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無辜者(1 / 1)

秘戰 沉默似鐵 1171 字 25天前

薑新禹簡單的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然後說道:“我不知道秦先生的住處,你趕緊通知他撤離!正常來說,畫像出來之後,最遲在上午九點鐘,通緝令就會貼的滿城都是,那時候再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常紅綾說道:“你們抓了書店老板,鬨出那麼大的動靜,秦先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另有安排。”

“那就好……有一點我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不化妝一下?”

“時間來不及了,他去北平出差了兩天,今天下午才收到你的情報。”

“哦,這就難怪了……那我走了。”薑新禹轉身向門口走去。

“春節過後,我就要結婚了。”常紅綾麵色平靜的說道。

薑新禹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除了同情也沒什麼好說的,輕輕點了點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服部彥雄早早來到憲兵隊。

剛泡上一壺茶,酒井匆匆走了進來,雙腳一並躬身施禮:“少佐!”

服部彥雄端了一杯茶,端起來呷了一口,說道:“畫像還沒出來嗎?”

酒井低著頭說道:“隻畫出來兩張,還有一張沒有完成。”

服部彥雄看出了他神色不對,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兩夫妻……死了。”

酒井頭都不敢抬,這件事是由他負責,在戒備森嚴的憲兵隊,在自己眼皮底下重要人證忽然死了,從哪都說不過去。

服部彥雄騰然站起身,說道:“帶我去看看!”

“是!”酒井頭前帶路。

會議室內,桌上放著半杯清水,王老板仰麵朝天倒在地上,鼻孔裡和嘴裡溢出的鮮血已經凝固,跟金寶的死法相同,都是中毒而死。

隻不過,金寶是自殺,王老板明顯是被人謀殺!

畫師手足無措的坐在一旁,由兩名持槍的憲兵看押著,現場沒有動過,一直在等著服部彥雄來處理。

服部彥雄臉色鐵青,目視著酒井說道:“說,怎麼回事!”

酒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早上六點鐘的時候,他喝了一口水,幾分鐘後就不行了,已經化驗過了,水裡被人放了氰化鉀。”

把王老板帶到憲兵隊是讓他配合查案,並非是當成犯人看押,雖然沒有提供食物,水總是要給的。

“他太太也是被毒死的?”

“同一時間給他們提供的水,所以……”

“混蛋!”服部彥雄怒不可遏,揚手左右開弓扇了酒井兩記耳光。

服部彥雄手勁兒極大,酒井被打的踉蹌著退了兩步,重新站直身子,臉像是發麵饅頭一樣,迅速腫脹起來。

“我們內部有奸細!”服部彥雄在屋子來回走了兩遍,說道:“投毒的人抓到沒有?”

“暫時還沒有……”

暖水瓶是從鍋爐房拿來的,早上是憲兵們洗漱的時間,進進出出打水的人很多,要說有嫌疑,二百多憲兵幾乎都有嫌疑。

服部彥雄拿起桌上的畫像,兩張已經畫好,最後一張臉部輪廓也出來了,但是五官沒有畫出來,這樣的畫像等於沒畫一樣。

服部彥雄對酒井說道:“這幾天,你什麼都不用乾,立刻調查畫像這兩個人!”

“是!……”酒井小心翼翼的說道:“少佐,內部奸細的事……”

服部彥雄把拽到一邊,低聲說道:“這件事要秘密調查!不能讓外人知道,懂嗎!”

“明白!”酒井躬身退到一旁。

最近半年多,憲兵隊的狀況不斷,如今又出了奸細,如果司令部問責起來,服部彥雄難辭其咎,最好的辦法就是暗中查出來處理掉。

服部彥雄抓了王老板夫妻,也想到了金寶同夥會知道,大晚上的又是砸門又是把人帶走,要說對方還蒙在鼓裡,根本不太可能。

唯一令他沒想到的是,憲兵隊內竟然有敵人的內奸!

“這張頭像就這麼多?”服部彥雄心有不甘的問那名畫師。

畫師猶豫了一下,說道:“證人說那個人的眼睛很大,嘴角有一顆黑痣……我還沒來得及開始畫,他就死了。”

服部彥雄喃喃著說道:“大眼睛,嘴角有一顆黑痣……”

如果最後確定畫完頭像的那兩個人沒有問題,這也算是一個聊勝於無的線索。

回到隊部,鈴木進來說道:“少佐,剛剛警察局打來電話,法醫已經確定那個乞丐的死因,是被人從就後麵扭斷了脖子。”

“我知道了。”服部彥雄緩緩坐在椅子上。

乞丐和原田夫妻的死法如出一轍,說明了一件事,真正的凶手不是金寶,而是給金寶下令撤退的人,他才是最關鍵的人物!

…………

春節期間,薑新禹參加了幾次浙江同鄉會舉辦的聯誼會,算是名正言順的和秦力認識,他們之間有些來往,就不那麼引人注意。

孫記飯館包間內,隨便要了幾個菜,燙上一壺酒,兩個人邊吃邊聊。

秦力低聲說道:“關東軍11師團昨天從東北開拔,預計明天晚上就能抵達堰津,關於那批糧食的情報,要抓緊了。”

薑新禹吃了一口菜,說道:“你的人在憲兵隊毒殺了王老板夫妻,服部彥雄現在戒備心很重,這件事很難辦。”

秦力歎了口氣,黯然的說道:“所以綾子必須儘快和服部彥雄成婚……”

“秦先生,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那個乞丐和王老板夫妻的死……我個人覺得,我們的行動,應該儘量避免傷及無辜。”

秦力冷笑道::“無辜?大半國土淪喪,中國再沒有無辜之人,這些日本人治下的順民,不值得同情!”

“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麵對刺刀和槍炮,總不能去和日本人拚命吧?”

秦力擺了擺手,說道:“你沒受過軍統的特工培訓,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以後你就會明白,在國家民族麵前,包括你我,任何人都可以犧牲,何況是幾個淪陷區的順民!”

薑新禹喝了一口酒,沉默不語表示這自己的態度。

之所以提起王老板夫妻和乞丐的死,薑新禹經過深思熟慮,他是一個警察出身,表現的悲天憫人的一麵,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

另一方麵,對於這三個無辜者的死去,確實讓薑新禹覺得很難接受,起碼就他自己來說,可能會下不去手。

秦力笑了笑,說道:“我的搭檔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不知道對潛伏工作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薑新禹故作鬱悶狀,說道:“抱歉,是我太感情用事。”

秦力思索了一會,說道:“你算好時間,申請回鄉探親,到時候上麵會就近安排你參加軍統特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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