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還聽承誌他們兄弟姐妹們說,你還把傳國玉璽交給他們了?”
“對的,已經交給他們了。”
齊韻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美目含憂的抿了幾下紅唇。
“夫君呀,你讓他們兄弟姐妹們一下子就接手朝堂之上所有的事情,你覺得他們能行嗎?”
“駕。”
柳明誌隨意的揮動了一下馬鞭,側身倚靠在了身後的車廂之上。
“韻兒,事到如今,他們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啊。
他們兄弟姐妹幾人,現如今都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該給他們加一加身上的擔子了。
倘若為夫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給他們安排妥當了,那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獨立思考的想法。
沒有自己獨立自考的想法,他們兄弟也就永遠都不會真正的長大。
韻兒呀,為夫我還是先前的那句話。
孩子們長大了,咱們也已經老了。
咱們夫婦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離開他們的。”
“夫君,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就不擔心他們扛不住這副重擔嗎?”
柳明誌眉頭緊皺的沉默了片刻,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韻兒,如果他們連監國這麼一點小小的擔子都扛不住,將來他們又談何去肩負大龍十萬裡江山社稷的重擔呢?
屆時,你覺得為夫我敢放心的把江山社稷,傳到他們兄弟姐妹們某一個人的手裡嗎?”
齊韻看著自家夫君鄭重其事的神色,苦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妾身明白了。”
“韻兒,嫣兒,婉言。”
“哎,夫君?”
“妾身在。”
“嗯,怎麼了?”
“雛鷹如果一直待在父母的羽翼下,那麼他們將永遠都不會展翅高飛的。”
齊韻,三公主,女皇姐妹三人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齊齊地輕點了幾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哈哈哈,明白了就好。
你們呢,就放心吧。
咱們夫婦膝下的孩子們,一個個的全都聰明著呢。
這些個混賬東西,你們彆看他們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的,事實上一個比一個聰明,一個比一個心思心思玲瓏。
咱們離開了京城以後,就他們兄弟姐妹們跟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們,好好的鬥一鬥法去吧。”
“這麼說的話,應該會挺有趣的。”
“婉言姐姐,不一定哦,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可沒有一個簡單的啊。”
“駕!駕!”
日上三竿左右。
柳明誌一家人回到了柳府的的大門外。
“籲。”
“籲。”
宋清,柳鬆看著停穩了的馬車,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三弟,回來了。”
“少爺,你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
柳大少直接跳下了馬車,淡笑著把手裡的馬鞭丟給了柳鬆。
“娘子們,都下來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眾佳人相繼走下了馬車之後,看到站在柳大少身邊的宋清,齊齊地福了一禮。
“大哥,小妹姐妹們有禮了。”
“諸位弟妹,不用多禮。”
柳明誌一把甩開了手裡的折扇,轉頭朝著柳鬆看去。
“柳鬆,所有的馬車送到後院去,車輪,車廂,車軸什麼的全部都好好的檢查一遍。
該修的修,該換的換。
至於那些損傷過大的馬車,直接更換一輛新的馬車就行了。
明天咱們就要啟程奔赴西域了了,可彆出了什麼幺蛾子,從而耽擱了行程。”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輕笑著點了點頭,率先朝著府門中走去。
“大哥,走了,咱們邊走邊說。”
宋清點了點頭,立即疾步跟了上去。
“好的,來了。”
柳明誌走進了府門後,轉頭看向了跟在身後的一眾佳人們。
“韻兒,嫣兒,咱們明天早上就出發了。
你們姐妹先回房間裡麵,把所有該準備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齊韻,三公主她們眾姐妹聽到夫君的交代,齊齊地福了一禮。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夫君,那妾身姐妹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快回去吧。”
柳明誌看著聯袂朝著內院而去的一群娘子,淡笑著擺了擺手。
“大哥,咱們這邊走。”
“請。”
“大哥,杜宇,明峰他們哥幾個那邊都準備的怎麼樣?”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幾個就全都準備好了,就等三弟你的命令了。”
柳大少腳步一頓,輕笑著點了點頭。
“大哥,時間倉促,咱們這邊也就不說什麼廢話了。
你回去之後,馬上率領杜宇,明峰他們哥幾個,還有一百大內侍衛先行趕往甘州。
你們到了甘州之後,立即著手籌備糧食,清水,駝隊等所有等夠用到的東西。
大哥,咱們甘州城彙合。”
宋清淡笑著點了點頭,抬手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好兄弟,咱們甘州再見。”
柳明誌隨手合起了手裡的鏤玉扇,輕笑著回了一禮。
“甘州再見。”
“三弟,沒有彆的事情,那為兄我就先行告辭了。”
“慢走不送。”
宋清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立即朝著柳府的大門外走去。
柳明誌望著宋清匆匆而去的背影,輕輕地籲了口氣,不疾不徐的朝著內院的書房方向走去。
半路上看到了幾個正在嬉戲打鬨的小丫鬟之後,柳大少腳步一頓,笑吟吟的對著幾個小丫鬟招了招手。
“來人。”
幾個小丫鬟連忙停止了打鬨,俏臉緊張兮兮的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福了一禮。
“奴婢姐妹,參見少爺。”
“免禮吧。”
“多謝少爺。”
“桃兒。”
“奴婢在。”
“承誌,月兒,成乾他們三個現在在家裡嗎?”
