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謀身(1 / 1)

無雙庶子 漫客1 1184 字 29天前

本來李信本人,對於臨場指揮作戰就不是很擅長,畢竟他在此之前的帶兵記錄,隻是帶著四百羽林衛去薊門關走了一圈,能夠把五萬人一個不落的帶到荊州城,就算是很不容易了。

因此在這個方麵,沒必要逞強跟葉鳴爭權,乾脆一點把這些人統統交給葉少保帶著,李信自己還要輕鬆一些。

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個人在一處茶樓的二樓雅間坐了下來,趙嘉起身,給李信倒了杯茶。

“侯爺,您這樣放手軍務,三五年仗打下來,以後這禁軍右營,可大半都是葉家的人了。”

禁軍右營一共八個折衝府,其中三個折衝府的折衝都尉,直接就是葉家的部曲,不過這三個折衝府裡,其中有一個折衝府的都尉換成了葉家的小公爺葉茂。

“沒必要跟葉家分的這麼清楚。”

李信低頭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本來這禁軍右營我也沒有上多少心,禁軍是陛下的禁軍,誰也不能把他們收為己用,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去。”

“葉家已經有一個鎮北軍在手裡,這支禁軍他們拿不走,我也拿不走,斤斤計較沒什麼意思。”

李信自斟自酌,喝了一口茶之後,目光看向了窗外。

“我們且靜靜的看著西南局勢如何變動就是了。”

趙嘉坐在李信下首,他低頭沉思了許久,最終抬頭看著李信,低聲道:“侯爺,假若西南平定了,您有何打算?”

李信目光從窗外,移向了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身上,然後笑了笑:“西南平定了,我就平白拿了一份大功勞,還能有什麼打算,到時候安心回京城,過我的富貴日子就是了。”

趙嘉搖了搖頭。

“您也姓李。”

“去年陛下剛登基的時候,您幫著陛下剪除了京城所有將門的家將部曲,前段時間,您還得罪了山陰謝氏……”

說到這裡,趙嘉聲音幽幽:“當今的陛下登基之前朝中沒有多少心腹,為了攫取權柄,必然會重用妻族,也就是說未來五六年的時間裡,山陰謝氏便是是一隻豬,也能借勢起勢,可是您好巧不巧的得罪了他們。”

“以我對侯爺的了解,侯爺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得罪山陰謝氏,多半是要故意樹敵,好讓陛下對侯爺放心。”

“可是,如果侯爺以後沒有更多的打算,朝堂之上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長公主殿下沒有那麼大的麵子……”

李信麵色平靜,低眉看了趙嘉一眼。

“當今陛下,不是過河拆橋的人,我替他做了這麼多事,他總不會坐視不理。”

趙嘉搖了搖頭。

“一年兩年,甚至是五年十年,陛下應該都會惦念侯爺的功勞,但是這功勞並不能吃一輩子,十年之後一切都模糊的時候,侯爺應當如何自處。”

李信啞然失笑。

“幼安兄你太敏感了,按你這個說法,葉師早該被人給害了。”

趙嘉死死地看著李信。

“一般人像侯爺這樣立功,無論怎麼樣也能善終,可是侯爺您不一樣……”

李信放下手裡的茶盞,看向自己的狗頭軍師。

“我怎麼不一樣了?”

“您姓李。”

趙嘉一字一句的說道:“李慎的李。”

李信的身世,京城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當年的那件事,玉夫人並沒有能瞞得住所有人,最起碼京城最上層的那一小撮人,都知道李信是誰的兒子。

趙嘉作為陳國公府的人,他知道這個並不奇怪。

靖安侯爺臉色沉了下來。

“誰知道?”

“陛下知道。”

趙嘉低聲道:“我知道侯爺不會認這個李,但是京城裡許多人知道這個,他們會認。”

“趙嘉自小開始熟讀史籍,彆的朝代暫且不說,隻說我大晉,我大晉開國百多年,單論謀身者,侯爺可以穩居前三,趙嘉以為,侯爺現在可以為以後的靖安侯府謀了。”

李信伸手給趙嘉倒了杯茶,然後語氣平靜。

“幼安兄怎麼知道,我沒有在為己而謀?”

趙嘉先是愣了愣,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信一眼,低著頭沒有說話。

兩個人正在樓上喝茶的工夫,突然茶樓底下傳來了一陣動靜,有喧鬨的聲音傳了上來。

趙嘉起身道:“侯爺,我下去看一看。”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幾個羽林衛跟著咱們的,沒事,有事他們會上來說。”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便服的羽林衛,走上二樓,對著李信躬身道:“侯爺,樓下有人要見您。”

“誰啊?”

“聽他說自己是荊州府的州牧,名叫聶思章。”

州牧跟知州是兩碼事,理論上來說知州隻管一洲的政務,而州牧是可以軍政兼掌的,也就是說這位聶州牧,以前是荊州府的一號人物。

荊州府的地位十分要害,它是蜀郡出川的要衝,這個地方大晉朝廷一直極為重視,荊州府的從三品州牧,並不是什麼小人物。

在葉鳴這個西南行軍大總管沒到之前,聶思章就是荊州無可置疑的一號人物。

而且他替天子牧荊州已經有四年時間了,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

李信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才到荊州大半天時間,況且軍隊都交割給了葉師兄了,他們這也能找得到我。”

“你讓他上來吧。”

“是。”

一會兒之後就,一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挺著小肚子上了二樓,他並沒有穿官服,隻是穿了一身常服,垂手朝著李信這邊走過來。

趙嘉很識相的站了起來。

等人走進之後,李信也站了起來。

從三品的地方官,雖然放到京城裡很不起眼,連六部的員外郎也未必比得上,但是現在這是在彆人的地頭上,能不得罪人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況且李信也不是什麼喜歡拿架子裝逼的人。

這個中年人麵色發黃,留著兩撇胡子,進了二樓雅間之後,他先是看了一眼李信,然後又看了一眼李信身後的趙嘉,頓時有些遲疑。

他不知道哪個是李信。

傳聞中,這位少年侯爺很是年輕,但是眼前這兩個人都很年輕。

最終,還是李信笑眯眯的抱了抱拳。

“長安李信,見過聶州牧。”

聶思章連忙低頭,還禮道:“下官聶思章,今日衙門事忙,沒能出城迎接侯爺,請侯爺恕罪。”

李信搖了搖頭,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荊州正在籌備戰事,州牧忙碌是應該的,李信不過一介閒人,聶州牧太客氣了。”

聶思章抬頭看了一眼李信,語氣謙恭。

“下官特意在城裡備了一桌酒席,給侯爺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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