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趕到齊韻的閨房之時,佳人正在教導柳夭夭練習書法。
身為柳家長婦,齊韻算是眾女之中最為重視孩子教育的一個女子了,畢竟自己所誕下的子女沾了一個嫡字。
無論如何都得悉心教導才行。
至於小可愛,女皇的教育遠比齊韻更加的用心,畢竟兩個小姑娘將來所麵對的局麵完全不一樣。
隻是眼下女皇的身份隻能是金國女帝,而不能是柳家的婦人。
於公於私都隻能如此。
“把這幾個字在好好的練習一遍,有些不太規範。”
“好的娘親,夭夭知道了。”
“韻兒,教夭夭練字呢?為夫讓你準備的禮品備好了嗎?”
“夫君,你來了,妾身早就準備好了,百年山參一支,東海玉璧一對,可以嗎?”
柳明誌看向了一旁桌案上的兩個錦盒默默的點點頭:“可以,相當不錯了。”
“爹爹安好。”
柳明誌樂嗬嗬的走到柳夭夭身邊,抬手拍了拍柳夭夭的發鬢:“乖女兒也好,好好練字,累了就歇息歇息,要勞逸結合知道嗎?”
“嗯嗯嗯,夭夭知道了。”
望著柳夭夭乖巧的模樣,柳明誌滿意至極的點點頭。
還是這女兒好,不知道比月兒這個臭丫頭省心了多少。
不再繼續說話讓柳夭夭分心,柳明誌對著齊韻招招手朝著屏風後麵走去。
“韻兒,替為夫更換一身乾淨的衣物。”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要穿官衣還是常服?”
“素雅一點的長袍就行了,沒必要搞得太隆重,也不要太過平常。”
齊韻思索了一會,朝著衣櫃走去,片刻之後一件天藍色的士子儒袍被齊韻拿在了手中,儒袍之上繡著精致的雲紋織錦,淡雅卻蘊含著華貴之氣。
“夫君,這一件怎麼樣?”
柳明誌緩緩地抬起了雙手:“你挑的我放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齊韻淺淺一笑,將儒袍搭在藕臂之上,傾著身子開始給夫君寬衣解帶。
盞茶功夫之後,柳大少在齊韻的服侍下換上了雲紋織錦儒袍,頭上的玉冠也係上了綸巾,站在那裡一看就有一種飽讀詩書的大家風範。
齊韻滿意的看著夫君溫爾儒雅中透露著淡淡貴氣的形象,將手裡的玉佩給柳大少係在了腰間。
“好了,可以出門了。”
柳明誌望著穿衣鏡中自己的模樣,神色複雜的幽幽輕歎。
“風華正茂,恰同學少年郎。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韻兒,為夫是不是老了?若非老頭子依舊建在,為夫也到了該自稱老夫的年齡了,可惜現在還得繼續恬不知恥的自稱一聲本少爺。”
“不老,夫君還是正當年的模樣,怎麼能說老呢。”
低頭在齊韻櫻唇輕啄了一下:“還是娘子會安慰人。
對了,你待會告訴雅姐一聲,收拾一下行囊,這幾日抽空回金陵去拜謁一下嶽父嶽母大人。
還有雲舒,蓮兒,薇兒也一並通知一下。
蓮兒阿母年事已高,以後見一麵少一麵。爭取今年赴北之前能全去回門拜謁一趟。”
齊韻聞言欣喜的點點頭:“妾身知道了,夫君走後妾身馬上就去告訴姐妹們。”
“乖女兒,好好的練字,爹爹先去忙了。”
“嗯,夭夭知道了,爹爹慢走。”
柳明誌輕笑著點點頭,披上了自己的大氅提起桌案上齊韻備好的禮品徑直朝著府門外趕去。
“少爺,您這是要出門?要不要老朽去給你牽馬來。”
“不用了柳伯,我順道走走,觀賞一下年後京城百姓生活的如何。”
“老朽明白了,少爺慢走。”
府門一開,寒風襲來,柳大少不由得虎軀一震,打了個哆嗦。
在家裡有院牆抵禦冷風還不感覺有什麼,這剛一出們察覺瞬間就體現出來了。
柳明誌輕輕的吸了一口涼氣,不疾不徐的朝著街道上走去。
此事京城的街道之上,每家每戶的門前全都是百姓們正在帶領自家的孩子清掃著門前的積雪。
主道之上也有不少的衙役,差官正在跟百姓們一樣埋頭勞作。
柳明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的場景,一邊循著記憶朝著趙王府的方向趕去。
柳明誌提著禮品大搖大擺的穿街過巷,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
想看就讓彆人看去唄。
一直避諱除了皇帝之外跟李家宗親時刻保持距離的柳大少,此刻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有心人看到自己去李濤府上赴宴。
至於原因為何,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停到了趙王府的府門前,抬手輕輕地叩了幾下門栓。
“誰?”
