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望著錢路示意自己進入怡安宮的模樣,神色有些猶豫的朝著安靜的怡安宮張望了一眼。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孤身一人進入殿中。
雖說這次是太皇太後南宮夢的貼身大總管出麵傳見,可是誰能保證不是陳婕跟錢路兩人私下串通背著太皇太後將自己找來的。
要知道太後陳婕這女人在自己這裡可是有過前科的。
若是她又想為了自己兒子的皇位穩固,再拿自己的清白來引誘自己怎麼辦?
自己能忍得住一次,不見得能忍得住第二次啊。
再者,她萬一給自己來個仙人跳怎麼辦?
讓自己背上淫亂後宮的名聲,從而身敗名裂。
後宮的女人,做出點什麼事情自己都不會覺得奇怪。
話說,隻要自己足夠快,仙人他都彆想跳起來。
關鍵自己實力強大,想要快實力它不允許啊!
“錢總.........咦.........人呢?”
柳大少神遊天外思索了片刻,回過神來還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進入怡安宮。
正準備勸說錢路變通一下,讓他陪自己走一程的,這才發現錢路這個老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想來是趁著自己走神的機會悄悄地退走了。
錢路這一不告而退的行徑,令柳明誌心裡更加的惴惴不安了,總覺得孤身一人入後宮不是什麼好事。
偷偷的瞄了一眼怡安宮敞開的殿門,柳大少遲疑了一下,轉身朝著來路退去。
既然是南宮夢召見,自己還是去乾和宮走一趟,拜見南宮夢更加合適一些。
“王爺留步,太皇太後,跟太後娘娘殿中等候多時,王爺請入殿。”
柳大少沒走兩步,太後陳婕的貼身內侍高瑾便急匆匆的走了出來,開口喊住了柳大少。
柳明誌臉色一僵,不過臉上卻帶著淡淡的鬆緩之色看著高瑾問道:“母後也在殿中?”
高瑾滿臉恭笑的點點頭:“王爺真會開玩笑,太皇太後傳見王爺你,自然太皇太後也在殿中等候。”
“呼...........”
早說啊,早說本少爺至於弄得跟偷情怕被抓了似的嗎?
“高公公請引路。”
“王爺請。”
柳明誌整理了一下衣擺,端正姿態,跟在微微弓著身子的高瑾一旁龍行虎步的朝著怡安宮走去。
“王爺請!”
“有勞了。”
柳大少剛剛進入殿中,身後的殿門輕輕砰的一聲登時嚴絲合縫的關在了一起,而陪了一路的高瑾也沒有進來。
柳大少的心猛地一激靈,暗道了一聲臥槽。
這場麵跟昔年的那一次是何等的相似啊。
高瑾,問候你老母,你竟然敢陰我。
柳大少本能的轉身要去拉開殿門,內殿的珠簾後響起了南宮夢慈祥柔和的聲音。
“誌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難請呢,讓哀家跟太後等了這麼久。”
南宮夢的聲音令柳大少的動作再次停了下來,目光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朝著內殿瞄了一眼。
南宮夢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輕輕地籲了口氣,柳明誌臉色平靜的走到了內殿的珠簾外停了下來。
“母後,皇嫂,臣能進去嗎?”
“快進來吧,哀家跟太後等候多時了。
你再耽擱耽擱,宴席上的熱菜也變涼了。”
“兒臣遵旨,那孩兒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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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誌頷首低眉的掀開珠簾,朝著內殿走去。
下意識的抬眸瞥了一眼,隻見南宮夢,陳婕兩人正氣質端莊的坐在椅子上,等候著自己的到來。
柳明誌驟然鬆了口氣,心裡有些無奈。
擺個宴席而已,至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嘛。
或者是自己太過小心謹慎,想歪了?
“兒臣柳明誌拜見母後。
臣弟參見皇嫂。”
“免禮!”
“謝母後,謝皇嫂。”
南宮夢鳳目柔和的看著拘謹不已的柳明誌,櫻唇含笑著搖搖臻首。
“你這孩子愣什麼呢,快坐上來。
這宴席是給你接風洗塵的,你不坐怎麼能行呢!”
