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陸澤並沒有在胡誌廣孫子的百日宴上喝太多,隻是簡單的小酌了幾杯就叫了代駕回到家中洗洗睡了。
休息了一天之後,陸澤準備動身前往帝都,而瘸子則是被沈靖寒帶走了,因為短時間內她沒有什麼需要去外地談的合作,就主動提出幫陸澤照顧。
畢竟她之前不養寵物,女兒則是跟著父親居住,隻有她一個人住在魔都,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已經五十三歲的她偶爾也會感到寂寞,有隻小貓陪伴她倒也不錯。
而且瘸子雖然長的醜了點,不過長相倒也有趣,還很懶,沒有那麼活潑,照顧起來十分的省心,適合她這種喜歡乾脆的人養著。
而陸澤則帶著王梓萱乘坐飛機前往帝都,為《找到你》的拍攝做準備,開始為期十天的劇本研討,以及細節修改。
這種研討會跟《錯愛》的研討會有很大的不同,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口頭論述和實戰演練的差彆。
十天的時間,一幫大腕會集中的排練室裡,早八晚五,除了吃飯和上廁所,都會在排練室裡度過,爭取把劇本的大概流程完全過一遍,當然,對戲肯定是沒有真拍那麼細致,隻是簡單的了解一下劇情,和一幫老戲骨做簡單的磨合。
何瑞寬甚至已經在創建的群聊中把時間表給排好了,所有人七點半之前必須到達公司排練室,各自開始半個小時的台詞訓練,然後八點進入實戰演練,彆人在對戲的時候,你也得在旁邊看著,玩玩大家來找茬,一起找找毛病。
一直到中午十一點半,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所有人不許外出吃飯,如果你要是吃不慣公司的飯,你可以點外賣,或者叫助理去買,就是不許出去。
隨後公司會提供休息室,進行時長四十分鐘的午覺,以保證下午的精神狀態良好,當然你愛睡不睡,這個倒是沒人管你。
二十分鐘中的洗漱、清醒時間,然後重新開始排練,一直到晚上五點至五點半結束,可能會加班,但概率不是很大,解散之後就沒人管你了,你是約上好友喝頓小酒,還是去酒吧玩個嗨皮都可以,但每晚十二點之前都要回到劇組給你定的酒店休息,並且你有可能看見何瑞寬那張老臉從房門後伸過來查崗,想想都覺得驚悚。
這種類似於封閉式管理的時間表發出來後,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畢竟都是正經的老演員了,不是那種晚上泡吧玩到後半夜,為了補個覺,連趕早工拍戲都會遲到的小鮮肉,服從劇組命令,是演員的基本素養要求,這點他們會嚴格的遵守。
對此陸澤也是欣然接受,沒什麼不滿,有任務色彩的電影就是這樣,什麼事兒都得給你來個規劃,必須按照要求行事。
這樣雖然會讓人感覺到被約束、不自由,但總比那種散亂的拍戲要穩健的多,以至於這種製度的製定深得陸老乾部的心,他也不願意見到那種散亂,毫無規章製度的劇組,比如《錯愛》,或者很早之前拍過的《帝都》青年劇組,看著實在頭疼。
到達帝都後,在前往錦繡文化的路上,陸澤突然想起了自家的傻妹妹,兩人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上次見到她時,還是在《錯愛》的研討會期間,不過令陸澤欣慰的是,自家妹妹總算是看透了那小子的真實麵目,不顧那小子的懇求,毅然決然選擇了跟他拜拜,算是了卻了陸澤得一樁心事。
不過現在是看不著她了,前幾天學生們就開始放寒假了,她前天到的家,距離研究生錄取結果公布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還真想問問陸楠有沒有信心。
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嘟嘟了兩聲之後被接通,傳來了陸澤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聲音。
“喂?哥,嘎嘎嘎,怎麼了?嘎嘎嘎。”
“你那邊乾嘛呢?”
“我喂鵝呢,你等會啊,我進屋跟你說,呼~怎麼啦?想我啦?”
“想你個屁,你彆讓爸媽準備年貨了,今年出來過,到時候你帶爸媽坐趟飛機,暈機藥備好,咱媽恐高你彆讓她坐窗戶邊上啊,對了,我還想問你呢,考研有信心沒?”
陸楠還是有變化的,起碼不再像曾經那麼淘氣,舉止和說話的語氣都變的文靜了很多,這倒是讓曾經習慣了妹妹膩著自己,習慣了她滿地打滾撒嬌的陸澤心裡居然有點難過。
不過人總是要成長的,她能不那麼傻乎乎的,像缺心眼一樣沒心沒肺,就算陸澤再難過,這也是好的變化。
“我信心還是挺足的,基本沒問題,就是結果都快公布了,你現在才關心我考試的問題啊!你是我親哥嗎?”
