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 真相(1 / 1)

許府,李煜看著眼前的府邸一眼,府邸並不大,而且還顯得稍微有些破敗,畢竟許氏已經遷到燕京,在這裡隻是留下一個老蒼頭,但畢竟長期不曾住人,顯得比較破敗。

“主上,地方簡陋,還請主上莫怪。”許敬宗微微有些尷尬。

“沒事,以前行軍打仗,在野外不也是住著嗎?沒那麼多講究。”李煜不在意的說道。隻要有一個住的地方,李煜並不在乎,這也是他從來不修葺行宮的緣故,浪費那個錢,完全沒有必要。

跟在身後的夏姬,卻是心中暗驚。剛來的時候,看見門房上麵的“許府”,她就知道眼前的府邸是誰的府邸了。

若是燕京普通的官員,夏姬或許不知道,但太仆寺五傑許敬宗的府邸,在洛陽城中也是很有名的,夏姬也是聽說的。

現在對方既然喊李煜為“主上”,那李煜的身份,就能呼之而出了,這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可以是許敬宗的主上。

夏姬這個時候也明白了,為什麼許敬宗在帶自己走的時候,會說上那樣的話,事情也的確像許敬宗所說的那樣的,這天底下,自己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也沒有敢娶自己,畢竟自己服侍過皇帝的,沒有皇帝的允許,誰敢娶了自己,那就是謀反之罪,要誅滅九族的。

“敬宗,當年隋帝楊廣父子在全國各地興建了不少的行宮,這些行宮都是給他就是行樂用的,每年都會耗費大量的錢財進行修繕,不如停了,你認為呢?這是勞民傷財的事情,你說呢?”李煜看見許敬宗的宅子,就想到了什麼。

“主上,行宮乃是彰顯帝王威嚴的地方,在我中原,國之大事,唯祀與戎。這行宮就是祀的一種,不能輕易為之,還請主上明察。”許敬宗想了想,搖頭說道。

“全國那麼多的行宮,每年修葺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李煜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敬宗,你說開放那些行宮如何?將這些行宮都租出去,或者是開放一定的區域,讓全國的那些富商們去住,畢竟行宮所在景色優美,遊玩、打獵等等,都是可以。相信那些富商們肯定是想沾朕的福氣,你說呢?”

“主上,我大夏富有四海,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是不是?”許敬宗還真的看不上這點錢財,但開放行宮,在朝中那些官員們未必會答應的。

“那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若是操作得當,獲得利益更多。最起碼,修繕行宮的錢有了,不用朝廷另外支付,而且,以後朕要去行宮的時候,也不必興建了,你說呢?”李煜拍了拍手,顯得很高興。

“主上,這件事情恐怕還是要回去和內閣商議一下比較好。”許敬宗有些為難,他當然知道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但就算他同意也沒有用,這個還內閣去執行。

“要不要他們無所謂,那些行宮都是朕的,由皇室來操作就行了。”李煜仿佛看見了皇室又有新的進項了,顯得比較高興。

“這個,陛下,這個恐怕有些不妥當。”許敬宗忽然說道。

夏姬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對方一眼,沒想到許敬宗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反對皇帝,難道就不怕皇帝找他的麻煩,她哪裡知道,皇室的錢財和朝廷的錢財是分開,自從答應了大軍繳獲一般分給皇室之後,內閣大臣早就後悔了。

許敬宗也聽說過皇帝的點金能力,既然看中了這一點,那就說明,這肯定是一項賺錢的買賣,豈能落到皇帝手中。

“敬宗,這裡有什麼不妥當的?”李煜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主上,那些行宮以前可是朝廷出錢修繕的,而且這些都是前朝留下來的,並不算陛下的。”許敬宗搖搖頭,說道:“所得到的錢財應該算是朝廷的才是。”這是一樁大買賣,許敬宗說什麼也不會讓出去的,否則內閣那些人會將自己的皮給扒了。

