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杜伏威麵色凝重,輔公祏眉宇緊皺,大廳內,多是杜伏威的義子,而闞棱也站在一邊,杜伏威一開始還是很高興的,但等到闞棱到來之後,帶來了李煜的消息,讓杜伏威心中有些擔心。
“將軍,李煜身邊高手或許很多,但實際上,兵馬的多寡才是最重要的,難道他們這些武將能夠以一當千不成?不管李煜派多少人來,我們的兵馬一起壓上去就是了。”方宏身後,一個年輕人大踏步而出,眼睛還不屑的掃了闞棱一眼。
“義父,二弟說的極是,李煜再怎麼厲害,麾下兵馬也不過萬餘人,我們還怕了他不成?”方宏不屑的說道:“義父若是放心,孩兒願意領軍一萬,去會一會李煜,看看這廝到底有什麼能耐。是不是像闞兄弟說的那麼厲害。”
杜伏威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擔心之色,輔公祏倒是躍躍而試,說道:“將軍,不如試試看,看看李煜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闞棱,你怎麼看?”杜伏威點點頭,一戰都不打,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不是杜伏威的所想要的,但還要問問闞棱的意見。
“將軍,既然要戰,那就準備充足一些,一戰而勝之,否則的話,就要聯合周圍的人,曆陽境內匪患從生,想要擊敗李煜,就要聯合眾人,一起對付他。”闞棱不管方宏等人不屑的眼神,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聯合眾人,這種可能性很小了,苗海潮、趙破陣兩人根本就沒有將李煜放在心上,他們是不可能聯合起來的。”杜伏威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讓苗海潮或者趙破陣兩人迎戰李煜,我們等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將三人一網打儘。”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就見遠處一個道人緩緩而來,那道人麵色紅潤,仙風道骨,極為不俗。
輔公祏見狀,站起身來,笑嗬嗬的說道:“總管,待末將介紹一番,此乃左遊仙道長,道法高深,精通韜略,在玄門很有聲望。”
“原來是左道長,請坐。”杜伏威雙眼一亮,左遊仙在江南聲望還是很高的,民間多有信奉之人,他沒有想到左遊仙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到自己麵前。
“謝總管。”左遊仙腳步如同行雲流水一眼,緩緩而行,徑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道長剛才所說的,讓苗海潮和趙破陣兩人進攻李煜,這兩人未必會進攻。”杜伏威搖搖頭,事情若是如此簡單,杜伏威也不會如此為難了。
“不過離間而已,總管可以讓人傳言,將舉兵投靠李煜。苗海潮等人肯定會進攻李煜。”左遊仙摸著胡須,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杜伏威麵色一愣,沒想到左遊仙居然幫助自己出了這個主意,他看了四周一眼,卻見眾人臉上還有一絲讚同之色,隻有闞棱麵色平靜。
“闞棱,你認為呢?”杜伏威看著闞棱一眼。
“將軍,末將認為,既然要戰,那就戰而勝之,若是能擊敗李煜,曆陽境內的另外兩人自然就不在話下,戰就應該堂而皇之。”闞棱正容說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李煜第一個進攻的目標肯定是我們。所以不管我們怎麼躲,也不可能躲掉的。”
“若李煜正在和我們廝殺的時候,苗海潮等人從背後殺來,那當如何是好?不是讓苗海潮等人漁翁得利了嗎?”方宏頓時反駁道:“義父,孩兒還是認為應該想辦法讓李煜進攻苗海潮才是。不過流言而已,也算不得真的。”
杜伏威聽了點點頭,隻是雖然是流言,但杜伏威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畢竟自己的兵馬遠在李煜之上,外人若是認為自己不如李煜,想要投降對方,對自己聲望打擊很大。
“將軍,外麵有人自稱是乞活軍使者求見。”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親兵前來稟報,大廳內眾人一愣,哪裡還想著爭吵,紛紛望著杜伏威,等待杜伏威的決定。
“快請。”杜伏威隻是略加思索,就讓人將使者帶了進來。
“範先生?”闞棱看見來者,臉色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畢竟那天晚上,岑文本曾經代替李煜向自己表示了招攬的意思,但被自己婉拒了,這個時候碰見範瑾,闞棱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闞將軍。”範瑾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很快就消失了,他朝杜伏威拱手說道:“乞活軍主簿奉將軍之命,前來拜會總管大人。”
“範先生,不知道李將軍讓先生前來,所謂何事?”杜伏威眉宇之間的多了一絲陰沉,李煜這個時候來見自己,莫非是想開戰?那他杜伏威就沒有什麼選擇了。
“將軍準備渡江前往江南,會和劉元進,隻是要過曆陽,所以向將軍借道而過。”範瑾說道:“將軍保證,我乞活軍過曆陽時,秋毫無犯,絕對不會動曆陽的一草一木。”
“義父,不可,誰知道這李煜是不是想著在借道的時候,向我們發起進攻?趁機消滅我們?”方宏大聲說道:“李煜奸詐,隻是這種粗淺的計謀也想來欺騙我義父,真是天大的笑話。”
“闞將軍見識過我乞活軍,認為我乞活軍與總管麾下的軍隊比較起來,如何?”範瑾忽然笑眯眯的望著闞棱說道。
闞棱臉色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來,最後很老實的說道:“乞活軍軍容整齊,裝備精良,將士作戰勇猛,我軍不如也!”
“我乞活軍有前後六營,騎兵、步兵都是精銳之士,衝鋒陷陣,所向披靡,連續擊敗陰世師、王世充,說實話,將軍這點人手,恐怕不是我乞活軍的對手,隻是我乞活軍要下江南,劉元進已經數次邀請將軍南下,一起對付吐萬緒,這次才會離開廬州,借道曆陽南下。”範瑾笑道:“此事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不知道將軍以為如何?”
“不借也是要過,借也是要過,既然如此,那就請乞活軍離開曆陽。”杜伏威想了想,說道:“不過,就算是過了曆陽,恐怕要從烏江離開吧!苗海潮那裡,乞活軍已經答應了?”
“不答應也得答應。”範瑾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