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啷!
在郎貪身邊的老大柴戾最先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長刀,體內靈力洶湧,亮起七條靈脈!
柴戾大喝一聲,殺意滾滾,反手一刀,重重的斬在刺來的利箭身上。
寒光潰散,利箭被斬成兩截。
蘇子墨雙眼微微眯起。
利箭破空,想要在半空中將這一箭攔截下來,這得有多難?
考驗的不僅僅是眼力,反應,還有刀法的準度,出刀的時機。
以蘇子墨的血脈,臂力,再配合準先天靈器掩月弓,這一箭力量極強,就算是最頂尖的六脈築基都無法承受!
但身為七脈築基的柴戾,卻硬撼這一箭而安然無恙!
這就是七脈築基的恐怖之處。
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力量,各個方麵都有明顯的提升。
實際上,此時的柴戾,心中更加震驚!
雖然抗住這一箭,但他的虎口竟隱隱傳來撕裂之感,手腕有些發麻!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這一箭的力量,甚至可以威脅到他!
柴戾突然意識到,鮑雲峰死得不冤。
這個念頭未落,第三箭刺來,緊隨第二箭之後!
下一刻,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第十箭!
十箭連珠,將三大騎寇全部籠罩了進去!
大雨淋漓,箭雨撲麵!
老大柴戾和老三胡猛駭然變色,再也顧不得搭救郎貪,紛紛回身自救。
之前有柴戾抵擋一箭,郎貪已經得到喘息之機,左手抽出長刀,右手捏碎一枚護身符籙。
在護身屏障形成的瞬間,寒芒降臨。
哢嚓!
護身屏障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痕,竟被一箭刺破!
嘶!
郎貪駭然變色。
這一箭的殺伐之力,竟然這般恐怖!
要知道,他這張護身符籙乃是二階符籙中最高級的一類,甚至能抵擋七脈築基全力一擊。
沒想到,如今卻被一箭刺破!
又一道烏光破開重重雨霧,刺到身前。
這一刻,護身符籙已碎,郎貪已經被逼到避無可避,隻能雙手握刀,向前奮力一斬。
當!
長刀斬在刺來的利箭上,火星四射,刀鋒竟然被彈起。
寒芒微微一頓,旋即長驅直入,將郎貪的胸口刺穿,血箭飆射而出。
郎貪從黑煞狼的背上墜落,體內生機斷絕,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從蘇子墨睜眼,到拿出掩月弓,彎弓搭箭的過程,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
當三大騎寇踏入三十丈的距離,蘇子墨才出手。
距離太遠,箭矢威力削減,速度變慢,留給對手反應的時間也較長。
距離太近,弓箭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三十丈,百米左右,對於衝鋒起來的三大騎寇幾乎是瞬息即至,但對於蘇子墨而言,已經足夠了。
百米之距,十箭連珠,四大騎寇的老二郎貪,身死長街!
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都在暗暗乍舌。
若是讓他們與郎貪易地而處,也很難從這十箭之中活下來。
不遠處,梁伯點點頭,道:“不得不說,此人這張底牌很強大,甚至可能威脅到七脈築基,但缺點也是明顯。”
弓箭的威力,在於遠距離的戰鬥廝殺。
一旦近身,弓箭就是雞肋。
十箭過後,剩下的兩大騎寇和千餘位鐵騎呼嘯而來,已經來到蘇子墨的身前!
此時彆說蘇子墨手中拿的隻是準先天靈器的掩月弓,就算是先天靈器的弓箭,在這樣的距離之下,也是無用。
接下來是短兵相接,近身搏殺!
稍有差池,便是身首異處。
“給我死!”
老三胡猛最先趕到,手中拎著一個巨大的獨腳銅人,上麵閃爍著四道靈紋,看上去足足有萬斤之重,掄圓了朝著蘇子墨的身前撞過來!
獨腳銅人過處,聲勢駭人,甚至將半空中的雨幕,都攔截出一片空白區域!
“啊,快看,是七脈築基!”
“胡猛也晉升到七脈築基了!”
隻見胡猛的身體表麵,赫然亮起了七條靈脈。
四大騎寇中剩下的兩人,全部都是七脈築基!
梁伯歎息一聲,道:“這蘇子墨氣運不濟,一個七脈築基,就足以將他斬殺,沒想到這胡猛也已經踏入七脈築基。”
站在唐瑜身後的一位男子神色倨傲,抱著臂膀冷笑道:“彆說一刻鐘,我看他連十個呼吸都撐不住!”
“那也未必。”唐瑜皺了皺眉。
小凝目不轉睛的看著戰場,微微顫抖的手臂,能看出她內心的緊張。
唐瑜心有所感,微微側目,拉過小凝的手掌,輕輕捏了一下,以示安慰。
小凝深吸一口氣,心情漸漸平複。
錚!
就在胡猛衝上來的瞬間,蘇子墨將掩月弓收起,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柄血色的巨大長刀。
血淬出世,殺氣衝天!
嗚嗚!
那具獨腳銅人算是奇門兵器,靈活性雖然不好,但勝在勢大力沉。
而且銅人臉上的五官清晰,栩栩如生,如同怒目金剛,威猛可畏,攝人心魄。
在對戰交手之時,修士的目光不經意與其碰撞一下,隻要稍有失神,手中的力量一弱,基本上就會被砸成一團肉泥,屍骨無存!
連續射出十箭,每一箭,蘇子墨都搬運血脈,儘了全力。
否則,也不可能正麵射殺三大騎寇之一。
而如今,胡猛衝上來,正是蘇子墨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隻能豎起血淬刀,擋在身前,被迫防禦。
當!!!
獨腳銅人撞在血淬刀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金戈之聲,連綿不絕。
蘇子墨渾身一震,蹬蹬蹬倒退三步!
緊接著,老大柴戾不給蘇子墨喘息之機,駕馭黑羽豺撲殺而來,一刀橫抹,斬向蘇子墨的喉嚨。
蘇子墨揚刀再擋。
當!!
蘇子墨身體再震,像是受到一股無法抵禦的力量,身形暴撤,雙足貼在地麵上,劃出兩道溝壑,眨眼間被雨水填滿。
“力量上差太多了,完全不是對手。”
“是啊,等那千餘位修士同時出手,此人瞬間就要沒命。”
“我估摸著,此人與柴戾和胡猛硬撼兩記,內腑已經受傷了,隻不過在硬撐。”
雙方隻是短暫的交手,就能看出許多端倪。
表麵上,蘇子墨確實處在下風。
但實際上,這隻是因為蘇子墨連續彎弓搭箭,氣力不濟,被兩人趁虛而入才造成的假象。
甚至,就在剛剛硬接柴戾第二刀的時候,蘇子墨殺心大起,差點壓製不住體內的妖氣,爆發氣血之力,反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