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錢晨,你嘛時候直沽第一啊?(1 / 1)

明尊 辰一十一 1694 字 28天前

“我來羅廟落腳已經七天了!”

錢晨負手立於三聖像前,背對著一群大沽口的羅真教徒,微微的歎息,卻給下麵的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七天以來,頭三天你們用紙人來見我。”

“第四天我讓人帶著兩道符,挑了大沽口一十八家的武館,第五天你們才帶著新人舊人來拜見我……”

“而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乾朝在大沽口的那些官,天後宮、顯王廟、掩月庵的那些玄門中人,大沽口的各幫各派各個行會,南北兩大漕幫,東西兩個民團,居然還沒有過來見我!”

“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他們如此不尊重我!”

您做了什麼?

您做的可多了,第四天就挑了大沽口的規矩,一杆子桶翻了武行的人。

第五天就改了玄真教入門的規矩,讓所有新入門的服下了靈藥‘黑太歲’,然後又讓我們選擇。

這還有的選嗎?

那六個敢不服下太歲靈藥的,不都被您給炮製成了……

下麵的一眾教徒都想起錢晨溫和的請他們來,要傳授《玄君七章秘經》中的法術的那一幕。

六口黑缸掀開!

不肯服下‘太歲’,改易道途,還暗中說一些怪話,甚至擺明車馬要另投他方的執事——一般這種人都是自身便有勢力,投靠玄真教也是圖大樹底下好乘涼。

現在大樹自己不安分,他們自然是不肯卷入其中的。

這樣的人一共有六個。

一個是運河上的一股水匪老大癩皮劉,傳說他一身蛤蟆皮似的癩子,能潛入水中三天三夜不換氣。

帶領二十多個兄弟,在運河上打劫商船,也算是嘯聚一方的杆子。

如今他泡在黑缸裡,卻像隻黑皮死蛤蟆,一雙眼睛漆黑不見眼白……

身上的青黑癩子吞吐著如細碎珍珠一般的小泡泡,渾身的皮膚褶皺,莫約有常人四五倍的皮膚,褶皺成龍鱗一般的皮甲,緊貼在身上。

玄真會的諸人都知道,癩皮劉練的蛤蟆功,走的一條極為荒僻的請仙道途。

他本是遼河人,自幼便被仙家蛤蟆老七看上,要招他為出馬弟子。

後來他卻是跑到了大沽口,練成了一門川蜀傳來極為古怪的拳法——巴蛇拳。

此人靠著拳法,反吞了仙家為大藥,但人也變得半人半鬼,仗著一身水性,索性做起了水匪。

在運河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至於玄真教內為什麼這麼清楚。

因為那門能克製蛤蟆仙家的巴蛇拳,本就是玄真教傳授給他的……

現在,癩皮劉真的就成了一條癩皮蛤蟆。

那具屍體沉在水缸之中,周身分泌出滑膩的油脂,加上那褶皺堅韌的皮膚,繼承自癩皮劉的水性,還有作為屍體根本不用呼吸的優勢。

烏鴉暗暗評估了一下,這東西放出去,一夜之間隻怕能讓運河的船隻斷絕。

兩大漕幫養的水手,都不夠它一屍殺的。

癩皮劉、鐵羅漢、陳獨眼、花皮子、二棍、田鐵嘴。

躺在這水缸裡的六人,都是玄真教,乃至大沽口有名有姓的角色。平日裡也就在教中掛個名頭,自己手下都有一攤子的事兒。

但現在他們都躺在了這裡……

“現在,我傳你們仙砂返魂術!”

教主笑盈盈的,黑缸裡唰的站起來了六具屍體。

有在河裡翻江倒海,便是水鬼遇到了都要被活活拖下去的鬼蛤蟆;有自幼學習童子功,一手少林鐵布衫刀槍不入的破戒僧——鐵羅漢。

還有一隻獨眼,夜裡麵,水裡麵,十裡開外的一隻麻雀也逃不過的陳獨眼;

還有通神道途,從白蓮教裡麵跑出來,把周身繡滿了凶神惡人的畫皮屍;

年輕混混裡最能打的二棍;

天橋說書的田鐵嘴,這人的牙口真能在混鐵上咬下一角來,但烏鴉還是覺得,田鐵嘴出現在這裡有些奇怪了!

錢晨好似看穿了他們心中的疑惑,抬頭平靜道:“怎麼,你們就從未懷疑過,這鐵嘴之名,乃是鐵嘴直斷,外八門驚門中人的名號?人家把來曆都掛在嘴邊了,你們還認不出來?”

他端起茶盞,瞥了田鐵嘴一眼:“這貨見麵想算我一卦,命不夠用,死翹了!”

自從那天之後,整個大沽口的玄真教徒便老老實實,全聽從這位新教主的調遣。

服下黑太歲後,越是煉化此藥,越是感覺到其中的恐怖。

來自第十二司辰玄君的傳承,深不可測……

兩日便收服了玄真教最為魚龍混雜的大沽口風堂,這教主何止不簡單,簡直太能乾了!

現在教主收拾了內部,顯然對外部形勢的發展有些不滿意了。

在場所有人隻能俯首貼耳的聽著……

“水屍、鐵屍、獨目、畫皮、風火、驚門!”

