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種情況也是經常發生的,在天災麵前,人力有的時候是沒有辦法阻擋的,在洪水麵前也是如此,所以就會尋找合適的泄洪區,在水災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洪水就會衝破堤壩,進入泄洪區,如此一來,就會減免財產的損失。
隻是在一定的時候,在選擇泄洪區的時候,就會有許多的文章可做,在哪裡泄洪,什麼時候泄洪等等,都是如此,一般的權貴們就會在這個地方做文章。
“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許敬宗按了一下眉心。
大夏盛世看上去很不錯,但實際上,光鮮之下,也是有許多黑暗的,而這些黑暗一麵各種各樣,以前皇帝或許是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有許多東西都會曝光出來。
“大人會為民做主嗎?”夏姬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許敬宗。
“大夏的官場之中,或許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貪官,但陛下英明神武,誰敢放肆?你放心吧!遼王殿下第一次主導此事,肯定會將此事辦的漂漂亮亮的,否則的話,他回到朝廷也是不好交差的。”許敬宗安慰道。
他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若是一般的大臣做欽差,也就是做做樣子,處置幾名貪官而已,但遼王這樣的皇室子弟,那就不一樣了。
這是皇帝給諸王的考驗,任何人都是不可能改變的,就好像是周王在泉州的表現一樣,麵對問題,隻能是一路走下去,披荊斬棘,解決問題,這才能完成考驗。
洛陽的問題也是如此。
夏姬點點頭,實際上心裡麵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有些念頭也隻是在心頭一閃而沒,雖然身在歡場,但接觸的人比較多,也是知道這裡麵的情況,她並不認為,朝廷能夠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當天晚上,李煜休息的並不安定,因為遼王刺殺之事,整個洛陽城都陷入了戒嚴之中,洛陽的駐軍進入洛陽城,封鎖城門,家家戶戶的搜查,哪怕是權貴之家也是如此,也難逃搜索。
那些權貴之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大家都知道此事關係重大,誰敢阻攔城防軍的搜索,就可能和刺客有關係。
索性的是,朝廷大軍軍紀嚴明,雖然是在搜索,卻沒有破壞他人財物,這讓那些權貴們心裡好受了許多。就是連許府也被搜索,也正是如同李煜所猜測那樣,雖然大鎖全城,卻沒有任何用處,城防軍沒有任何收獲。
能在洛陽城刺殺王駕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短時間內,想找到對方的蹤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夏姬起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李煜正在練武場上練武,而許敬宗卻是穿著單衣,在校場舉起石鎖,練的滿頭大汗,臉上漲的通紅,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
她心中嘖嘖稱奇,沒想到一國之君居然會如此勤奮,早上起來的比自己還要早,還能在一邊練武,而許敬宗也是身份大臣,也跟在後麵,看那架勢,恐怕已經起來很久了。
“許卿啊,看來這段時間以來,你是懈怠了。”李煜放下手中的戰刀,目光落在許敬宗身上,說道:“這可不行,朕每天早上要揮刀千下。你這可不行。”
“陛下,臣哪裡敢和您相比?臣隻是想讓自己的身體變的更加健康,能為陛下效力的時間更久一些。”許敬宗臉色漲的通紅,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隨著地位的提高,許敬宗已經忘記了自己多久沒有鍛煉過了。
“嘿嘿,馬周現在的身體好了不少,太醫院的人說,按照這樣下去,馬周可以活到八十歲。”李煜知道許敬宗和馬周兩人暗中相爭,忍不住在一邊輕笑道。
那許敬宗聽了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他不僅僅和馬周相爭,太仆寺五傑都是在爭鬥,或文或武,隻是這種鬥爭並不明顯而已。
“陛下放心,臣一定能活的更久一些。”許敬宗發下誓言。
“好了,好了,沐浴一番,我們去街上吃點小吃,然後就去潰堤的地方去看看。”李煜招呼許敬宗說道:“夏姬姑娘,一起出去走走。”
