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被收買了!(1 / 1)

無雙庶子 漫客1 1171 字 25天前

承德十八年五月。

大晉蜀郡平南軍,以橫掃之勢平息了南疆叛亂,平南軍的軍報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京城,天子龍顏大悅,下令封賞三軍。

就在這個時候,禦史台監察禦史薛子川慨然越眾而出,跪在丹陛之前,口中高呼:“陛下,平南侯李慎有不臣之心,望陛下明鑒,不要被這份作假的軍報蒙騙了!”

這一天是小朝會,大殿之中都是一些重臣,承德天子本來手捧軍報,笑嗬嗬的坐在龍椅上,聞言皺了皺眉頭,看向這個跪伏在地上的監察禦史。

“李家兩代人替我大晉牧守南疆,向來是兢兢業業,那平南侯李慎為了鎮壓南疆叛亂,甚至不得不常年留在南疆,導致夫妻分離,父子分離,今年他回京城來才住了一個多月,就不得不趕回南疆平叛。”

天子不悅道:“如此國之柱石,哪裡來的不臣之心?”

“陛下啊!”

薛子川跪在地上,叩首道:“莫要給李家人的外表騙了,微臣等奉命充任南疆監軍使,在南疆所見,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薛子川慷慨激昂。

“本來我等是陛下親自委派的監軍使,最起碼應該讓我們知悉軍中軍事,誰知道到了蜀郡之後。平南侯李慎便不由分說的把我們給軟禁了起來!”

薛大禦史咬牙切齒。

“本來這也罷了,為了陛下受一些委屈也沒有什麼,但是到了出征的時候,平南軍的人仍舊把我等關在一間營帳裡不許我等出去,隻能聽到營帳外的喊殺之聲!”

薛子川低頭,聲音沉痛:“陛下啊,我們這些人在南疆兩個多月,連一次戰場都沒有見過,南疆叛亂就莫名其妙被平南軍平息了啊!”

承德天子微微皺眉:“你是文官,李慎不讓你上戰場,是為了保護你們,難道你還能上陣提刀殺人不成?”

“陛下明鑒!”

薛子川咬了咬牙,大聲道:“微臣統計了平南軍與南疆匪逆作戰的天數,刨去趕路的時間不算,平南軍與南疆餘孽“作戰”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就是七天左右!”

“平南軍隻用了七天,就平息了南疆啊!”

承德天子淡然道:“這說明朕的這支平南軍武勇,難道武勇也是罪過?”

薛子川麵色沉痛。

“陛下有所不知,這次南疆平叛,平南侯李慎全程沒有參與,是平南軍的副將程平一個人,帶著不到兩萬平南軍,就在旬月之間,將南疆匪逆一掃而空!”

這位禦史大人叩頭道:“陛下,平南軍原本就在南疆,這位程平將軍原本也在南疆,也就是說平南軍早就有能力平定這場叛亂,為何一定要等到平南侯去了南疆之後,平南軍才開始出手平亂!”

此時,薛禦史意氣風發,絲毫沒有在李慎麵前戰戰兢兢的模樣了。

承德天子仍舊臉色淡然。

“這能代表什麼呢?”

薛子川麵色激動:“陛下,臣曾冒死離開李慎囚禁臣等的地方,偷偷去了一趟平南軍與南疆餘孽作戰的戰場!”

“那片戰場之上,分明沒有絲毫血跡,更沒有大戰之後遺留下來的痕跡,這平南軍分明與那些南蜀的餘孽沆瀣一氣,欺騙陛下,欺騙天下人!”

他聲音激憤:“平南侯李慎,更是態度狂悖,絲毫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分明是擁兵自重!養寇自重!有了不臣之心!”

終於,養寇自重這四個字,第一次出現在了京城的朝堂上。

朝堂上,三省的宰輔們都是麵色平靜,其餘一些官職比較小的則是臉色微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難道說,這朝堂格局要變了?

薛子川跪在地上,大聲道:“臣薛子川,伏請陛下,立刻將平南侯府上下全部拿進大獄,再派天使趕赴南疆,將平南侯李慎押解回京問罪,否則時間長了,南疆恐會再次生變!”

承德天子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薛子川,嗬嗬一笑:“憑你幾句話,朕就要派人把朕的柱國大將軍押解回京?”

薛子川麵色漲紅,大聲道:“陛下,平南侯回京,臣可以與他當麵對質!”

承德天子笑而不語。

潛台詞很明顯。

憑你也配?

薛子川叩首道:“臣所見所聞,同行之人都是親眼看到的,請陛下宣召李信校尉,一問之下,就知道臣所言非虛了!”

承德天子淡然轉頭,對著身旁的大太監陳矩說道:“李信現在在哪呢?”

陳矩彎腰道:“在殿外候旨。”

薛子川是監察禦史,有資格跟著禦史台一起進入長樂宮,但是李信隻是一個羽林衛的七品校尉,就連羽林衛中郎將沒有旨意都無法進入長樂宮,他自然也不行。

承德天子嗬嗬一笑:“召他進來。”

殿外,一身校尉禮服的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長樂宮,跪倒在天子丹陛之前。

“臣,羽林衛李信,叩見陛下。”

承德天子眯了眯眼睛,輕聲道:“起來說話。”

“謝陛下。”

天子淡然道:“你也是朕派去南疆的監軍使之一,且說一說你在南疆的見聞。”

李信低頭,從衣袖裡取出一份文書,捧在手裡:“臣昨夜把一路見聞都寫在了這監軍文書裡,請陛下過目。”

陳矩走下禦階,把這份文書接過,轉頭遞在了承德天子的手邊。

承德天子大概翻來看了看,越看臉上的笑意越濃。

片刻之後,天子合上手裡的文書,對著李信似笑非笑的說道:“如你這份文書裡所說,李慎倒是西南之柱石了?”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回陛下,南蜀餘孽猖獗,一個月的功夫就占了我大晉漢州五縣一府,平南軍出兵平叛,與賊人廝殺了一個月,終於將漢州府奪了回來,這是實打實的功勞,做不得假。”

一旁跪在地上的薛子川,猛然抬頭,一臉驚怒的老向李信。

“李校尉,你瘋了!”

承德天子哈哈一笑,開口道:“李信,方才這位薛禦史說,平南軍與南蜀餘孽是假打,連戰場的痕跡都未曾出現,說平南軍與南蜀餘孽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你怎麼看?”

李信低頭道:“平南軍與南蜀餘孽有沒有沆瀣一氣,臣不知道,臣隻知道,每一次平南軍的副將程平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身鮮血,陛下恕臣愚笨,看不出什麼作偽的痕跡。”

天子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平南軍的功勞是有的。”

皇帝轉頭看向薛子川,嗬嗬一笑:“薛禦史,你作何解釋?”

薛子川麵如土色,跪地嘶聲道:“陛下,這個李信,定然是被平南侯收買了,定然是被平南侯收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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