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你還小,經曆的事不多。一看??若想不出,不如去找我爹問問。”
或是因為賈環皺起的眉頭讓林黛玉有些心疼,看了好一陣後,她輕聲建議道。
賈環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過神眼睛放光的看著林黛玉,高興道:“著啊!林姐姐果然是我的賢內助,這麼高明的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沒錯沒錯,嶽父是個老官油子了,老奸巨猾的緊,我得多去請教請教。”
“呸!!!”
林黛玉刹紅著俏臉,又氣又羞又喜又惱,百般情緒糾結在一起,美眸中水霧彌漫,嗔視著賈環,脆聲道:“環兒,你渾說什麼?誰誰是你的賢內助?誰誰是你嶽父?還有,你才是老奸巨猾的小官油子哩!”
賈環哈哈大笑,衝她做了個鬼臉後,拔腿就跑,邊跑邊叫囂道:“當然是林姐姐是我的賢內助了,不然的話,難不成還是有夏和立冬?姑丈就是我的嶽父老子哩!哇哈哈哈!”
有夏和立冬兩個無辜躺槍的丫頭,一起蹙起眉頭,撅起小嘴,氣鼓鼓的瞪著那個不靠譜的人,兩張水潤潤的小嘴一起嘟囔出四個字:“不知羞,呸!”
林黛玉沒有管身後那兩個丫頭的動靜,她見賈環逃跑後,下意識的起身就追,喊道:“環兒,你站住!今兒我再饒不了你,你仔細”
“我仔細我的皮!”
賈環不氣死人不償命,頭嬌聲嬌氣的學了這麼一句。
林黛玉大怒,顫抖著肩頭,卻再不吭聲,悶頭追起。
兩人一前一後的嬉笑跑開後,留下了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
這就是傳說中的花樣式秀恩愛,虐殺單身狗麼?
還有沒有公德心啊
賈環“垂頭喪氣”的被趾高氣揚的林黛玉拎著耳朵,走進了林如海的房間內。
林如海看到這一幕後,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這是怎麼了?”
林如海倚靠在床榻邊。?床邊一個年長的侍妾正在服侍他進藥,擺手揮退了侍妾後,他微笑著問道。
賈環嘿嘿一笑,正要解釋。卻被林黛玉連忙瞪了眼給瞪住了口。
林黛玉怕他在林如海跟前也口無遮攔,三蹦子似的
她對林如海道:“環兒有事想跟爹爹請教,請爹爹教他。”
林如海有些心酸的看著林黛玉,雖然沒開口,可眼神的意思卻被聰慧的林黛玉給解讀出來了。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水。女生,外向啊
讀懂後,林黛玉俏臉登時緋紅,不好跟林如海脾氣,隻能凶巴巴的瞪向賈環。
賈環非但不惱,反而得意洋洋的咧嘴笑著。
林黛玉又氣又好笑,美眸白了他一眼。
“咳咳!”
老單身汪林如海受不得刺激,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這對沒有同情心的小兒女的秀恩愛,看了眼羞紅了臉低下頭的女兒一眼。又眼神不善的看向毫無羞恥心的賈三蹦子,沒好氣道:“你還有事請教我?我當你都無法無天了。初來乍到,地名兒都沒熟悉,就魯莽的下手,將金百萬和周汝南抓捕。哼,一點官場藝術都不懂。”
賈環皺眉道:“我不都已經跟前麵叮囑過了麼,姑丈現在是修養身體的緊要時間,若非萬不得已,不要他們來煩姑丈你。”
林如海哼了聲,道:“揚州八大鹽。你第一天就逮了倆,這不是石破天驚的大事又是什麼?我要是不知道,那才是奇事。”
賈環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先讓林黛玉坐。被林黛玉白了眼,見她跑到床邊伺候林如海後,就自己坐下了,撇嘴道:“姑丈你也彆以為我少不更事,嘛都不懂。不過是抓了兩個鹽商,能算什麼大事?
說到底。要看?他們不過是那些人擺在明麵上的擺設罷了。既然他們自己衝昏了頭,作死把把柄送到我手上。他們身後的人怕是連給他們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不起罵一句蠢貨後,再挑兩個人扶持起來罷了。
不過姑丈,您這巡鹽禦史當的也忒沒滋味了吧?鹽綱分配的權利都沒能拿到手,還擱在戶部。
要是鹽政衙門有這個權利,您瞧好了,我不把他們擺出十八般花樣來,就算我無能!”
