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煞極穀的深處,那杆血魂幡依舊斜斜插在大地上,幡旗飄飛,獵獵作響。
而在血光幡的一側,還有一個魔神般的身形矗立著。
此人赫然是之前被北河給斬斷了手腕,奪走了五子禁靈環的那個元嬰期魔修。
這時的此人,身上的皮膚已經逐漸恢複了色澤。在被北河將禁錮他的封印給鬆動後,此人便仗著莫大的神通,掙脫了出來。
“嗬嗬……”
就在這時,隻聽這魔神般的中年男子,口中發出了一聲冷笑。
“既然王某已經脫困,你覺得還能重新將我禁錮嗎!”
說著這他的嘴角還勾起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當年他身受重傷,所以急需陰煞之氣灌體,因此才著了這血魂幡器靈的道。
如今他掙脫束縛,可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桀桀桀桀……”隻聽童子滲人的笑聲響起,“放心吧,我也不打算再禁錮你,而是真的願意送你一場造化。”
“是啊!”中年男子不置可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要送王某一場什麼樣的造化。”
“你想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嘗試一下突破到脫凡期!”
童子充滿蠱惑意味的聲音響起。
“吞了你體內的陰煞之氣,王某可以自己嘗試!”中年男子道。
“就憑你!”童子嗤笑,“我就是實力全部折損,你又能奈我何!”
“哼!”
中年男子一聲冷哼,接著他足下一跺。
“哢哢哢……”
隻見他本就魁梧的身軀,此時在一陣骨節爆鳴的聲音當中,開始一寸一寸的拔高。
片刻間,此人就化作了一尊麵容醜陋,足有丈之巨的人形怪物。
這人形怪物青麵獠牙,但是整個身軀,卻鮮紅似血。
從其身上,散發出來了一股暴戾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唰!”
人形怪物身形一花,向著前方的血魂幡掠去。靠近的瞬間,此人完好的左手,一把抓向了血魂幡的幡杆。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懂得一點血道魔功。”
然而即使是看到此人的變化,童子也毫無畏懼,語氣中頂多是有些淡淡的驚訝而已。
刹那間,就見中年男子化作的人形怪物,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抓在了血魂幡上。
“嘿嘿嘿……既如此,那就先給你一點甜頭!”童子嘿嘿一笑,而後血魂幡就輕顫了起來。
中年男子在觸碰血魂幡的瞬間,本要將此物連根拔起,但是隨著血魂幡的輕顫,此人眼中的暴戾頃刻間消失,轉而變得有些迷茫。
接著他就雙目一閉,在靜靜地感應著什麼。
這般過程持續了良久,而在此期間,此人身上驚人的氣勢逐漸收斂,血魂幡激發的驚人煞氣,也不再劇烈。
直到某一刻,隻見中年男子“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好!”
隻聽此人點頭,答應了之前跟血魂幡器靈在暗中交流的約定。
“不過你也彆想得太輕鬆了,現在就讓我先看看你的實力如何吧。”童子戲謔的聲音響起。
話音落下之後,隻見血魂幡開始狂顫了起來。
僅此一瞬,煞極穀中洶湧的陰煞之氣,就猛然一頓,接著受到一股無形的吸扯力,向著血魂幡凝聚而來。
在此過程,血魂幡體積開始大漲,從三丈化作了五十餘丈。
“嘩啦!”
隻是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隻見幡旗猛然卷動,其上的洞口中,有驚人的陰煞之氣噴發。
無窮的陰煞之氣,以一種凶猛的姿態,向著四周擴散而開。
“去吧,先殺幾個人來祭天!”
童子的聲音,在陰煞之氣當中回蕩著。
“如你所願。”
中年男子身形一花,便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
這時北河等人就看到,原本宛如一座巍峨巨峰,筆直聳入雲霄的驚人陰煞之氣,開始向著內部凝聚。
這種情形,就仿佛在陰煞之氣的深處,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吸扯力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北河看著前方的濃鬱的陰煞之氣,心中無比的震動。
而在他手中黑色珠子內的擘古,眼中也露出了思索。
隻聽擘古道:“看樣子那器靈被你給驚動後,或許要采取什麼手段跟措施了。”
北河目光一凝,前方煞極穀出現這種變化,他也猜測或許跟他有關。
隨著煞極穀出現的驚變,一道道人影從前方的驚人煞氣當中衝了出來。這些人顯然都是之前在煞極穀當中各行其是之人,遭遇變故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能從中衝出來。
即使是北河目光能看到的範圍,都有十餘人出現。
而這些人的修為大都不高,不過化元期的樣子,最高也隻是結丹期修士。
很快北河就從這些人身上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不斷收縮的煞極穀。
就是這麼片刻的功夫,煞極穀當中的陰煞之氣,就已經箱向內收縮了數百丈的距離。
而因為不斷濃縮的原因,使得陰煞之氣越發的精純渾厚。
“嘿嘿嘿……看樣子是要想辦法逃走了。”就在這時,隻聽擘古冷笑出聲。
“逃走……”
北河摸了摸下巴。
看來那件血光幡的確是受損嚴重,實力十不存一,不然也不會遭遇他這個小小的結丹期修士後,就要逃走了。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隻見收縮了千丈距離,從高空鳥瞰,就像一個巨型圓球的陰煞之氣,突然一頓,收縮之勢終於停了下來。
這一幕再度使得北河等人麵露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但聽“轟”的一聲巨響。
由陰煞之氣凝聚而成的巨型圓球,轟然炸開,一時間濃鬱的黑色煙霧,以煞極穀為中心,鋪在地麵上,向著四麵八方滾滾席卷而去,其速度之快,即便是元嬰期修士麵對,都會瞠目結舌。
這種感覺,就像是常人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猛然吐出來一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當看到前方以一種驚人氣勢滾滾而來的陰煞之氣,北河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隻見他霍然轉身,毫無保留的施展了無極遁,向著後方激射而去。
不隻是他,白衣女子陸芸,還有那光頭大漢嶽山,震動之餘亦是向著跟席卷而至的陰煞之氣相反的方向急遁。
隻不過當濃縮成一團的陰煞之氣炸開後,鋪開速度快得讓人難以躲避。
距離煞極穀最近,也就是剛剛從其中掠出來的那些人,當即就被重新淹沒。
至於北河還有陸芸等相對離得較遠的人,即便是將遁術毫無保留的施展開來,也隻是十來個呼吸的功夫,就嘩啦一聲,被身後滾滾兒倆的陰煞之氣給淹沒。
更遠出的嶽山等人,也隻是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就被陰煞之氣給吞噬了。
僅此一瞬,眾人就覺得眼前一黑,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此時的北河臉色陰沉無比,並立刻將眉心的符眼給睜開,警惕的向著四周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