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噩耗(1 / 1)

陳明亮驚訝了,這是哪個缺貨出的餿主義,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啊。

陳明亮之所以小王子出事了他還能在媒體麵前瞎嗶嗶,就是因為他和田管中心的一把手,也就是現在的大主任關係還是不錯的。

兩個人當然沒有直接的利益往來,但卻是相輔相成的關係,陳明亮真的不是一個願意去得罪領導的人。

該彎腰的時候,他雖然沒跪下,可是也絕對不會挺肚子。

可是沒想到田管中心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這不是惡心人麼。

看著好像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個管理規定而已,但是,難受就在這裡了。

運動員怎麼可以不遵守隊裡的規定呢,這個規定又不涉及開除國家隊或者其他因素,真的難受了。

“領導,看著您慈眉善目的,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啊,枉我還想著過年送你送你半隻鴕鳥呢。”

陳明亮自然是不會真的怕,他現在要錢有錢,要名有名,有底氣也有實力,和領導說話自然不用打磕絆。

如果不是想著體育確實難以割舍,自己還有更遠大的目標去追逐,還練個毛線的體育,天天會所嫩模,乾女兒乾妹妹的不好麼,誰會那麼傻這麼辛苦的的去訓練,每天連酒都不能喝,肉都不能隨便吃。

“會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通知還是通牒,我每年給國家隊上繳的錢財可不少啊,這是要乾啥,卸磨殺驢嗎?”

自從雅典奧運會上陳明亮給會長大人爭了光,會長對陳明亮也算照顧有加。

不過最近很多人匿名或者實名向總局投訴,說會長外行管理內行,不然雅典奧運會的成績不至於此,好幾枚應該到手的金牌全都丟了,像男子競走和女子競走都應該奪冠的,不然國家隊金牌數早超過美國了。

總局沒有說什麼,畢竟田徑隊的任務超額完成了,他們在雅典奧運會要比悉尼奧運會表現好的多。

但是會長的位置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穩,確實有人想著摘桃子。

“小陳,實話講,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掌控力度也沒那麼強,我上麵也有領導,下麵的人也不怎麼服從管理,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想辦法走吧,我可能要換部門工作了。”

“不是吧,領導,你要乾啥去,那我要是現在就宣布退役呢?”

“那不至於吧,你現在還年輕,08年奧運就在眼前了,你不想在家門口升起五星紅旗嗎?”

“你們也知道呀,那他們還整這些幺蛾子出來,惹火了我就真的不玩了,他們是在消費我的愛國心!。”

“我一個中途外來的,在田協也沒辦法掌控那麼多,你好自為之。”

電話掛斷,陳明亮罵娘的心思都有了,真的也想一走了之。

還沒等陳明亮有其他表示,老家家裡傳來噩耗:陳明亮爺爺去世了!

這不能算晴天霹靂,但也算是噩耗。

主要是老頭子抽煙太厲害,而且還是沒有烤製過的旱煙。

早就有很多人勸他,但是都不好使,從這以後不用再勸說了。

老頭子還是有點可憐的,去世的時候都沒人知道。

第二天奶奶叫他吃早餐,這才發現人已經涼了。

老頭子和老太太是分房睡的。

不是兩個人出了什麼感情問題,是有其他原因。

想來也是,老兩口相互扶持一輩子,七老八十了,怎麼也不至於。

就在前一天,陳明亮的爺爺還去麥田裡放了羊。

晚上喂了牛,喂了羊,然後早早就睡下了,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老投資和牛羊睡一起,他們占領兩間西配房,陳明亮的奶奶一個人睡堂屋。

然後半夜不知道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還是怎麼,就這麼駕鶴西去了。

老兩口分房睡是環境造成的。

陳明亮的家在黃河邊上,河對岸是隔壁省一個以造假聞名的縣城。

這些年交通便利了,黃河上修了浮橋,但是治安反倒不好了。

到了年底的冬天,農村經常會丟牛丟羊,還有些人組團過來作案。

處在黃河邊最前線的陳莊專門設立了派出所駐守點,還是經常丟東西。

在農村,牛可是一頭大牲口,雖然已經失去了耕田的作用,但是幾千上萬還是值的。

丟了真的非常可惜非常心疼的。

有些賊非常有耐心,他們會把房子掏一個洞出來,然後把牛羊全偷走。

陳家的老頭子為了守護自己的財產,這才夜間住在牲口房裡。

牲口房很暖和,除了有點味道,其他還不錯,但是陳明亮奶奶不喜歡,寧可一個人在堂屋挨凍,老兩口因此這才分房睡。

陳明亮不是沒給他們錢,吃的穿的用的絕對足夠供應。

家裡還有大冰箱,裡麵豬肉牛肉的沒斷過,現在兒媳婦張春花也孝順了,陳東方的父親也隔三差五的送東西過來,說是孫媳婦任靜交代的。

生活都過到蜜罐裡去了。

但是老人勤勞樸素是生活習慣,更改不了。

倉央嘉措曾經說,時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閒事。

陳明亮放下一切閒事,帶著任靜當天就趕回了家。

農場的工作人員幾乎全是陳明亮的鄉親,這時候也是要去奔喪的,可是農場又離不開人,陳東方隻能安排遠房一點的留下來,血緣關係更親近的回去。

陳東方直接做主,把農場的豬牛羊都宰殺一部分,然後和青菜一起雲到他老家去,估計要大辦喪事的。

下午半晌,陳明亮已經和任靜先行回到家裡。

孝布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陳明亮影響力巨大,村裡隻要輩分低一些的,全部都分了孝帽子和麻布帶子。

陳明亮沒心思張羅這些,由任靜去跟他們交涉了。

陳明亮和爺爺奶奶關係還算比較親近,老兩口雖然和張春花早年間不對付,但是和小孩子是沒有仇的,有好吃的都要給孩子留一口,過年買鞭炮,壓歲錢這些從來都沒有省過。

隻是陳明亮以前受母親張春花的影響,覺得爺爺奶奶不是好人,其實並不是,他們對孫子的愛沒有絲毫保留。

回到家裡,他們先是見到了奶奶,奶奶神色很平靜,並沒有哭。

“我不讓他養牛養羊,他非要養。咱們都存那麼多錢了,他還說自己沒有老,他還能賺錢。昨天還去逞能爬黃河大堤,回來之後說等化凍了也能遊到河對岸去呢,我就不該罵他瞎逞能,說他連水泡子都趟不過,他生氣早早就睡覺去了。”

“...這回他等不到化凍了。”

奶奶就坐在陳爺爺生前睡的床上說話,也不管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

院子裡正在墊麥秸,搭帳篷,村裡年輕人去池塘邊砍柳樹做哭喪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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