“沒有我,那些地方有人去嗎?有人會花錢嗎?沒有我的允許,這天下有人敢住哪裡嗎?”李煜冷哼道。

“但那些地方的確不是不屬於皇室的,而是戶部以前也出錢修繕了,比如說江都行宮,主上在那裡住了很久,朝廷每年都會花費一筆錢財修繕。還有洛陽、長安的行宮更是如此。這些地方很大,需要修繕的東西很多,自然是耗費很多。”許敬宗開始盤算起來。

“哼哼,這主意可是朕出的,怎麼,現在開始摘桃子了。許卿,這做生意不是這麼做的。”李煜搖搖頭,說道:“當年雪花鹽,你們說皇室不能與民爭利,好,讓給你們了。行軍打仗所繳獲的錢財,你們說朝廷出錢養活大軍,現在征戰所得,也應該讓一部分給戶部,好,朕答應你們了,怎麼,現在又來了。”

許敬宗強笑道:“陛下,這江山不是您的嗎?您又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您若是用錢,難道我們還不給您用不成?”

“哼,雖然你們會給朕用,但用起來摳摳索索的,一點都不爽利,你們給的不爽利,朕用的也不爽利。朕可是明白你們文官這一套,想在這方麵掌控皇帝,朕豈能讓你們如願?”李煜不屑的瞪了許敬宗一眼。

許敬宗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這倒不是說,那些大臣們對皇帝不忠誠,實在是因為皇帝權力太大了,他們擔心皇帝有了錢財之後,就會肆意妄為,所以才想著從錢財上限製皇帝的自由。當然,這並不是針對李煜的,而是針對李煜以後的皇帝。

“算了,不找你的麻煩了,和你們戶部對半分吧!主意是朕想到,還要利用朕的身份,分一半不過分吧!”李煜擺了擺手。

“主上聖明。”許敬宗也很高興,隻要省去修繕行宮的費用,對於戶部來說,就已經賺了,或許還有剩餘。

這個時候,許敬宗很慶幸自己這次能跟著皇帝出行,這樣的功勞輕鬆的落入手中。

“主上,外麵有人自稱是妙香樓的人前來拜見主上。”外麵的老蒼頭走了進來,看見李煜,老臉上露出一絲恭敬,還有一絲畏懼。

“妙香樓?他們來乾什麼?許卿,你沒給錢?”李煜聽了很驚訝,又望著夏姬,說道:“莫非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就追上來了。”

“主上,屬下可是給了錢的,而且還不少,夏姬姑娘也隻是帶著隨身的古琴,雙方交割妥當了。”許敬宗頓時有些不滿了,冷哼道:“這些家夥好大的膽子,還敢找上門來。”

“你去看看,或許是其他的事情。”李煜也很好奇,招呼許敬宗等人朝前廳走去,自己和夏姬兩人出現在偏廳,聽著裡麵的聲音。

很快,大廳內就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聲音倒是很好聽,李煜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間卻是多了一些笑容,好像有所得一樣。

“主上。”半響之後,許敬宗才進了偏廳,手上多了一張金票。

“夏姬姑娘,妙香樓背後的主人是什麼來曆,你知道嗎?”李煜敲著桌子詢問道。

“有人說是城北的鄭大善人。”夏姬低著頭說道:“夏姬也是聽人說的,說鄭大善人經常修橋鋪路,接濟孤寡老人,甚至還資助一些讀書人。”

“既然是傳言,肯定不是空穴來風,隻是這個鄭大善人?滎陽鄭氏嗎?”李煜一愣,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在大夏,在洛陽城,能有這樣的手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滎陽鄭氏倒是這個可能的,但滎陽鄭氏是千年世家,一向就是講究顏麵的家族,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經營青樓可不是一個好的行業。

“主上,並非所有姓鄭的,都是滎陽鄭氏,屬下認為,滎陽鄭氏乃是詩書世家,世代簪纓之族,應該不會做這種下九流的勾當。”許敬宗搖搖頭,顯然也認為這個鄭大善人並非出自滎陽。

