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老夥計,好久不見(1 / 1)

柳明誌離開淩薇兒的閨房,剛剛走進齊韻居住的庭院之後,一眼便看到齊韻的閨房中已經亮起了燈火。

抬頭看了一眼仍然朦朧昏暗的天色,柳明誌徑直朝著佳人的閨房走了過去。

柳明誌剛剛走到房門外正要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門卻忽的從裡麵打開了,頓時將正要敲門的柳明誌嚇得一激靈。

齊韻不知何時已經梳洗打扮完畢,此時她正笑盈盈的站門內看著表情有些發愣的夫君福了一禮。

“夫君,愣什麼呢?還不快進來讓妾身服侍你著甲。”

柳明誌輕輕頷首,抬腳走進了閨房中。

“韻兒,為夫剛才正準備要敲門,你就忽的一下把房門打開了,屬實把為夫我嚇得一咯噔。

為夫前腳剛到,你後腳直接就把房門打開了,這也太及時了一點吧。”

齊韻聽到了夫君有些驚異的話語,淺笑著率先朝著屏風後走去。

“妾身在房裡已經聽到了夫君你的腳步聲了,何必非要等到你敲門再去給你開門啊。

房裡的燈火通明,妾身的身影在燈火的映照下肯定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房門上,你自己沒有看見被嚇到了怪得了妾身嗎?”

“這倒也是,確實是怪不了韻兒你。”

“夫君,彆計較這些了,天色不早了,快來屏風後,妾身服侍你著甲。”

“哎,來了。”

柳明誌隨口回應了齊韻一聲,直接動身走向了房裡的屏風後麵。

齊韻看到已經跟過來的夫君,抬起手掌一把扯開了衣櫃旁邊被一塊精美綢布遮蓋著的威武甲胄。

精美綢布揚起的一瞬間,柳明誌昔日所穿的那套甲胄,在幾處燈火的照耀下,反射著令人心驚的寒光。

甲胄之上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齊韻平日裡沒少用心清理上麵的灰塵。

柳明誌雙眸猛然一眯,輕輕地朝著撐在木架上的甲胄走了過去。

靜靜地凝望著眼前寒光凜凜,威武不凡的甲胄,柳明誌神色感慨的呼了口氣。

“朔氣傳金鐸,寒光照鐵衣。”

柳明誌語氣沉重的吟了一句詩詞,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遍布無數痕跡的甲胄,似乎在撫摸一位佳人吹彈可破的肌膚一般那樣的小心翼翼。

仔細的打量著甲胄上麵刀痕,劍痕,槍痕,箭痕……各種兵刃留下的痕跡,柳明誌的眼中流露著回憶的神色。

那是一段自己馳騁在疆場之上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的往事,那是一段刻骨銘心,令自己畢生都無法忘懷的往事。

那段輝煌的往事,離自己似乎很近,似乎又已經很遠了。

近的自己曆曆在目,不用細細思索就可以將那段往事如數家珍的闡述一遍,遠的過去了那麼多年,自己卻再也沒有穿過這身甲胄了。

柳明誌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套令自己感覺到無比熟悉,卻又隱隱陌生了一些的甲胄,重重的長歎了一口氣。

“老夥計,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齊韻看著夫君撫摸著甲胄有些落寞的背影,靜靜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她知道,夫君應該是又回憶起了自己當年統帥千軍萬馬在疆場之上馳騁縱橫,意氣風發的往昔了。

夫君的心事她明白,夫君的心情她也理解。

歎隻歎,那段往事再也回不去了。

夫君已經不再年輕了,而自己也不再年輕了,姐妹們也不再年輕了。

歲月的無情,在自己夫婦等人的身上展露的淋漓儘致。

齊韻輕抿著櫻唇無聲的歎了一聲,想要陪著夫君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開口了以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明誌的指尖默默的從寫滿了故事痕跡的甲胄上抬起,昂首挺胸的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韻兒。”

“夫君。”

“給為夫著甲。”

“是。”

齊韻輕聲回應了一聲,急忙走到甲胄前開始服侍著柳明誌著甲。

從頭盔開始,頓項,肩甲,披膊,護心鏡,胸甲,護臂,攢金吞獸銅帶,捍腰……虎頭雲紋靴。

在齊韻全神貫注的服侍下,柳明誌終於將一套甲胄穿在了身上。

齊韻直起傾下的柳腰,看著麵前著甲之後變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的夫君,一雙美眸中頓時流露出了癡迷激動的神色。

“夫君,妾身……妾身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你這般威武不凡的模樣了。

雖然時間明明才過去了幾年的光景,可是妾身卻覺得仿佛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了似的。”

柳明誌看著齊韻美眸中迷戀的神色,抬手扯了扯佳人的玉頰輕笑了起來。

“韻兒,何止是你很多年沒有見到了,就連為夫自己,也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自己身著甲胄的模樣了。

好在這些年為夫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體格,否則的話,當年父皇令能工巧匠特意給為夫打造的這身甲胄,怕是再也穿不進去了。”

聽著夫君有些感歎的言辭,齊韻俏皮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到了如此年紀了,齊韻如此行為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做作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耳目一新。

“那隻能說明,夫君你一直期盼有朝一日能夠將這件甲胄重新穿身上,所以才會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體格。”

“嗬嗬,也許吧。”

“什麼也許吧,妾身看肯定就是。”

柳明誌用力的活動了幾下自己的肩膀,大刀闊斧的朝著屏風外走去。

“韻兒。”

“嗯?”

“天劍,為夫該去上朝了。”

“是,妾身馬上給你取來。”

齊韻朝著懸掛著天劍的牆壁小跑過去,取下天劍後又急匆匆的跑向了站在正堂中正喝著茶水的柳明誌。

“夫君,劍來了。”

柳明誌放下了茶杯,接過齊韻遞來的天劍熟練的佩戴在了腰間。

“韻兒,你若是已經睡足了就去忙自己的事情,若是還有些疲倦的話,就再去補補覺。

天色不早了,為夫先去上朝了。”

“妾身恭送夫君。”

柳明誌微微頷首,反手握著劍柄龍行虎步的離開了齊韻的閨房。

柳明誌與柳鬆主仆兩人縱馬從柳府離開趕去皇宮之時,天際已經隱隱有些見白,正是上朝的最佳時間。

約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主仆兩人已經縱馬馳騁到了宮門外。

“來人止步,皇宮門前不得縱馬……陛下?”

“臣楊森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吾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籲!”

“籲!”

柳明誌勒緊了馬韁動作敏捷的翻身下馬,隨手將手裡的馬韁和馬鞭遞到了柳鬆的手裡,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身前單膝跪地行禮的禁軍將士們虛托了一下雙手。

“眾將士,免禮。”

“謝陛下。”

“你們繼續當值吧,朕先進宮了。”

“吾等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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