隻會更糟糕。
所以他們隻能勸學生冷靜,卻不能說出來自己的身份。
孔晨微微點頭說道:“我今天晚上就通知雪狐,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學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免得暴露。”
孔晨有資格教育餘驚鵲。
他的敵後工作經驗不少,而且年紀放在這裡,主要是餘驚鵲也打不過他啊。
所以聽到孔晨這樣說,餘驚鵲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孔晨是擔心自己,讓警員在學校行動的時候,故意放過一些學生,被警員彙報給蔡望津,從而給餘驚鵲帶來暴露的風險。
“好。”餘驚鵲一個字回答,算是答應下來,畢竟這個回答,讓餘驚鵲著實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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