“夏姬遵旨。”夏姬聽了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李煜這個皇帝會在這個時候招呼自己,根本不計較自己的身份地位。
“陛下,這臣猜測遼王殿下,這個時候也會去現場,這萬一要是碰到了遼王殿下?”許敬宗有些擔心。
“哼哼,景遼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哼哼,昨天晚上的刺殺,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針對遼王那是肯定的,在這個時候,景遼是不可能出來的,洛陽的文武大臣也是不會讓景遼出去的。”李煜冷哼道。
現在的洛陽城已經是風聲鶴唳了,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還沒有出現,楊叔隆等人是不可能讓李景遼冒險的,一旦李景遼出了事情,整個洛陽城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丟了腦袋。
“陛下所言甚是。”許敬宗聽了也點點頭,這件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肯定也是如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那些刺客還會不會找李景遼的麻煩,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李景遼躲在欽差行轅之中。
而此刻,在欽差行轅中的李景遼的確是被楊叔隆三位主官擋住了。雖然麵對李景遼的怒火,也不見三人讓步。
“殿下,此刻尚未伏法,這個時候殿下若是出去了,這萬一要是遭遇到了刺客,讓臣等如何是好?還請殿下體恤臣等。”楊叔隆苦笑道。
“不就是一個刺客嘛!三位都是洛陽城中的地頭蛇了,這短時間內沒有找到刺客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護衛本王的自信都沒有了,怎麼,我大夏的天下就這樣混亂,難道遍地都是刺客嗎?你們啊!是不是太緊張了?”李景遼看著三人的模樣,微微有些不滿。
自己剛剛進入洛陽城,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就遭遇了敵人的刺殺,若不是自己的戰馬舍命相護,恐怕自己將成為大夏王朝第一個被敵人刺殺而死的皇子了,恐怕那個時候,曆史上都會留下自己的姓名。
元封聽了之後,醜臉漲的通紅,他是洛陽都尉,洛陽城的安全都是掌握在對方手中,然而,現在連皇子在這裡都被刺殺了,由此可見洛陽城的防禦是何等的差。
“殿下,都是臣無能,昨晚城防軍連夜搜索,並沒有發現刺客的蹤跡,臣罪該萬死。”元封趕緊說道。這個時候,隻有老老實實的認錯,否則的話,遼王的欽差佩劍就能輕鬆取了自己的首級。
“算了,這些話說出來沒有用,隻有將那些刺客捉拿歸桉,比所有的好話都好。”李景遼瞪了對方一眼,澹澹的說道:“身為洛陽都尉,連洛陽城的安全都不能保證,你的確是無能的很。”
元封臉色漲的通紅,卻是沒有辦法反駁,事情的確是李景遼所說的那樣,護衛洛陽城的安全,這是都尉的責任,現在城內出現了刺客,自然是要找對方的麻煩了。
“殿下放心,臣等很快就能將刺客捉拿歸桉,隻是今日之事,臣認為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去的好。”楊叔隆看了韋雲麓一眼。
“殿下,臣認為楊大人所言甚是,眼下刺客的情況臣等還沒有確定,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韋雲麓見狀,也隻能規勸道。
“再等的話,恐怕這件事情的痕跡早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不會有任何情況發生,本王在洛陽的任務也就完成不了,然後灰頭土臉的返回燕京,被孤的那些兄弟們恥笑。”李景遼眉宇之間多了一些不滿。
“不會,不會。”楊叔隆趕緊說道。
“算了,你們查你的,孤乾我的事情,你們也不要管我。”李景遼不在意的說道:“孤就不相信,在我大夏境內,居然還有人膽子這麼大,刺王殺駕的事情還能連續乾。”
韋雲麓等人聽了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了。這句話就差指著三人的鼻子罵了,好像這洛陽城已經脫離了大夏的掌控一樣。
“行了,你們去忙吧!孤身邊有護衛,駙馬都尉在朝廷之中,也是高手,有他在,孤就不相信,那些刺客還敢出現。”李景遼開始趕人了。
“既然如此,臣願意陪同殿下身邊。雖然不能擊殺賊寇,好歹也能搖旗呐喊兩聲。”韋雲麓忽然說道:“楊大人,你和元都尉兩人徹查刺客之事。兩位以為如何?”