“回少爺,兩位小少爺和月兒小小姐,他們三人全都在家裡呢。”
“你立即去通知他們三個一下,讓他們去本少爺的書房見我。”
“是,奴婢遵命,奴婢先行告退。”
柳大少淡笑著擺了擺手,繼續朝著自己的書房趕去。
“奴婢姐妹,恭送少爺。”
柳明誌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以後,直接開始提筆研墨。
沒過一會的功夫,他就已經伏案忙碌了起來。
等到書桌上擺上了幾張寫滿了內容的宣紙之時,書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爹,孩兒到了。”
“臭老爹,本姑娘來了。”
柳明誌手中的毫筆微微一頓,抬頭朝著房門望去。
“都進來吧。”
“是。”
柳承誌,小可愛,柳成乾兄姐弟三人先後走進了書房之中。
小可愛大大咧咧的走到書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臭老爹,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呀?”
柳大少看著小可愛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對著柳承誌兄弟二人擺了擺手。
“承誌,成乾,你們哥倆也坐吧。
為父忙完了寫完了這點東西,再跟你們詳說。”
“是,多謝爹。”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繼續筆走龍蛇的在宣紙上書寫了起來。
小可愛看著正在忙碌的老爹,神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笑盈盈的對著柳成乾擺了擺手。
“小三子,姐姐我有些口渴了,你給姐姐我倒一杯涼茶來。”
“好的。”
柳成乾樂嗬嗬的點了點頭,起身朝著放著茶壺的桌案走了過去。
“二哥,你喝不喝茶?”
“來一杯唄。”
“得嘞。”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柳大少抬頭看著正在喝茶的三人,輕輕地把手裡的毫筆搭在了筆洗上麵。
“承誌,月兒,成乾。”
柳承誌,小可愛,柳成乾兄姐弟三人聞聲,連忙抬頭朝著柳大少看去。
“孩兒在。”
“老爹?”
柳大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直接拿起書桌上的宣紙,輕輕的吹了吹上麵未乾的筆墨。
隨後,他把六張寫滿了內容的宣紙分成了三份,仔細的折疊了幾下。
再然後,他笑吟吟的把三份折疊成了小方塊的宣紙,分彆放到了小可愛三人的麵前。
柳承誌,小可愛,柳成乾兄姐弟三人看著各自麵前的小紙塊,雙眼中紛紛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爹,你這?”
“爹,這是?”
“臭老爹,你又打什麼啞謎呢?”
柳明誌看著三個兒女皆是有些疑惑的眼神,伸手直接奪過了小可愛手裡的茶水。
“承誌,月兒,成乾,你們兄弟姐妹肩負起監國重任之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極其棘手,集合你們所有人之力都無法解決的時候。
那時候,你們就打開為父我留給你們的這些宣紙。
反之,你們三個就當為父我什麼都沒有給你們留過,該怎麼行事就怎麼事情。”
聽到自家老爹的交代,兄姐弟三人習慣性的彼此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孩兒知道了。”
“臭老爹,本姑娘曉得了。”
柳明誌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隨意的把茶杯放到了書桌上麵後,緩緩地站了起來,雙臂高舉的伸了一個懶腰。
“月兒。”
“老爹,怎麼了?”