“柳明誌。”
“並肩王稍等,小的馬上給你開門。”
片息之後,趙王府大門吱呀呀的大開兩側,李濤身邊的貼身內侍小方子急忙走了出來,對著柳明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咱小方子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
“本王應邀而來嗎,無須多禮,起來吧。”
“謝王爺!”
“趙王可在?”
“宴席已經備好,等候王爺多時,小的馬上給給您引路,王爺請。”
“有勞。”
“王爺,咱來拿盒子。”
小方子也沒有想到堂堂並肩王赴宴竟然連個隨從都沒有,還要自己提著禮盒,猶豫了一下開口接過柳明誌手中的禮品。
“好,有勞了!”
“不敢,王爺請。”
習慣警惕的打量一下周圍環境的柳大少,此時麵色如常,絲毫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徑直在小方子的引領下朝著王府中走去。
“王爺這邊請。”
“嗯。”
柳明誌輕輕應了一聲,目光疑惑著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根據王府的建製,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客廳的方向吧,李濤這小子到底在什麼地方擺宴的?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的看看這小子到底搞的什麼把戲吧。
內院正廳,小方子停在了廳外緩緩側身:“酒宴就在正廳之中,王爺先請。我家啊王爺正在更換衣物,小的去喊打過來。”
柳明誌抬手審視了一眼麵前簡易古樸卻透漏著大氣的正廳,暗道一聲李濤這規格夠高的啊。
竟然在王府正廳擺宴接待自己。
“好。”
“小的告退。”
小方子朝著內院後庭走去,柳明誌緩緩地走進了正廳之中。
“奴婢等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請王爺入座。”
適應了光線,柳明誌有些詫異的望著站在桌案一側的十名趙王府婢女。
十名丫鬟皆是二八年華左右,姿色無一不是上乘。
柳明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怪異的坐到了主位下首的椅子上輕笑著搖搖頭。
一個下人沒有,全都是年輕靚麗,貌美如花的婢女在側,李濤這小子難道還給自己擺一出美人計不成?
可惜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君了,對這些青澀稚嫩的小丫頭片子不太感興趣了。
更喜歡齊韻,齊雅她們現在妖嬈嫵媚,跟水蜜桃一樣成熟的婦人模樣。
真擺一出美人計,注定要落空了。
十名婢女見到柳明誌落座,對視了一眼,起身朝著柳大少這邊走了過來,分工明確。
兩名丫鬟開始將酒壺放在一旁的小火爐邊準備溫酒。
還有丫鬟將火爐搬到了柳明誌身邊,令其隨時可以探身取暖。
“王爺,我家王爺吩咐了,若是他來遲了,讓奴婢姐妹服侍王爺先行飲酒解悶。”
“奴婢為您斟酒。”
一個應該是其中眾丫鬟領頭的貌美丫鬟提著一壺已經溫好的酒水,姿態妖嬈的走到柳明誌身邊提壺為其斟酒。
丫鬟先是倒了一杯酒,當著柳明誌的麵舉杯送到紅唇中仰頭一飲而儘。
柳明誌望著丫鬟將衣襟撐的鼓囊囊的胸口,輕笑著搖搖頭。
自己倒是小瞧這個丫鬟了,這規模得有三十六了吧。
丫鬟笑盈盈的給柳大少看了看見底的酒杯,這才重新斟滿酒水送到柳大少嘴邊。
“王爺請,奴婢喂你。”
柳明誌望著小丫鬟眉目含春,似哀似怨的水汪汪大眼睛,邪笑著在丫鬟的翹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
看著丫鬟猛然一顫,羞赧的嬌柔模樣,柳明誌抬手拿過了丫鬟手中的酒杯。
“小丫頭,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奴婢叫麗兒。”
“麗兒,好名字,跟你人一樣漂亮。”
“謝王爺誇獎。”
“麗兒。”
“奴婢在。”
“好好的倒酒就行了,本王年輕力壯,氣血旺盛,你若是再敢撩撥本王,彆到時候美人計沒成功,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被本王給你來了個反奸計。
那個時候你後悔都晚了。”
麗兒柳眉微蹙,迷惑得望著柳大少:“反間計?”
柳明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抬手在麗兒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揉捏了兩下。
“對,反奸計。”
“本王行軍打仗多年,跋山涉水乃是常事,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你們十個青春貌美的小丫頭怎麼會是本王的對手。”
麗兒望著柳大少斜笑的模樣,低頭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柳腰上的大手,順勢坐在了柳大少的懷裡,雙臂緊緊地環抱著柳大少脖子,對著其麵頰吹了一口香氣。
“奴婢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