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方那艘巨大的跨海神舟,在北河跟張九娘的前方,橫行駛過。
北河雙目微眯,仔細地打量著,這時他就發現前方那艘跨海神舟,長度起碼有五千丈。因為是橫行而過,所以他倒是看不清此舟的寬度。但是料想千丈寬是必然有的。
“這跨海神舟莫非是來自南疆修域不成?”北河看向張九娘開口問道。
“不錯,跨海神舟的確是南疆修域獨有之物。”張九娘點頭。
“為何南疆修域的跨海神舟,會出現在這片海域上,若是北某所料不錯的話,這片海域應該距離隴東修域更近吧。”
“你有所不知,南疆修域的跨海神舟,幾乎每隔二十餘年,都會於隴東修域跟南疆修域之間往來。況且跨海神舟並非隻有一艘,能夠在此地看到也不算奇怪。”
“原來是這樣。”北河點了點頭。
這時他又想到了什麼,看向張九娘繼續開口,“這跨海神舟在隴東修域跟南疆修域之間來回,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吧。”
“據聞這跨海神舟,乃是屬於南疆修域上數個聯合起來的龐大勢力所有。而這數個龐大勢力以貿易為主,就像西島修域的嶽家一樣。隻是嶽家跟南疆修域上的那數個勢力比較起來,就有著雲泥之彆了。南疆修域上的那數個龐大勢力,做的生意大到橫跨數個大陸之間,不但跟隴東修域有來往,往北的方向跟北寒修域同樣如此。”
“這……”這一次北河著實有些驚訝了。
就在這時,又聽張九娘開口,“而且這跨海神舟並不僅僅是為了生意而四方航行,在各個大陸之間往返時,也會運載諸多的修士,橫跨各個修域。一些低階修為者想要穿過茫茫的海域是極為危險的,而且異常的耗時,就如凝氣期修士而言,恐怕花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單獨從隴東修域趕到南疆修域。因此他們就可以乘坐跨海神舟,隻需要交納一定的靈石,便能夠平安的在兩大修域之間往返來回。”
北河頷首點頭,西島修域因為地域狹小,而且也沒有什麼修士,所以他甚至沒有聽聞過這跨海神舟。
這時北河注意到前方那艘跨海神舟,速度似乎並不快,於是就聽他道:“這跨海神舟的速度如此緩慢,甚至還比不上我二人腳下的這艘飛舟法器,這樣下去要行駛到南疆修域,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跨海神舟在南疆修域跟隴東修域之間往返,一般需要十年左右。而這艘巨大的法器也需要調整並補給陣法的能源,所以每隔兩年,就會有一個月的時間在海上緩慢的航行。眼下我得應該正好就碰到了這艘跨海神舟,在海域上調整的那一個月。”
北河點了點頭,露出了了然之色。
就在這時,讓他跟張九娘警惕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從前方的那艘巨大的跨海神舟上,有兩個黑色的小點,突然向著他二人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速度奇快無比。
仔細一看,那是兩個修士,其中一人身著紫色的華服,另外一人折身著白色的長衫。兩人都是男子,看起來四十餘歲。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的具體修為,但是僅僅從速度上而言,就能夠看出對方絕對是元嬰期修士。
僅此一瞬,兩人心中的警惕更甚。呼啦一聲,具是站了起來。
元嬰期修士,而且一來還是兩位,這可不是他二人能夠招惹的。
但是兩人駐足在原地並沒有妄動,因為麵對這種存在,如果是對方有歹意的話,他二人是逃不掉的,因此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不消多時,前方的二人就已經疾馳而至,出現在了北河兩人所在十丈之外,在半空駐足而立。
這時北河跟張九娘臉上神色肅然,看著駐足在半空的兩人,二人一時間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那身著紫色華服的中年男子看向北河二人微微一笑,開口道:“二位小友,不知是從何處來呢。”
“我二人來自隴東修域。”北河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看著北河兩人臉上的警惕之色,此人一聲輕笑,“我二人隻是想要向二位小友打聽一點消息,可沒有什麼惡意,兩位小友不用擔心。”
聞言北河便道:“前輩想要打聽什麼。”
“兩位小友應該在這片海域上航行很久了吧。”這次開口的,是那白袍男子。
因為他看到北河跟張九娘所在的飛舟法器,船底附著了不少形似海蘚之物,隻有當飛舟法器在海域上長途航行,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我等的確在海域上有一段時間了。”北河道。
看樣子這兩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所以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二位小友一路走來,可曾碰到過大群出現的靈獸。”
“大群出現?”
