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橋想要說便說,他隻是想要求一個心安理得,也沒有必要阻攔他。
可是做不做,那就是餘驚鵲的選擇,他同樣也需要求一個心安理得。
等到那一天,還不如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讓境地變得如此不堪才好。
既然陳溪橋將組織的任務推掉,餘驚鵲也不好非要執行,隻能耐心的等待軍統的聯係。
他不知道軍統的人什麼時候會聯係他,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幾個月之後,這是沒有辦法確定的事情。
“如果軍統的人,一直不聯係我,我就一直不執行任務嗎?”餘驚鵲問道。
“不會的。”陳溪橋認為,韓宸既然將餘驚鵲拉進軍統,就不會長時間不聯係餘驚鵲。
餘驚鵲的問題是共通的,他對組織沒有太多信仰,難道對軍統就有嗎?
同樣沒有,甚至是更加的少,韓宸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早一點安排人和餘驚鵲見麵,讓餘驚鵲要保持一種,他已經是軍統人的感覺。
“我耐心等著。”餘驚鵲苦笑著點頭,耐心的等一件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的事情,真的很折磨人。
眼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餘驚鵲準備起來離開,伸手打算將自己買的點心帶走。
可是當手都快要接觸到點心的時候,餘驚鵲將手收了回來。
現在的社會,家是一個很奢侈的東西,對季攸寧來說如此,難道對陳溪橋就不是嗎?
季攸寧起碼還和餘驚鵲假結婚,也算是有一個家,陳溪橋卻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再也體會不到家的溫暖了吧。
“給你帶的點心。”餘驚鵲收回手之後笑著說道。
看著桌子上,包裝好的點心,陳溪橋說道:“我找你之前你就已經買好了,你說給我帶的?”
“現在不是剛好撞見了,給你你就留著吃,家裡想吃,我明天還可以買。”餘驚鵲說完,起來就走,擔心陳溪橋拒絕。
一個團圓的家庭,明明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得如此困難。
或許他們堅持奮鬥的信仰,更多的是想要讓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家吧,不管貧窮還是富有,都有一個團圓的家庭。
餘驚鵲離開之後,陳溪橋坐在凳子上,望著桌子上的點心。
陳溪橋忘了自己多長時間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了。
首先他出門不方便,他不會刻意跑去買點心,年紀也大了,這種東西也就不怎麼愛吃了。
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陳溪橋伸手將上麵的繩子解開,將包裝的紙張揭開,裡麵是一個一個小巧玲瓏的點心。
伸手拿出來一個,陳溪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接著就是一個大口,狼吞虎咽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吃了下去。
或許陳溪橋現在吃的不是點心,而是多年不見的家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餘驚鵲發現自己有點越來越難以麵對陳溪橋了。
以前對陳溪橋是恨,是憤怒,可是進入這個行當之後,餘驚鵲覺得自己或許多少可以理解一些當年的陳溪橋。
但是餘驚鵲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做,自己這樣做了,就對不起文殊。
餘驚鵲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麵對陳溪橋。
陳溪橋對他的關心,對他的好,他都能看出來,卻不想去承認,也不想去過多的表達與回應。
那會讓餘驚鵲有一種,背叛了文殊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其實餘驚鵲陷入了自己的糾結之中,文殊至始至終都沒有恨過陳溪橋,隻是餘驚鵲的悲傷,讓他視而不見。
走到家裡,餘驚鵲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被季攸寧催著去洗漱,然後吃飯。
餘默笙這段日子都在冰城,沒有離開,開始走動關係,快過年了,很多關係都要提前走動。
因為很多關係是不太好見人的,你不提前走動,等到過年的時候,大家相互拜年,你們見麵稍顯尷尬,被人看到也不太好。
吃飯的時候,餘默笙說道:“過兩天,你去買些禮物,去蔡署長家裡一趟。”
“我去?”餘驚鵲問道。
“蔡署長你熟,你替我去,我這邊事情較多,抽不開身。”餘默笙說道。
他們和蔡坤的關係算是人儘皆知,不過也想要避嫌,這種拜訪走動,能避人耳目也可以少幾句閒話。
蔡坤這裡,餘驚鵲確實可以代替。
“行,不過爹都要準備一些什麼?”餘驚鵲問道。
餘默笙說道:“禮物你看著買,不要太寒酸就行,到時候我會給你一樣東西,你帶著過去。”
餘默笙給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錢,一年過去,年底也該分紅。
“好的爹,你東西準備好了,我抽空就過去。”餘驚鵲這一次表現倒是乖巧。
餘默笙看了看季攸寧說道:“帶著攸寧一起去。”
帶著季攸寧?
餘驚鵲有點搞不懂,想了想覺得是餘默笙擔心兩人的關係被人知道吧,所以一起走動走動,算是掩護。
可是也不對啊,季攸寧是軍統,餘默笙是軍統,那麼餘默笙一定知道,自己和季攸寧什麼也沒有乾過。
那麼餘默笙乾嘛還要催自己生孩子什麼的?
或許是餘默笙故意掩護吧,不想自己知道他和季攸寧的身份。
“想什麼呢?”餘默笙問道。
“沒什麼,我知道,一起去。”餘驚鵲看著季攸寧說道。
季攸寧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說話,餘默笙長輩的要求,她都是聽從的。
“那就找一天學校放假吧,我們兩個一起過去。”餘驚鵲說道。
餘默笙嗯了一聲,這件事情就決定下來,餘驚鵲對季攸寧笑了笑,做了個鬼臉。
吃過飯兩人上樓,在房間裡麵,餘驚鵲問道:“你說爹乾嘛要我帶著你一起去?”
“怎麼了,帶著我去丟人嗎,我成了不能見人的媳婦嗎?”季攸寧笑著問道。
“怎麼可能,你這麼漂亮,帶著你出去,說是我妻子,我臉上還有光呢。”餘驚鵲拍馬屁爐火純青。
餘驚鵲心裡都鬱悶了,自己是不是在特務科拍馬屁拍的有點得心應手,怎麼在季攸寧這裡都開始了。
季攸寧倒是很受用,得意的說道:“那必須的,我可不會給你丟人,你找到我,他們還覺得你燒高香呢。”
“我說你彆得意忘形啊。”餘驚鵲好笑的說道,季攸寧這得意的小樣子,可不多見。
笑了笑,季攸寧也不好意思繼續誇獎自己,她的臉皮顯然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