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眯著雙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留下一句話後朝著齊韻她們一眾姐妹小跑著追了過去。
“也許吧。”
“嫂子,你們等等萱兒。”
“等著呢,等著呢,你不用著急。”
“嫂子,等咱們到了燈會上之後,咱們就比一比誰猜的燈謎多好不好?
萱兒記得我以前還小的時候,每一次去燈會上賞花燈,大哥,二哥他們倆都會幫萱兒拿下好幾盞花燈。
萱兒還記得,最多的一次大哥他一下子就幫我拿回來了十八盞花燈,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羨慕的目光。
可惜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花燈也不知道弄去哪裡了。
今年咱們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萱兒非得看看,憑借我自己的本領能拿到手多少花燈。”
“好呀,就依你,那咱們就比一比誰猜出的燈謎更多。”
“小妹,你要是輸了的話,可不許哭鼻子,說嫂子們一起欺負你呀。”
“就是就是,到時候萱兒你可彆真哭鼻子了。”
“兩位妹妹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隱約記得在萱兒十一歲還是十二歲的那年,她自己相中的那盞花燈被彆人捷足先登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哦。
夫君勸了好久才把她給勸好,萱兒,你可彆讓舊事重演呦。”
“哎呀,哎呀,筠瑤嫂子,清詩嫂子,蓮兒嫂子你們太壞了,萱兒跟你們拚了。
那個時候萱兒才多大一點的年紀,現在萱兒都什麼年紀了,又怎麼會跟小時候一樣因為區區幾個燈謎就哭鼻子呢!”
“咯咯咯……臭丫頭,快把你的手拿開,再敢撓我癢嫂子就跟你不客氣了。”
“萱兒怕你呀,待會看咱們誰先求饒。”
柳明誌看著前方十幾步外一眾娘子們湊在一起與小妹打打鬨鬨,不時傳來銀鈴般笑聲的綽約身影,臉色無奈的搖頭哼笑了兩聲,輝動著手裡的鏤玉扇加快了腳步。
途徑不久前賞月所用的桌椅旁邊時,柳明誌順手從桌子下提起了一小壇尚未開封的桃花釀,不疾不徐的跟在一眾嬉鬨的佳人身後逐漸離府而去。
柳明誌一行人出府之後,一邊觀賞著街道兩側那各種各樣絢麗奪目,令人眼花繚亂到目不暇接的花燈,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緩緩的朝著城外趕去。
街道兩側有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商販們揮舞著手裡玩物,高聲的叫賣著自己手裡的貨物,成群結隊的巡城武衛在縱橫交錯的大小街道上穿梭不息,維護著城中的安寧。
長街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行人的身份各有不同。
有一家人出門同遊,有雙雙相伴的才子佳人,有結伴而行的文人墨客,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正值妙齡芳華的碧玉佳人,有也聚集在東跑西竄的孩童。
這些身份各有不同的人物彙聚在一起,直接地勾勒出了大龍盛世雲煙的場景。
“夫君,你走快點啊,再慢點的話城外燈會上好看的燈籠就要被彆人挑完了。”
“來啦,來啦。”
小半天後,柳明誌一大家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京城東門外綿延了數裡的燈會上。
一眾佳人眺望著不遠處的燈會上那五彩斑斕,活靈活現的各式花燈,聚在了一起小聲的交談了幾句後,立即朝著前方奔赴而去。
“夫君,我們不等你了,妾身姐妹們跟小妹先去逛燈會了,你待會可彆跟丟了。”
“夫君,你要是跟不上我們的腳步就自己去轉轉吧。”
“知道了,你們自己先去賞燈吧,如果為夫跟丟了,等燈會結束之後你們先行回去就是了,不用等著為夫。”
“那好吧,妾身姐妹知道了,我們先過去猜燈謎了。”
“大哥,要不你還是跟我們一起來吧,人多更熱鬨一些。”
“不用不用,你們先去吧,大哥我先去外圍遊蕩一會。”
“好吧,那我們先過去了。”
“嗯,去吧,注意點安全。”
柳明誌目送著齊韻她們彙入了燈會的人群之中,提著手裡的酒壇仰頭望了望天上猶如白玉盤一般的皎潔明月,神色幽幽的長長歎息了一聲。
韻兒她們眾姐妹與小妹她們聚在一起充滿了歡聲笑語,將中秋佳節過得團團圓圓,美美滿滿,好不歡樂。
可是在京郊的那片月光下,還有一個孤獨的人兒等著自己去陪一陪呢!
柳明誌收回了仰望璀璨星空的目光,轉頭眺望了一下已經彙入遊人中不見了身影的佳人們,雙手懷抱著酒壇默默的向東而行。
不一會兒,柳明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城門外麵月色朦朧的夜空下。
沒人發現他的離去,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處。
而城外,中秋佳節的熱鬨場景仍在喧鬨聲中繼續著。
燈會結束之後,在外出遊的所有人都相繼回到了城中,唯獨柳大少不知去了何處,依舊遲遲未曾歸來。
齊韻她們一眾姐妹苦等夫君無果,也隻好散去回房各自安睡了。
直至東方見白,霞光初升的時候,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的柳明誌才回到了柳府之中。
……
大龍承平六年八月十八日,中秋佳節休沐之期已經結束。
按照朝廷的定例,今日乃是朝廷的小朝會。
房外天色尚且朦朧之際,正縮在錦被中酣睡的淩薇兒被水聲打擾了香甜的美夢。
淩薇兒微微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眸,神色慵懶的轉頭看著站在不遠處換洗架前已經開始洗漱的夫君,似是夢囈的詢問了一聲。
“夫君,你要去上朝啊?”
“對,今天既是小朝會,也是二路兵馬出征的日子,為夫得早點起來才行。”
淩薇兒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急忙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那妾身這就起來服侍你更衣,對了,夫君你是要著龍袍,還是要穿平日裡所穿的常服?”
柳明誌將手裡的熱毛巾搭在了換洗架上,轉身看向了正準備下床服侍自己更衣的佳人淡笑著擺了擺手。
“薇兒,你不用起來了。”
“啊?為何?夫君你不想讓妾身服侍你更衣嗎?”
柳明誌整理著自己的衣襟走向了嬌顏有些怔然的淩薇兒,伸手抓起錦被包裹住了佳人不著寸縷的嬌軀,動作溫柔的將其按回了床榻上麵。
“傻薇兒,為夫今日要去新軍大營給十萬遠征的將士們踐行,既不著龍袍,也不穿常服。”
淩薇兒看著夫君寵溺的目光,稍加思索似乎明白了什麼。
“夫君,你是要著甲?”
柳明誌見到淩薇兒後知後覺的表情,屈指勾了勾佳人的鼻尖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對咯,在軍中那種地方為將士們踐行,為夫自然是要佩劍著甲才最合適。”
“夫君,你的甲胄在韻姐姐的閨房裡,妾身確實沒有辦法服侍你更衣了,那妾身便接著安睡了。”
柳明誌淡笑著伸手拉過旁邊的枕頭塞到了佳人的頭下,又為其塞住了被角。
“睡吧,薇兒你昨夜那麼的瘋狂,身體肯定有些吃不消了。
現在天色還早起來也沒什麼事情,你接著休息吧,為夫先去你韻姐姐那裡了。”
淩薇兒嬌顏驟然一紅,立刻將臻首縮進了錦被之中。
“夫君,你……妾身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