“如此也好。”楊叔隆聽了之後,認真思索了一番,還是應了下來。
“那就這樣,孤這就去洛陽堤上走走,看看朝廷耗費大力氣打造出來的黃河大堤,為何如此脆弱,一場大水就這樣結束了,還淹死了這麼多人,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李景遼擺了擺手,就招呼眾人出了欽差行轅。
在外麵,秦懷玉和楊元嗣兩人早就等候多時,從護衛親兵之中選了三百精銳,打了欽差儀仗朝黃河大堤而去。
天津橋上,李煜看著下麵的浮橋,忍不住說道:“許卿,這浮橋的確是危險的很,雖然是坐落在船隻上,隨著船隻的浮力,加上兩岸的鐵鏈,能夠維持浮橋的穩定,但還是存在安全上的隱患。”
“主上,這天津橋乃是前朝所建,主要是洛水比較寬,想要修建天津橋十分困難。”許敬宗趕緊解釋道。
“困難?未必吧!石橋不行,就用水泥,運一些水泥來,打造新的天津橋。相信,水泥支撐的橋墩,應該比腳下的船隻要安全吧!”李煜忍不住說道。
“屬下明白了。”許敬宗頓時不說話了。
因為技術的緣故,大夏的水泥產量很低,但所需要的地方很多,比如城池、道路等等,除非是在官道之上,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地方,否則的話,想要用水泥來修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次若不是李煜前來,恐怕皇帝是不會允許,用如此珍貴的水泥來修建橋梁。現在雖然水泥很稀缺,但既然皇帝已經下令,滿朝文武誰敢反對。
“主上,遼王殿下出了欽差行轅了。”身後有護衛靠近說道:“駙馬都尉領軍護衛左右,現在正在朝天津橋而來。”
李煜聽了輕輕一笑,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不怕死,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走出來,這是朕沒有想到的。”
“主上,遼王殿下乃是皇室血脈,深得陛下的教誨,自然是其他人不一樣,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許敬宗趕緊說道。
“走吧!那小子眼尖,我們在這裡呆著,弄不好就被他發現了。”李煜遠遠望去,就見遠處有騎兵飛奔而來,為首的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不是李景遼又是誰。
一行人很快就過了天津橋,倒是李景遼雖然是騎著戰馬,但天津橋隻是一個浮橋,勾連洛水兩岸,行人很多,李景遼雖然是騎兵,但前進速度很慢。
“這就是天津橋?”李景遼看著腳下的天津橋,說道:“這場大水就是將天津橋給衝垮了?浮橋就是浮橋,衝垮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啊!殿下所言甚是,洛水太過於寬廣,故而不能修建石橋。”楊叔隆解釋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全國各地大河實在是太對了,而且,在這個地方興建石橋,的確十分困難,父皇曾經告訴我說,在趙縣有個石橋,跨洨河而建,十分不俗。”李景遼掃了周圍一眼,眉宇之間多了一些異樣。
“趙縣的石橋臣也去過,隻是洨河哪裡能與洛水相比,洨河還是窄了一些,想要在洛水上修建石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楊叔隆搖頭說道。
“肯定是可以的,隻是想辦起來很麻煩,恐怕還需要你們向朝廷上奏折,等著父皇的朱批。”李景遼搖搖頭,招呼道:“走吧!去現場!孤要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
李景遼並沒有在天津橋停留很長的時間,而是招呼眾人離去,相比較以前,此刻的他,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