“少廢話,你要是能考上......我給你買輛車,五十萬以內隨便挑,考不上的話,我給你找份工作,老老實實上班去。”
“那考不上......車還有嗎......”
“有,我給你買個電動輪椅,你看行嗎?想的怎麼這麼美呢?一天天彆老想著臭美顯擺,等你自己賺錢了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現在沒門我告訴你。”
電話那邊,陸楠把花棉襖脫下,掛在衣服架上,二十五塊錢一雙的黑色老棉鞋雙腳互相一蹬,盤腿坐在炕上癟了癟嘴,車這事兒就是開玩笑,陸澤就算真打算給她買,她也不能要,畢竟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花哥哥的錢和花父母的錢其實沒什麼區彆,都不是自己的。
陸澤平時也沒少給她買什麼奢侈品,甚至每個月刨去團隊的開銷後,隻算自己花的,最大的一筆賬就是花在陸楠的身上。
家裡的父母什麼都不缺,陸澤還是每個月會給父母彙一萬塊錢,彆嫌少,這錢就是老兩口子每個的零花。
在農村,兩個中老年人彆說一個月花一萬了,就連五千塊錢想花乾淨都吃力,況且陸澤父母還沒到老的不能動的地步,家裡的地現在確實是不種了,包給了彆人,但後麵的小果園自己種地蔬菜瓜果也夠吃了。
現在老兩口的生活就是早晨起來喂喂雞鴨鵝,然後李玉梅縫縫十字繡,看看電視,偶爾乾點零碎的活,不累,就當鍛煉身體了,真要是一點事都沒得做,老兩口還得憋出病來。
陸衛國還是經營一個磨麵的小作坊,沒人來磨麵、磨米,他就跟其他留在村裡的老頭打打從早玩到晚,最多也就輸三十塊錢的撲克、麻將。
這幫老頭還願意讓陸衛國贏,因為贏的人要請吃飯,而陸澤買完留在家裡,用來招待客人的白酒都是439一瓶的劍南春,啤酒是雪花的臉譜,煙是玉溪硬莊園,一頓飯他們還能吃回來好幾十。
而陸楠,也不是說陸澤給買的東西就舍不得用,該用還是會用,不然扔在衣櫃裡都長毛了,隻是她現在也沒沾上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這個年份,在帝都,一個月也就一千塊錢左右的花銷。
衣服、化妝品這些東西陸澤都給包了之後,她花的也就是日常吃喝,買點水果,偶爾看場電影,和小姐妹出去AA聚餐吃個冰淇淋這種零零散散的小錢。
最奇葩的是,她是政法大唯一一個穿著新款愛馬仕、背著限量款普拉達,帶著粉盤卡地亞藍氣球,早上去食堂吃一塊五一碗的雞蛋羹,還得往上倒點生抽的人。
“我就是那麼一說嘛,你就算給我買車,我連油都加不起......你彆拿純電車懟我!我倒是想買個電動自行車在學校裡騎,就是電瓶太沉了,我拎不上樓,怕被人偷,我感覺代駕騎的那個小車不錯,不大一點,一擰把手就走,跑的還挺快呢......”
可能是手機的聲音有點大,車子的隔音也不錯,身邊坐著的王梓萱應該是聽到了陸楠的話,陸澤一扭頭,看見她雖然麵無表情,但臉都紅了,肩膀也在抖,也萬幸她不會笑,不然真能憋出個好歹來。
陸澤一拍腦門,歎了口氣,他錯了,陸楠一點沒有變化,還跟個傻子似的,甚至陸澤感覺她腦子比原來還不好使,這是學習學傻了?不至於吧?
“隨你,願意買就買,課餘時間還能接個活,跑個嘀嘀什麼的,代駕一公裡十多塊錢呢,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到地方了,先掛了。”
掛了電話,車在CBD中緩慢的穿行,隨後進入了錦繡傳媒給預留的車位,看到王梓萱雙拳還死死的捏緊,陸澤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捏拳頭乾嘛?想給我一拳啊?”
“陸哥......你妹妹很可愛。”
“我可謝謝你誇她了,劉哥車就停這兒吧,你跟梓萱先找個地方歇著,今天就是去報到,估計一會就下來,待不了多長時間,等我完事了再給你們打電話。”
背上包,跟兩人分彆後,陸澤上了電梯,到了錦繡傳媒的公司內部,被前台帶著前往會議室,當陸澤推開會議室的門後,頓時一愣,納悶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在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