錢晨淡淡道:“這六具屍將,足夠你們把大沽口鬨個天翻地覆了!從今天起,城外到城內,村子到每一條街,每一條河,大沽口的地方,我要每時每刻,看到它一點一點的落入本教的掌握之中!我要官衙堂上,你們任意一個人的話要比縣太爺有用,我要水上的漕幫、街麵的鍋夥、江湖的長春會、各行各會各派,隻有一個聲音——便是本教主的聲音……”

下方的幾個執事震驚抬頭,驚駭無比的看著錢晨,烏鴉吞吞吐吐道:“教主,如此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教主,咱們掃平了武行,靠的是江湖規矩啊!”

還有教徒畏懼道:“那些個武館背後,都有真正的老怪物坐鎮呢!咱們按著規矩挑戰過去,當家支撐門戶的敗了,他們也就認了這一陣。但要想徹底壓平武行,便是老教主來了隻怕也……”

“江湖規矩?”錢晨淡淡道:“那就先按江湖規矩來,傳聞大沽口是最有規矩的,咱們按著這裡的規矩,一個一個鋪子,一條一條街,一個個水道的挑過去,該摘招牌的摘招牌,該文鬥的文鬥,該武鬥的武鬥。”

“教裡麵日日有考核,周周有定標,我監督你們,你們監督下麵,將目標細化,任務細分,落實下去,先鬨起來!我一並收拾!”

下方的執事道:“可是如此樹敵下去,我們會被群起而攻之啊!”

“你是說,大沽口的人喜歡講規矩,但要是冒犯了狠了!他們就會翻臉不講規矩?”錢晨似笑非笑道。

眾人麵麵相覷,點了點頭:“尋常也就罷了!過江龍拿出威風來,地頭蛇也會賣個麵兒!但教主你這是要掘他們的根啊!”

“不講規矩好啊!”錢晨幽幽道:“我就不太愛講規矩,說實話,讓你們按照規矩來,我的兩隻眼皮都在跳啊!”

“我右眼跳,就想殺人……”

錢晨按著眼睛,低聲道。

下方的烏鴉的眼皮已經開始跳了,但還是大著膽子問:“那教主,要是左眼跳呢?”

“左眼跳……”錢晨沉默少許,低聲道:“想殺光!”

“還是那句話……”

錢晨抬起了頭,仿佛剛剛那一瞬間低頭顯露的驚人殺意,隻是下方眾人的幻覺,他平靜道:“先鬨起來!我一並收拾!”

這該怎麼打?

自大沽口有規矩起,最多不過兩夥人爭奪某種利益,大家各請見證,約定好,劃下道來,比鬥一場,或是約架鬥狠,或是火並拚殺,從來沒有人敢對著所有人開戰的啊!

您當您是老佛爺呢?

執事們麵麵相覷,錢晨卻是忍不住了!‘

占據大沽口,這個目標整體上來說,對於玄真教這樣的北方二流教派,自然是難得很,搶地盤這種事情,講究一個人多錢多能打的兄弟多。

但錢晨把互聯網思維帶下去。

目標分解,整體規劃,細分任務,企業文化,狼性精神,敢打敢拚,KPI考核等互聯網文化為地推江湖思維賦能後,頓時就解開了幾位執事心中的迷茫。

隻要目標分解的夠細,方案製定的夠詳儘,就沒有什麼目標是看上去完不成的。

玄真教數百號人,目標分解下去,一個人也抵不過要乾掉七八個人,震懾十幾號人而已。

再加上中層拉人頭,上層搞管理、考核和訓練,教主負責企教派文化建設和總體考核,定指標,定業績,定任務,考核、落實、扁平。

每人多殺三個,就能打出一片天。

每人多拉一個人頭,玄真教的勢力就能翻一倍。

這樣邊拉人頭,邊砍人,大家努力完成每天的kpi,玄真教一周之內就能將根紮入大沽口的邊邊角角,完成一統江湖的壯舉。

錢晨是如此說服一眾執事們的。

“可是教主!”烏鴉還是有些猶豫道:“咱們的人憑什麼一個打八個?”

“憑著太歲不死之身啊!”錢晨給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答案。

“可是……依屬下的經驗,平日裡招來的人,大多都是大字不識的農夫,十個裡有一個能得用就不錯了。而且人心微妙,驟然納入那麼多人,教內必然混亂,如何能邊拉人邊擴張?”

“這就要靠你們的有效管理和本教主的教內文化建設了!”

錢晨點了點頭,終於有人說到了點子上。

“管理就是將精神從上到下貫徹下去……”

錢晨笑道:“你們離本教主最近,也是最能體驗到本教主大力建設的教內文化的人,來,我給你們進行特訓!”

隨著錢晨堅定無匹的意誌沿著黑太歲,狠狠灌入眾人的體內。

太歲菌絲的每一個觸手,都在哀嚎……

八位執事的九孔七竅之中,無數粘稠的黑色菌絲猶如觸手一般探出,末端絕望的張開,就像是一個墜入懸崖的人伸出右手,五指張開,無力的伸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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