“咳咳咳”
林如海被這話氣的抖,林黛玉連忙替他撫背順氣,又怒視著賈環。
賈環訕笑了兩聲,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又沒說姑丈好吧好吧,是我不對。”
林如海緩過氣來,沒有罵賈環,而是歎息了聲,道:“我又何嘗不知,若有這個權利,事情就好辦多了。可莫說是我,就是陛下,也難將這權利要出來啊。能將我安排到這個位置,已經花費了陛下最大的力量了。
不過,你說的有一件事是對的。八大鹽商,除了江春以外,其他人多少傀儡。即使是江春,也多有掣肘妥協之處。
自然,若非如此,他們連這份家業也積攢不下來。
他們為何為了區區幾百兩稅銀和我鬨騰?
要知道,一年的鹽貨銷售,收銀數千萬兩啊。拋去微薄的成本外,尚有凡不菲的利益。
若這些銀子都落入了鹽商的口袋,想來他們也是願意主動繳納稅銀的。
可是,鹽貨銷售的大部分銀子,其實都未落入他們的口袋。
一層層的官府盤剝,再加上各家的後台靠山。
最後落入他們手中的,加起來其實也就是幾百上千萬兩。若都繳納成稅銀,他們不就沒多少賺頭了嗎?
不管八大鹽姓什麼,就算再換一筆姓趙錢孫李的,最後其實也都一樣。
他們身後之人不除,花再大力氣,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賈環聞言,沉默了下,而後忽然變得輕鬆起來,笑道:“那就沒辦法了。那兩位的鬥爭,隻要不涉及到我賈家就好。我的能力,也隻能護得住家人。這次揚州之行,原也沒準備和人起太大衝突。
如今看來,目的也就明確了。將傷姑丈之人找出來,再將下毒黑手抓出,繩之以法,明正典刑即可。”
見林如海還想說話,賈環擺手笑道:“姑丈,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想說的是,還不到時候。
我現在不僅是您的晚輩,是照顧林姐姐的人,還是賈家的族長,以及,賈家那麵黑雲旗的繼承人。
我身後的確站著不少軍方大佬,我也的確有能力說動他們站在那位那邊。
可我不能這樣做。
因為即使成功了,日後,那位也一定會拿我賈家開刀。
哪個君王,會允許一股能夠左右皇權的力量存在?”
“可你就不怕他日後記恨你不出力?你分明有這個機會和實力的。你若站隊,那他的日子,就會好過的多。”
林如海依舊不死心道。
賈環搖頭,淡淡的道:“他的確是帝王之尊,但,即使日後他掌握大權了,隻要我不犯大忌,他也不能拿我怎樣。更何況,太上皇尚在,他應該明白,此時我站到他那邊,非但不是助力,說不得,還是大害。”
林如海聞言一怔,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太上皇沉寂已久,好多年都不出自己的聲音了,所以有的時候,人們會不自覺的就忽視了他。
尤其是久不在都中的官員們。
但隻要一個簡單的提醒,隻要說起太上皇三個字,卻是沒人敢忽視這個名位。
“唉,罷了。那傷我的凶手和下毒之人,你也不必費力去找了。他們雖是直接凶手,可說到底,不過是棋子和刀而已。就算殺之,又有何益?
再等些日子,你們倆將我送去蘇州,就都中去好好過日子去吧。”
林如海有些心若死灰的沮喪說道。
賈環無語的看著他,腹誹他實在不地道,又敬佩他的韌性和忠心
果不其然,林黛玉聽林如海說的那般可憐,語氣那般悲涼,眼圈頓時紅了,她不知該怎麼勸林如海,隻能巴巴兒的看向賈環。
賈環見之,頓時頭大如鬥,可在心上人麵前又不能慫,乾咳了兩聲後,他挺直胸膛,豪氣道:“林姐姐你放心就是,不管是誰傷害的姑丈,也不管誰是幕後元凶,我一定把他們找出,打的他們娘都認不出來。敢讓我林姐姐不高興的人,我讓他全家都過不好年!!!”
“噗嗤!”
林美人滿意的笑了,梨花帶雨,明豔動人。
賈環也笑的很開心,眼神艱難的從林美人臉上移開,移到林如海的臉上,從他眼中現了得意的神色:小子,薑還是老的辣吧?
賈環用眼神答:你個老奸巨猾的南瓜瓤子
“什麼意思?”
院落中眾人再次嘩然一片後,鐘誌彪沉聲問道。
董明月沒有遮掩,道:“當日教主與我被奸人出賣,遭遇黑冰台主人並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千戶圍捕。爹爹舍卻性命相拚,為我殺出一條血路。但那時我也身受重創,難以逃遠。所幸,後來遇到了他。
他是大秦最頂級的權貴,知道我的身份後,非但沒有殺我,也沒有將我供出,還好心的給我養傷,甚至,還替我去黑冰台的天牢裡探視爹爹。
他許給我的諾言便是,隻要白蓮教能夠洗白,不再利用無辜百姓的性命去造反,他就可以幫助我們成立合乎律法的江湖幫派,並保證不會有人欺壓我們。甚至,他還會想辦法救出爹爹。
所以,白蓮教一定要洗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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