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鬼蝠散人,當年可是兩次都差點要了北河的命,這一次能夠碰到,並且還能有機會將此人給斬殺,北河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看著此人墜落在地上的屍體,他緩緩收回了手指,負手而立在半空。
“北道友,你……”
一側的陸芸看到他的舉動後,顯然被嚇了一跳。
並且這時的此女,心中還有些微微的警惕。
北河既然對素不相識的鬼蝠散人出手,是不是也會對她下毒手呢。
聞言北河看向此女,當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警惕後,隻聽他道:“嗬嗬,此人跟北某之間有一點舊仇,所以才會對他出手。”
“舊仇……”
陸芸柳眉微蹙,在思量著北河的話到底可信還是不可信。
最終此女還是點了點頭,在她看來北河也不像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思量間又聽此女道:“對了,之前那魔修似乎被北道友給斷了一隻手,莫非是因此才大開殺戒的嗎?”
北河神色微動,之前那人形怪物對他說的話,顯然陸芸也聽到了。
於是就聽他道:“之前北某不過是趁著對方被禁錮,所以想要嘗試將他給斬了,但卻並未成功,至於對方濫殺的原因,北某就不知道了,或許跟之前暗中那童子有關。”
北河將鍋甩給了那血魂幡的器靈,不過這一切的原因,倒的確跟那器靈有脫不了的乾係。
說完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陸芸手中的那隻養魂葫一樣。在其中可是有一位元嬰期老怪的本命元嬰,若是對方也以為那人形怪物出手是因為他的話,或許會將怒火也發泄到他身上。
肉身被毀,這對於元嬰期修士來說,就是最嚴重的創傷,仇怨不共戴天。
但隨即北河就不以為意,對方即便是全盛時期,他都不見得會懼怕,又豈會怕一隻元嬰。而且此人乃是千甲門的人,如今還落在了陸芸的手裡,他也不便出手。若不然的話,他必然會將那銀甲青年的元嬰也給斬了。
回過神後北河身形一動,向著下方掠去。
在陸芸的注視下,他將下方諸多死在人形怪物手中修士的儲物袋給一一撿了起來。
這筆死人財要是不發的話,可不是他北河的性格。
這一次他雖然將那人形怪物給重傷並擊退,但是他的那件古怪法器卻落在了對方的手裡。
但仔細一想,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畢竟他也搶了對方的一隻五子禁靈環。而且真要比起來,他那件古怪法器,價值可就大大不如五子禁靈環。
看著他的動作,陸芸頓在原地,倒是沒有跟他爭搶的意思。不消多時,北河就將十數隻儲物袋給搜刮一空。
這時他來到了半空,站在陸芸前方數丈,含笑道:“既如此,那北某就先行告辭,後會有期了。”
“且慢!”但聽陸芸道。
“嗯?”北河疑惑的看著此女,“莫非陸仙子還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小女子是想再次邀請北道友,隨我去元羅門的。”陸芸含笑開口。
“之前北某不是說過了嗎,若是將來有機會的話,會來拜訪陸仙子的。”
“北道友誤會了,這一次小女子並非是想邀請你去打開那件寶物,而是為了你著想。”
北河越發疑惑了,隻聽他道:“陸仙子有話就直說吧。”
“北道友乃是散修,但是如今卻得罪了一位高階魔修,而且此人日後必然會找你麻煩,甚至一會兒就埋伏在路上都不一定,所以北道友跟我回元羅門的話,安危是有極大的保障的。另外,我元羅門想來廣開門路,小女子在門中有點身份,可以引薦北道友,成為我元羅門的一位客卿長老,從此以後,北道友不但可以在我元羅門中享有地位,每年還會有豐厚的俸祿。”
北河沒想到此女打的是這個主意,隻是他已經答應了張九兒,實力恢複後,便成為張家的客卿長老,因此自然不可能再答應眼前的陸芸了。
還有就是,他懷疑此女跟當年被她搜身過的白裙女子有關係,而他跟對方在武王宮可是有著深深的間隙,若是去了元羅門,碰到那白裙女子,甚至是那元嬰期的中年男子,可就玩火自焚了。
但轉念一想,陸芸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若是在回張家的路上,被剛才那位魔修截殺,可就麻煩了。
思量間北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那魔修若是還有實力截殺他的話,剛才就不會遁走了。
畢竟他們隻剩下了三個結丹期修士,對方明顯實力大損,連他們三人都拿不下,因此在半路截殺他的可能微乎其微。
於是就聽北河道:“承蒙陸仙子一番好意了,北某還是下次再來拜訪吧。”
陸芸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沒想到北河會三番兩次的拒絕她的好意。
可就在這時,正準備離去的北河目光一凝,看向了陸芸身後的方向。
此女也有所感應的轉過身來,隻見兩個小小的黑點,正向著二人所在激射而至。當看到這兩個黑點後,陸芸露出了一抹大喜之色,並看向北河道:“北道友不用緊張,這是我元羅門的人,之前遭遇變故,所以小女子特意招來了援軍。”
聽到她的話後,北河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也對著兩人的姍姍來遲有些無語,若是早到一步的話,他們或許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凶險了。
而那兩個黑點的速度奇快,隻是寥寥數個呼吸的功夫,就來到了二人的麵前。
仔細一看,這二人中一個是個麵容慈祥的老婦人。此人頭上纏著白色的頭巾,手中拄著一根木製的拐杖。
而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身著白裙的貌美女子。
有意思的是,這貌美女子跟眼前的陸芸,赫然有七八分相似。
在看到這貌美女子的刹那,北河心中猛然一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眼前的這個白裙女子,赫然就是當年他第一次踏入武王宮時,脫掉了對方衣衫,對其上下其手搜身的那位。
當年的他,還曾擰斷了對方的手腕,想要將其身上的那件金蟬玉衣給脫下來,隻是最終卻沒有得手。
這時他下意識的施展了感靈術,看向了前方的老婦人還有白裙女子,隨即就微微一驚。
那老婦人赫然是一位元嬰期修士。而這麼多年不見,白裙女子也進階到了元嬰期。
二人現身後,就見陸芸看向二人點了點頭,並道:“付長勞,娘親。”
雖然此女話語聲不大,但是北河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在聽到“娘親”二字後,他臉色下意識的抽了抽。
這時他心中有些叫苦,早知道剛才就該立刻走人的,他可不想跟這白裙女子照麵。
另外,剛才他還聽到陸芸對銀甲青年自我介紹過,此女赫然是元羅門門主的女兒。
此刻他不禁想起,第二次武王宮之行,取代白裙女子踏入其中的,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對方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為踏入武王宮,那中年男子沒有任何遮掩,直接露出了真容,這明顯就是對自身實力的極度自信。
在北河看來,對方不但是元嬰期修士,甚至有可能有著元嬰中期乃至後期修為。
而那中年男子,說不定就是元羅門門主。
趕來的白裙女子二人可不知道北河在想什麼,現身後二人四下一看,當看到遍地的屍體後,頓時露出了吃驚之色。
這時就聽那白裙女子道:“芸兒,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陸芸搖了搖頭:“剛才遭遇了一位魔修大殺四方,不過最終對方還是退去了。”
“魔修?”
白裙女子還有老婦人相視一眼,越發的驚訝了。隻是眼前的陸芸毫發無損,她們不禁鬆了口氣。
這時二人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北河。
對那老婦人北河視而不見,麵對白裙女子,他心中叫苦的同時,隻希望對方不會認出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