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趙青麵色陰沉,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燭光照耀下,顯得十分陰森,他身邊的幾個黑衣漢子也在默默的擦著兵器,小小的密室的中,充斥著一絲煞氣。
“砰,砰!”兩聲輕響傳來,驚動了密室內的眾人,趙青麵色一緊,殺機閃爍,朝周圍擺了擺,幾個黑衣人瞬間躲入黑暗之中。
“趙兄,鳳衛古名才。”趙青正準備打開房門,外麵又響起了溫和的聲音,頓時讓趙青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果然看見門外古名才站在那裡,身邊還有幾個侍衛。
“古將軍。”趙青苦笑道:“可是嚇死末將了。”
“趙將軍大膽,想要刺殺那些敗類,古某恰有此念,你我聯手,如何?”古名才笑嗬嗬的說道:“我梅花內衛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將軍能找到這裡,就足以說明實力了。”趙青心中很驚訝,沒想到自己躲藏到此,古名才仍然能找到自己,而且在自己快要出手的時候,準備和自己聯合。
“鳳衛能走到今日,自然是不簡單的。趙兄,時候不早了,我們若是不行動,恐怕明天就會等來突厥人了。金狼衛同樣不簡單。”古名才身形率先進入黑暗之中,趙青遲疑了片刻,朝身後揮了揮手,招呼金城宮的人跟了上去。
第二天,整個雁門郡的人都沸騰了,新任雁門郡郡守常樂被刺死在郡守府內,首級被懸掛在雁門關上,一時間雁門郡內議論紛紛,人人聞之色變。常樂為什麼會被殺,這裡麵的事情,隻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一時間,雁門郡一日三驚,那些已經上了突厥人戰船的人終日惶恐不安,生怕有人找上門來刺殺自己,而頡利可汗也很快發現了問題,派出金狼衛,開始和鳳衛、金城宮相互刺探,在另外一條戰線上展開了廝殺。
崔氏府邸,崔鳳舉、崔民壽等人紛紛在列,隻是這些人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敢說話,臉上還帶有一絲恭敬,因為上首坐著的是一個老太太,隻是老太太一頭花白的頭發,卻麵色略帶一絲紅潤,麵色祥和,正是崔氏的老祖宗,崔鳳舉的母親,出身範陽盧氏。
“母親,下麵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著母親了。”崔鳳舉恭敬的說道。
“南下,這麼多年,老身就沒有去更遠的地方了,沒想到,快要死的時候,居然要離開博陵。”老夫人拄著拐杖,歎息道:“清河那邊催了嗎?這一筆寫不出兩個崔字,在這個關鍵時刻,崔氏要抱團。”
盧老夫人為何受到崔民壽等人的尊敬,按照崔氏已經分家,就算是博陵也分了好幾支,但還是奉崔鳳舉為族長,歸根結底就是盧老夫人的存在,每家每戶每逢困難的時候,盧老夫人都會幫助一二,甚至連關東世家的其他幾家也是如此,日子久了,盧老夫人的聲望也就增加了不少。
“回母親的話,已經派人通知了,但清河那邊會不會跟隨我們南下就不知道了。”崔鳳舉趕緊解釋道。實際上,清河崔氏已經拒絕了南下的建議。清河崔氏並不看好李煜。
“既然不來,那就不來吧!也沒什麼了不得的。”盧老夫人心知肚明,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博陵崔氏就是大夏的臣子了,但有句話,老身有句話說在前麵,紫微皇帝陛下最不喜歡就是臣子抱團,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世家大族,尤其是沒有建功立業的世家大族,若是以前,我們在博陵也就算了,崔家子弟入朝為官,不求大富大貴,但保住基業就行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離開了博陵,日後就算再回到博陵,那也不是博陵崔氏,崔氏的小門小戶,從進入大夏境內起,就算了吧!相互支持就可以了,但絕對不能抱團,記住了嗎?”
“遵老夫人之命。”崔鳳舉等人紛紛站起身來行禮。這也是崔氏眾人商量好的,針對大夏的情況作出的安排,想來眾人相互支持,也能保住崔氏的一切,大不了慢慢開始就是了。土地沒有了,還有錢財,中原不行,不是還有其他的地方嗎?
“隻要我們人在,崔氏就在。”盧老夫人歎息了一聲,手中的拐杖輕輕的敲在地上,身邊有兩個侍女攙扶著出了大廳,崔氏的老弱即將南下,前往中原暫避鋒芒。
“走吧!我們也要去定州了。”崔鳳舉掃了幾個同宗的兄弟後,歎息了一聲。
虎牢關,李煜看著手中的飛鴿傳信,麵色不好看,又將岑文本寫的奏章拿了出來,相互比較一番,最後對範瑾說道:“我們最不希望出現的事情出現了,這個頡利可汗還真的有誌於天下,劍指竇建德,也是對付朕啊!”
“李淵這次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引入突厥人,原本是想著借突厥人之力,擊敗竇建德,等突厥人搶夠了,就會回到草原上,然後羅藝、李勣、李孝恭三人的兵馬快速南下,奪取竇建德的地盤,現在好了,突厥人自己想要奪取天下,連雁門、樓煩兩郡都落入突厥人之手了。”範瑾有些幸災樂禍了。
“突厥人所圖甚大,居然拉攏漢人中的敗類,快速的掌控占領區,出這個計策的人肯定是漢人。他的身邊那個謀士叫做趙德言,想來就是他的主意了。”李煜雙目中閃爍著殺機,前朝有一個中行曰,現在又多了一個趙德言,都是了解漢人底細的,現在都在幫助異族人對付自己人。十分可惡。
“是啊,古將軍正在聯合金城宮的人對這些敗類趕儘殺絕,臣認為應該嘉獎。”範瑾又出言說道:“這些家夥真是膽大妄為,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為之的嗎?”
“找到那些人,傳召天下,膽敢勾結突厥人禍害漢人者,抄家滅族,為突厥人為官的,就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讓他們遺臭萬年,排名第一的就是李淵、裴寂。”李煜雙目中寒光閃爍,若不是這兩個家夥,突厥人想要輕易南下,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範瑾嘴巴張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沒想到李煜將李淵也放了進去,想李淵的老丈人,雖然彼此為敵,但到底有些關係,可是李煜毫不猶豫的將李淵給拉了出來,真是為了打擊自己的對手,李煜也是放下了麵皮了。
“告訴竇建德,頡利可汗既然用這一招治理雁門郡,未必不會用這一招來收買他手下的人。不要仗著自己手中兵馬眾多,呆在城內,就目中無人,想要奪取定州,有許多種辦法。”李煜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派人查一下,定州可有戰爭,若是沒有戰爭,恐怕竇建德的手下已經有人被突厥收買,隨時會對竇建德發起偷襲。”
範瑾麵色一變,竇建德要是出了事情,大夏就要麵對更加艱難的局麵了,整個北方都將被突厥人的騎兵所籠罩,這簡直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