“你二哥和你的三弟,他們哥倆這邊為父我倒是不怎麼擔心。
然而,你這個臭丫頭,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記住了,彆偷看哦。”
小可愛的俏臉猛的一僵,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小蠻腰,看著柳大少氣憤不已的說道:“臭老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柳大少緩緩地走到了小可愛的麵前,哼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嗬嗬嗬,為父我什麼意思,你個臭丫頭最清楚了。”
“你!哼!”
柳大少輕笑著搖了搖頭,徑直朝著書房外走去。
“沒有其它的事情了,拿著你們的東西,走了。”
柳承誌,柳成乾哥倆連忙拿起了書桌上的小紙塊,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是,來了。”
“月兒姐,走了。”
小可愛輕輕地跺了一下蓮足,伸手拿起了桌麵上的小紙塊,氣哼哼的朝著柳大少追了上去。
“哼,臭老爹。”
柳大少鎖上了房門以後,淡笑著抬頭衝著齊韻居住的庭院方向努了努嘴。
“為父先去你們娘親那裡了,你們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是,爹慢走。”
小可愛輕輕地撇了撇嘴,偷偷地對著柳大少的背影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略略略。”
“臭老爹,慢點走,可彆磕到了。”
柳大少輕笑著搖了搖頭,回頭給了小可愛一個警告的眼神。
“臭丫頭,記住了,彆偷看。”
小可愛銀牙一咬,神色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哼,誰稀罕呀。”
柳大少哼笑了幾聲,輕搖著手裡的折扇,直奔齊韻居住的庭院而去。
“嗬嗬嗬,那就最好不過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柳大少就來到了齊韻的閨房外麵,他看著大開的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韻兒。”
齊韻正在衣櫃前收拾著衣物,聽到自家夫君的聲音,立即回應了一聲。
“哎,夫君,你回來了。”
柳大少走到了屏風後麵,看著正在收拾衣物的齊韻,淡笑著朝著床榻走了過去。
“嗯,回來了。”
“夫君,大哥呢?”
柳大少脫去了腳上的鞋子,翻身上了床榻,神色愜意的依靠在了靠枕上麵。
“早就回去了。”
“好吧。”
齊韻蓮步輕移的走到了床榻前,直接把懷裡的一大堆衣物丟在了柳大少的身邊。
“夫君,往裡邊靠一靠,妾身還得準備行囊呢。”
柳大少輕笑著點了點頭,直接挪多了一下身體。
“好嘞。”
齊韻側身坐在了床榻之上,拿起衣物一件一件的折疊了起來。
“夫君,咱們離京之前,你真的不再去跟滿朝的文武百官見見麵了嗎?”
柳明誌脫去了身上的外袍,笑吟吟的舉著手裡的鏤玉扇對著齊韻輕輕地扇動著涼風。
“嗬嗬嗬,不見了。”
“好吧,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了,妾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裡的折扇,一把將佳人擁入了懷中。
“哎呀,臭夫君,你乾什麼呀,沒看到妾身正在收拾行囊嗎?”
“好韻兒,時間還早著呢,先不著急。”
“哎呀,早什麼早呀,明天早上就要……唔……嚶嚀……”
“壞夫君……嚶嚀……”
……
翌日。
天色大亮。
柳府後院。
柳明誌看著咬著自己的衣袖,不停的打著噴嚏的風行,神色無奈的抬手在其飄逸的馬鬃之上輕撫了幾下。
“好兄弟,你今天已經二十多歲了,不能再繼續奔襲下去了。”
“唏律律,唏律律。”
風行不停的打著噴嚏,馬頭依偎著柳大少肩膀用力的摩挲了起來。
“唏律律,唏律律。”
柳大少神色複雜的沉默了良久,輕輕地撫摸了幾下風行的馬鬃。
“好兄弟,既然你執意要去,那麼你就再陪著我走一遭吧。
不過,你隻能跟著我走一遭,不能再繼續馳騁疆場了。”
“唏律律,唏律律。”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在風行的馬背上用力的拍打了幾下。
“好兄弟,那咱們就一起再走一趟西域三十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