北河跟張九娘相視一眼,隨即就看向前方的兩人搖了搖頭。
這一路走來,結丹期的靈獸他們總共碰到過三隻,其中兩隻已經被北河給斬殺,至於化元期的靈獸,雖然看到了不少,但是卻從未遇到過大群出現的現象。
看到兩人搖頭的動作,這兩位元嬰期修士微微點頭,沒有碰到大群的靈獸出現,這讓兩人心中放鬆了不少。
“二位前輩為何會有如此疑問呢?”這時北河看向兩人問道。
聞言,就聽那身著紫色華服的中年男子道:“沒什麼,我等不過是例行偵查,看看這片海域中是否會有獸潮爆發而已。”
“獸潮!”北河眉頭緊鎖.
當年在伏陀城,他可是遇到過兩波獸潮,因此他深知獸潮的凶險。
倒是沒想到在海域中同樣有獸潮,並且隨即他還想到,海域中的獸潮,恐怕比起當年他在伏陀城中遇到的獸潮,更加的凶險。尤其是一想到無窮無儘深海中的靈獸,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他就頭皮發麻。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隻聽那身著紫色華服的中年男子看向他二人道:“兩位小友應該是要回隴東修域吧。”
“前輩料事如神,的確如此。”北河點頭。
“在這海域上苦苦航行了這麼久,兩位小友若是物資匱乏,倒是可以前往跨海神舟上補給一番,畢竟此地距離隴東修域極為遙遠,依照兩位小友的速度,恐怕最快也要十年才能趕到,一定要做好充足準備才是。”
“十年?”北河跟張九娘被驚得不輕。
按照張九娘的推算,兩人最多還有兩三年,就能夠趕到隴東修域了才是。
聽到這中年男子的話,兩人不禁猜測,莫非是他們方向走偏了不成?
一想到此處,北河便看向二人道:“敢問二位前輩可否有海圖呢,我二人一路盲目前行,雖然知道大概方向,但卻不清楚如今距離隴東修域具體有多遠。”
“海圖此物我等倒是沒有,不過兩位小友可以前往跨海神舟上看看,一定有你二人所需之物的。告辭了。”
說完之後,這兩位元嬰期修士便向著來時的方向激射而去,片刻間就化作了兩個黑點。
看著兩人的背影,北河跟張九娘麵麵相覷,顯然還在回想之前那二人所說,他們距離隴東修域還有十年路程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北河看向張九娘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張九娘搖了搖頭。
“按照剛才那兩人的說法,極有可能是我們方向走偏了。”北河道。
張九娘當年是跟她父親從隴東修域趕到西島修域,終歸結底她也走過一趟,因此根據日出來判斷方向。
隻是每一個季節,日出的方向都有極大的偏差跟變化,因此單靠日出來判斷隴東修域的方向,就不太準確了,兩人走偏便不足為奇。
“要不要去那艘跨海神舟上看看,隻要找到了海圖,應該能夠辨明方向的。”這時張九娘看著北河提議。
北河眉頭再次皺起,踏上前方那艘跨海神舟,這可不在他的計劃當中。
但是張九娘的這個提議卻又不錯,因為隻有在跨海神舟上,他們才能打探到如今所在的位置。另外,北河還需要一些東西,來輔助他將祭煉成功的季無涯這位高階煉屍給束縛,或許他所需之物,也能在那艘跨海神舟上找到。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又聽張九娘道:“放心吧,這跨海神舟上是禁製私鬥的,不會有什麼凶險。”
看著正前方那艘逐漸快要遠去的跨海神舟,北河點了點頭,“那我等就去看看吧。”
張九娘微微一笑,法力鼓動注入了腳下的飛舟法器。隻見飛舟法器從水麵上衝天而起,向著前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