“兒臣不敢,多謝母後。”
柳明誌有些拘謹的坐到了南宮夢的下首,太後陳婕的對麵。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的緣故,他總覺自己與南宮夢的關係生疏了不少。
待在南宮夢身邊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輕鬆寫意的心情了。
南宮夢淡笑著看著一旁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陳婕。
“太後,宮女太監都屏退了,你就辛苦一下給哀家還有誌兒斟酒吧。”
“是,母後。”
“不不不,不敢勞駕皇嫂,兒臣斟酒,兒臣斟酒!”
正在腹議的柳明誌,聽到南宮夢的話急忙反應了過來。
自己哪敢讓陳婕這位一國太後為自己斟酒,急忙站了起來去拿一旁的酒壺。
然而陳婕的白皙的玉手已經放在了酒壺之後,慢了一步的柳大少好巧不巧的將手掌攥在了陳婕的手背之上。
細膩柔滑的觸感令柳大少微怔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掌。
陳婕也觸電似得急忙縮回了自己的藕臂,俏臉微紅的低下了臻首。
柳明誌尷尬的看著陳婕,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閃爍的坐了下去:“臣弟無心冒犯皇嫂,請皇嫂恕罪。”
“無....無妨,誤會而已。”
坐在首位的南宮夢見狀,非但沒有兒媳婦被無意輕薄動怒的模樣,櫻唇反而揚起了一抹略有深意的輕笑。
微微一閃便消失了下去,速度之快連柳明誌都沒有察覺。
“誌兒,你可是朝廷的大功臣,幫了曄兒這孩子一個大忙。
太後雖然是身份尊貴,可是同樣是曄兒的母親,為你斟酒一杯乃是人之常情。
你就安心坐著,受這一杯酒。”
柳明誌遲疑的看著南宮夢,最終無奈的點點頭:“這.....兒臣便鬥膽逾製了。”
柳明誌同意了,陳婕也沒有說什麼,羞紅著臉頰,默默的提壺為南宮夢兩人斟滿酒水,然而才給自己來了一杯。
“兒臣敬母後,皇嫂一杯,兒臣先乾為敬。”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柳明誌,以免言多有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隻好把心思放到了酒水之上。
“好,共飲!”
一杯酒見底,陳婕再次開始斟酒。
南宮夢提筷子夾了一塊鹿肉放到了柳大少的碗碟裡。
“誌兒,哀家也不瞞你,今日朝會,哀家與太後就在殿後聽政。
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今日幸虧有你一如既往的鼎力支持曄兒這孩子的君王威嚴。
否則今日的朝會隻怕曄兒會不好收場。
你長年不在朝中,不知道如今的朝堂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曄兒時常被這群老臣給頂撞的一點顏麵都沒有。
其原因不外乎曄兒沒有親政,這些老臣把持著輔政大權,致使百官眼裡隻有輔政大臣,而刻意淡漠了曄兒這位當今天子。
說起來哀家也有些逾製了,曄兒想要收回輔政大權的最終決定還是哀家幫他拍板決定的。
按照太祖令,哀家確實乾政了。
可是哀家也是無可奈何。
此時若是再不收回輔政大臣的權利,剩下兩成保持中立的官員一旦也依附到了三位輔政大臣的門下。
朝堂將成了一個空殼子。
曄兒這位一國之君將一點君王的權利都沒有了。
這還是皇帝嗎?
這還是一國之君嗎?
故而,哀家縱然違抗太祖令,也不得不幫陛下拿拿主意。
今日朝堂之上的情況你也見到了。
若是再不加以遏製。
左相,右相他們兩個就要代替陛下把持朝政了。
除了你節製的戶部,兵部,大理寺跟雲家老爺子把持的武將官員,其餘的官部哪裡沒有他們三個的手腳。
再不說收權,隻怕過兩年,連你節製下的三部衙門也漸漸的成了他們的門生。
到時候你縱然知道了此事,身在北疆說戍守過門。
也是鞭長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