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刃單方麵切斷了和張恒之間的聯係,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張恒就完全沒辦法再找到他們。
之前張恒曾蒙著眼睛躺在馬車裡去過女祭司的地盤上和後者見過一麵,張恒在心中默記下了沿途的聲音還有路況,不過之後他和女祭司達成了協議,再加上忙著給康茂德當顧問,暫時也沒再探究下去。
現在張恒需要重新聯係上平衡之刃,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這條路了。
之後張恒找到了馬庫斯,讓後者弄來了一輛馬車,為了儘可能還原出那晚的情況,張恒甚至還訂做了一隻和他之前躺過的一模一樣的車廂,讓馬庫斯在深夜趕著馬車來到了台伯河邊的那座拱橋上。
張恒之前就是在這裡坐上馬車的,因此這一次想要找到他那晚走過的路也同樣需要從這裡出發,遵循自己的記憶重新回到和女祭司見麵的地方。
然而張恒第一晚的嘗試卻是失敗了。
這是因為下午的時候下過一場雨,改變了路麵的狀況,即便隻有些許的偏差,但累計起來對於憑借顛簸感和聲音辨識方位的張恒來說影響還是挺大的。
於是張恒不得不等到了第二天,而明天就是視察軍營的日子了,換句話說張恒今晚不能再失敗了,否則他就沒法在視察軍營前聯係上平衡之刃。
好在這天他的運氣不錯,不但沒有再下雨,而且中午的日頭也很足,基本上將昨天下雨的影響都給消除了,因此當張恒再回到馬車上,指揮在前麵趕車的馬庫斯,正確率終於提升了很多。
不過即便如此,兩人也花了四個小時才在不斷試錯和回頭中找到了最終的目標。
張恒從馬車上下來,望向麵前的多穆斯,問一旁的馬庫斯,“知道這裡是誰的房子嗎?”
馬庫斯顯然提前做過了功課,聞言立刻答道,“這座多穆斯的主人是斯克圖斯,是個來自科拉蘇家族的年輕人,但是據說大概在兩年前他本人就很少再來這裡了,現在隻有個看門的老仆人還住在裡麵。”
張恒點了點頭,“剩下的事我一個人做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馬庫斯聞言也不多問,扭頭趕著馬車就走了,這也是張恒最欣賞他的一點,這個年輕人非常清楚有哪些事情該問那些不該問。
而等馬庫斯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張恒則戴上了兜帽。
現在是特殊時刻,先不說裡麵有沒有平衡之刃的人,就算這地方真的是女祭司的一個秘密據點,考慮到平衡之刃中有叛徒的存在,張恒也決定能少露麵就少露麵。
因此他直接翻牆跳進了前廳。
而他剛一落地,渾身的汗毛就豎了起來,因為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刺向了他的後腰,好在張恒的反應足夠的快,外加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強化自己的移動方式,才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這一刀。
但是對方的攻擊並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凶猛了,與此同時還抽出了另一把匕首。
而張恒也拔出了他的兩把波斯劍,向後一甩,就像背後長有眼睛一樣,準確的架住了偷襲者的匕首,他的這一動作也讓偷襲者微微有些愣神,而張恒自然不會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終於將身子轉了過來,看到了襲擊者的正臉。
有麵紗阻隔,張恒雖然看不到對方的長相,但是卻認出了出手偷襲他的正是之前香水店那個戴著麵紗的女人。
兩人相遇的時候張恒就看出了這個女人應該也是刺客,但是沒想到她的水平居然這麼出色,單以剛才兩人的交手的幾回合來說,她的刺殺水準已經在波斯老訓練師之上了。
張恒也因此推測對方很可能是平衡之刃的核心成員。
而對麵戴麵紗的女人顯然也認出了張恒,不是通過外表,而是通過張恒的招式。
“看樣子達達提斯還真是挺看重你的,把他壓箱底的絕活都教給了你。”戴著麵紗的女人開口道,“當然,你學的也挺快的,我剛見你的時候你還在維克多競技場,那時的你應該是躲不開我剛才那套刺殺的。”
張恒旋即想到了什麼,達達提斯曾跟他說的知道他身份的四人,此刻他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不是女祭司,也不是刺客議長無麵者,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張恒揚了揚眉毛,“你是風信子?”
“看來達達提斯跟你提起過我。”戴麵紗的女人道,“我很好奇,他是怎麼評價我的。”
張恒能看出風信子和達達提斯之間有某種頗為複雜的關係,並不是存粹的朋友,因此他還是儘量幫波斯老訓練師說了點好話,道,“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刺客。”
風信子聞言發出了一聲嗤笑,“省省吧,我了解他,他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他倒是有跟我說起過你的潛力無限,就像是顆未經打磨的寶石,隻要隨便擦擦將來就會成為整個羅馬最強的刺客。”
“這個嘛……”
張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風信子給打斷了,“但是現在看來他有些言過其實了,這麼長時間你都沒能乾掉奧特魯斯完成測試,看樣子就算有天賦也有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之前這麼長一段時間不是也拿奧特魯斯沒什麼辦法嗎?”張恒反問道,“你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那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刺殺奧特魯斯的機會,所以你的測試恐怕要失敗了,至於之後組織還要不要接納你就需要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後再進行評估了。”風信子淡淡道。
“你們說的機會該不會是明天康茂德視察軍營的時候吧,可據我所知奧特魯斯的身體情況根本沒法允許他在公眾麵前露麵。”張恒對於風信子略顯諷刺的口吻不以為意,反而道。
“我們知道明天陪在康茂德身邊的奧特魯斯是假的。”風信子的回答卻是出乎了張恒的預料,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們不但知道那個奧特魯斯是假的,還知道真的奧特魯斯為什麼要放出這條消息來,除了引誘我們外更重要的也是為了掩蓋他真正的目的。”風信子將匕首插回腰間。
“不過不管怎樣,你能摸到這裡也挺厲害的,還是感謝你提供的消息,尤其是奧特魯斯身體不便這一點,等我們找到目標後也會核實的,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風信子的口氣雖然還算客氣,但是肢體動作已經流露出並不希望張恒在這裡多做停留。
倒不是因為看張恒不爽,而是因為手頭上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做。
張恒也看出了這一點,聞言不再說什麼,點頭道,“那就祝你們明天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