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時間。”季攸寧說了一句大實話。
如果想要盯著蔡望津的家裡,餘驚鵲是沒有時間的。
看了看眼前的季攸寧,就算是餘驚鵲再沒有時間,也不能讓季攸寧去。
首先季攸寧不是組織的人,她確實不太適合。
而且季攸寧也要上班。
雖然她是很合適的人選,因為季攸寧的記憶力很強,季攸寧甚至都不需要觀察力。
觀察力強的人,可以在一堆東西之中,敏銳的找到自己需要的。
可是季攸寧不用。
她的觀察力不錯,但是和她的記憶力比起來差了不少。
所以季攸寧如果需要,她可以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所有東西,都先記下來。
然後回到家裡,慢慢從腦海裡麵回憶,去查找有疑點的地點。
所以說季攸寧很適合。
但是人適合,不表示時間和身份適合。
其實餘驚鵲也可以去,但是白天餘驚鵲要在特務科上班,是肯定不能去的。
“我會安排人。”餘驚鵲對季攸寧說道。
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季攸寧也沒有說什麼自己請假,她也不可能連續請假這麼多天。
“可以將所有消息都記錄下來,回來之後我們慢慢找。”季攸寧提議。
餘驚鵲認為這個提議不錯。
因為餘驚鵲是打算讓木棟梁來負責,他是合適的人選。
信任自然不用說,而且也有時間。
但是木棟梁心思還是不夠細密,普通情況下是夠用了,甚至是麵對蔡望津,他也能應付。
隻是你讓木棟梁去負責這件事情,有些強人所難,不是他的長處。
所以季攸寧的提議,餘驚鵲認為可行,讓木棟梁隻需要負責記,將他看到的,聽得到,觀察到的東西全部記下來,餘驚鵲和季攸寧回來之後,可以從中查找。
“事無巨細,不管看起來多麼沒有用的事情,都一定要記下來。”季攸寧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餘驚鵲笑了笑,季攸寧擔心,可是餘驚鵲卻不是很擔心。
因為木棟梁做事是很認真的,你隻要讓他去負責這個任務,他一定會將所有東西都記下來的。
之後餘驚鵲和季攸寧就摟著睡覺,餘驚鵲昨天還能睡著說是養精蓄銳,但是今天,卻有些輾轉反側。
機會就剩下一次了,組織這裡大概率是沒有辦法的,其實說白了就是看餘驚鵲這裡。
可想而知,餘驚鵲的壓力有多大。
“睡吧。”季攸寧柔聲說道,用手拍著餘驚鵲的後背。
餘驚鵲苦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這哄孩子睡覺的辦法有什麼用?
但是誰知道,餘驚鵲還真的就睡著了。
“小心一點。”送餘驚鵲出門上班,季攸寧一邊幫餘驚鵲整理衣服,一邊在耳邊說道。
“你也是,好好工作,不用擔心我。”餘驚鵲抱了抱季攸寧,從家裡離開。
今天在特務科,餘驚鵲沒有繼續觀察蔡望津。
因為不需要,消息不會送來特務科,餘驚鵲再觀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接下來的事情,需要抗聯的人,表現出來想要打探藥品存放地點,準備搶奪的心思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也不是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有的,所以這幾天確實可以放鬆一下。
放鬆下來的餘驚鵲,才有功夫關注更多的東西。
他發現劍持拓海這段時間,想要做些任務,不想要蔡望津抓到抗聯的人之後,表現的太突出。
隻是效果不太好。
劍持拓海沒有認為蔡望津沒有行動,他反而比餘驚鵲知道的還多一點。
蔡望津的行動,都會給羽生次郎打招呼,劍持拓海反而是打聽到了一些。
當知道抗聯的人真的出現了,而且已經接觸上了,劍持拓海什麼心情?
晚上的時候,劍持拓海叫餘驚鵲去喝酒。
餘驚鵲其實不想去,他想要和木棟梁說這件事情,讓木棟梁去監視蔡望津。
但是也想要從劍持拓海這裡打聽一點蔡望津行動的事情。
所以最後答應下來。
至於木棟梁這裡,餘驚鵲剛才已經說了,這幾天是不會有動靜的。
蔡望津和內鬼聯係的時間,一定是他們帶著抗聯的人,去看過藥品存放地點之後。
時間不是很緊迫。
和劍持拓海找了一家飯店,兩人要了下酒菜,還有酒。
幾杯酒下肚之後,劍持拓海說道:“反滿抗日分子,滑的像是泥鰍一樣,難抓。”
蔡望津是經營多年在冰城,有消息來源的渠道,比劍持拓海自然要有優勢的多。
劍持拓海才剛回來多久,他的依仗是憲兵隊,但是憲兵隊的消息,更多的是遠東地區,蘇俄方麵情報多一點。
憲兵隊就自己派人負責了,能給劍持拓海提供的情報也不多。
“劍持股長不用擔心,蔡科長這裡的事情看樣子是黃了。”餘驚鵲笑著說道。
“黃了?”劍持拓海問道。
“是啊劍持股長,你也不看看,這都多長時間了,也沒有動靜,可不就是黃了嗎?”餘驚鵲一副你放心,真的黃了的樣子,讓劍持拓海覺得好笑。
端起來一杯酒喝下去,劍持拓海說道:“你知道什麼啊,都快成功了。”
“什麼?”
“沒有收到抗聯的消息啊。”餘驚鵲一臉詫異的說道。
劍持拓海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有人負責,餘股長不知道罷了。”
劍持拓海說出來這件事情,也存著挑撥餘驚鵲和蔡望津關係的心思。
果然,劍持拓海的話說完之後,餘驚鵲的臉色不太好看,沒有立馬開口,反而是先喝了一杯。
“劍持股長怎麼知道的?”餘驚鵲問道。
“餘股長是不相信我嗎?”
“我從羽生次郎隊長這裡知道的,蔡科長安排的人,已經和抗聯的人接觸上了,而且抗聯的人對藥品的興趣很大。”
“隻要蔡科長不鬆手,抗聯這條魚就跑不了。”劍持拓海的話,讓餘驚鵲鬆了口氣,看來蔡望津還很有興趣,那麼餘驚鵲的計劃,應該可以成功。
還能爭取到最後一絲機會。
餘驚鵲一言不發,麵色嚴峻。
反而是剛才悶悶不樂的劍持拓海,現在笑著說道:“餘股長心裡應該有數,誰值得信任,誰不值得信任。”
餘驚鵲心裡冷笑,劍持拓海和蔡望津不過半斤八兩的而已,還有臉說彆人。
“不說這些煩心事,喝酒。”餘驚鵲舉杯說道。
他們這樣的人,就算是心裡真的有什麼,也不會說出來。
餘驚鵲如果現在,在劍持拓海麵前,大肆說蔡望津的不好,劍持拓海反而是會疑惑,覺得餘驚鵲是不是故意這樣說。
反而是餘驚鵲這種,不說,轉移話題的樣子,讓劍持拓海笑了笑。
他認為餘驚鵲心裡是真的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