“那就有些意思了,並非滎陽鄭氏出身,居然在洛陽城內活的如此逍遙自在,做著下九流的生意,還能修橋鋪路,被人尊稱為善人,現在還有這麼大的魄力,數百金這麼痛快的送了過來,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我們的行蹤,然後送上門來,許卿,你難道不感到好奇嗎?”李煜輕笑道。、

許敬宗聽了麵色凝重,加上李煜以前分析的,妙香樓內的布局,還有銀睿姬等人的姓名,等等,這些都是值得懷疑,他猛然之間發現眼前的謎團,似乎又多了一些什麼。

“主上,是不是派人去查查。”許敬宗頓時有些擔心了。

“查自然是要查的,不過不用著急,對方這麼久了,都沒有動作,相信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多的動作,慢慢等著就是了。”李煜卻不著急,隻要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來的。

“是,主上。”許敬宗頓時鬆了口氣。

“天色已晚,都休息吧!敬宗,招呼夏姬姑娘去客房休息吧!”李煜招呼道:“回頭買幾個侍女來,算是朕賞給你的,然後弄幾本書來,朕要看看,對了,明天早上開始,你就陪朕練武吧!”

“主上,這?”許敬宗還想說什麼,卻見李煜擺了擺手,身形消失在側廳,去了古神通為他準備的房間。

“哎!又要練武了。”許敬宗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讓夏姬嘖嘖稱奇,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君臣,似乎和傳說中並不一樣。

“許大人。”夏姬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一紅。

“走吧!夏姬姑娘,陛下大概就是讓你在這段時間陪他說說話,談談琴之類的,並沒有其他的要求,到時候等陛下回京之後,你大概也就自由了,不過,最大可能,陛下會給你指婚的。”許敬宗解釋道。

他並不認為夏姬能夠進宮,否則的話,皇帝這個時候就不讓讓自己安置對方了。

“哦。”夏姬心中隱隱有一絲失落。她以為李煜將自己贖了出來,就是讓自己服侍對方的,沒想到李煜並沒有這個想法。

“夏姬姑娘,宮中已經多年都未曾選秀了,陛下是一個念舊之人。和宮中的娘娘們感情很好,而且宮中的娘娘很多,夏姬姑娘就算去了宮裡麵,也未必是好事。”許敬宗看出了夏姬心中所想,當下勸說道:“陛下此舉也是為了夏姬姑娘著想。”

“多謝許大人提醒,夏姬知道了。”夏姬低著頭,趕緊說道。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哪裡有拒絕的可能,尤其是麵對皇帝的時候。

實際上,她心中是很淒涼的,身入歡場,一切都已經注定,前程更是沒有任何希望。唯一讓她感到幸運的是,自己剛剛進入其中,又被皇帝贖了出來,尚且是清白之身,這恐怕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以後好好做事,自會有你的好處。”許敬宗忽然說道:“你在洛陽城呆了這麼長時間,對洛陽城肯定很了解,洛陽潰堤的事情,你可知道?”

“大人,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洛陽城一旦發大水的時候,都會潰堤,或是潰南邊,或是一些村莊。”夏姬卻是麵色平靜,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怪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說,大水是淹不到北岸的?”許敬宗瞬間就明白其中道理,麵色發白,身為權貴,自然知道這裡麵的道理,以前在前朝的時候,權貴就是這麼乾的。

但那是前朝,不在大夏,大夏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皇帝將會震怒,在皇帝眼中,那些百姓的性命遠超權貴,可以想象,皇帝若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整個洛陽城將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大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夏姬苦笑道:“整個洛陽城都是這樣的,那些百姓們也習以為常了。”

“在彆人眼中很正常,但是在我大夏皇帝眼中看來,卻是不正常的。洛陽的官員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都懷疑,這洛陽潰堤人禍遠在天災之上啊!”許敬宗雙目中冷芒閃爍。

他心裡麵似乎明白了什麼,那些堤壩修建的時候,搞不好就有貓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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