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一行人接受檢查之後被恭敬的請入城中。
“杜宇,你帶領弟兄們到兵部報備一下人數,本公與三公主先行進宮。”
“得令,可是大人你跟公主殿下的安危?”
柳明誌掃視了一下周圍繁華的街道:“天子腳下,本公的安危完全不用擔心,你放心去報備!”
“得令!”
“弟兄們,跟本將軍去兵部。”
杜宇帶著五十親兵去兵部,柳大少三公主兩人馬不停蹄的朝著皇宮趕去。
賈統領正嚴陣以待的盯著每一個出入宮門的人,見到有人騎馬而來馬上開始阻攔:“來人下馬,宮中不得.......原來是定國公到了,請。”
柳大少西征歸來被李政親口禦賜宮中騎馬,見君不拜的殊榮,但凡混跡朝堂的沒有一個不知道這件事情。
柳明誌默默的對著賈統領點點頭,跟這位昔日的老兄弟也來不及寒暄便於三公主二人直接縱馬朝著後宮趕去。
以往柳明誌縱然有著這份殊榮,也從不騎馬進宮,可是今天這份局麵也隻好肆意一次了。
兩人翻身下馬朝著勤政殿疾步走去,宋清正帶領上百的禦前帶刀侍衛在大殿外把守著。
“大哥!”
“三弟,你終於趕回來了。”
“父皇的龍體怎麼樣了?”
已經到了皇宮,而且三公主也早有察覺之意,在自己這裡三公主永遠用乖巧的模樣掩蓋自己原本的蕙質蘭心。
既然三公主早已經明白,柳明誌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直言不諱的便詢問起宋清來。
宋清一愣,瞄著一旁的三公主有些猶豫不決。
三公主俏臉發白的望著宋清:“大哥,你儘管說,弟媳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你是禦前侍衛大統領,沒有人比你更知道父皇的情況了。”
柳明誌也焦急的附和起來:“是啊大哥,到了現在這份局勢,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直說吧。”
宋清往後宮禦安殿的方向回眸了一下:“陛下如今正在禦安殿,已經病入膏肓了。”
說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三公主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嬌軀一顫,俏臉煞白的差點昏倒過去。
柳明誌急忙攙扶住三公主:“嫣兒,你沒事吧?”
“夫君,妾身沒事,咱們快去禦安殿吧。”
“好,為夫這就扶你過去,你慢點。”
宋清臉色為難的攔住了柳大少:“兄弟,天劍!”
“職責所在,兄弟莫怪!”
柳明誌微微頷首,隨手解下天劍一拋,天劍便穩穩地落在解兵架上。
“大哥,小弟跟嫣兒先進去了!”
“等等,背上的兵刃也得解下來,如今片鐵不得入宮,這是陛下的旨意。”
柳明誌微微抬手將背上包裹著錦布的兵刃露出一頭,打皇金鞭四個大字銘文清晰耀眼:“大哥,這是小弟為了應付不時之需,陛下禦賜兵刃,不在片鐵之內。”
宋清默默頷首,他心裡已經知道柳明誌柳明誌背負打皇金鞭的用意。
“快進去吧!”
“大哥,再會!”
說完便攙扶著三公主朝著禦安殿走去。
過了勤政殿之後入目便是一群穿著各色官袍的官員,禦安殿外麵可謂是人頭攢動,愁雲一片。
所有的官員臉上皆是疾苦之色,每句話的興致都提不上來,眼神擔憂的望著禦安殿的殿門。
“陛下口諭,六衛大將軍入殿覲見!”
福公公福海站在殿門一聲疾呼,張狂,東方明,雲衝,萬明亮,陸成傑,南宮曄六衛鎮守邊疆的武衛大將軍馬上走出人群朝著殿內奔赴而去。
三公主俏臉煞白,白皙的手心緊緊地攥著夫君的手腕:“夫君,咱們也快進去吧。”
“嫣兒,等一會吧,父皇依次召見臣子肯定有他的用意,現在咱們是進不去的,安心等待吧!”
“妾身怎麼能安心下來!”
“嫣兒,現在你越是慌亂心裡便越是著急,父皇現在召見六衛大將軍身體肯定還沒有問題,再堅持等一會!”
“好吧,妾身聽你的!”
三公主關心則亂,慢慢靜下心來細思片刻也知道夫君說的是對的,現在自己肯定進不去禦安殿。
不過三公主想了片刻:“夫君,妾身先去母後那裡一趟,召見你了你讓太監去通知妾身。”
“知道了,你的身體沒問題啊?”
“妾身沒事,妾身先去了。”
說完也不等柳大少反應過來便急匆匆的朝著後宮小跑而去。
柳明誌不得已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禦安殿的殿門上觀察起來。
熟悉的老人一群,不熟悉的青年官員也有一群。
六部尚書還是自己熟悉的人,下麵的屬官卻換了自己不熟悉的人。
左右宰輔如今還堅挺著沒有告老還鄉,尤其是左相魏永似乎更加的意氣風發,想起了三叔淩道明的事情柳明誌靜靜地盯著魏永片刻默默的移開了眼眸。
武官一方,萬步海已經去世了,如今為首的是自己不算熟悉的靖國公雲陽,還有兩個跟自己同為國公之尊卻一次沒有見過的兩位閒賦在家的老人。
九寺方麵也換了不少年輕的新麵孔,自己擔任潁州撫州總督期間,看來朝堂之上的變動出了不小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六衛大將軍臉色惆悵的從禦安殿走了出來。
“陛下口諭,靖國公雲陽,成國公秦慶忠......入殿。”
柳明誌整理了一下衣袍剛要朝著禦安殿走去,陡然反應過來福公公叫道的人名裡麵隻有靖國公三位國公,似乎沒有自己這位定國公柳明誌。
生怕是自己站的遠沒有聽清楚,柳明誌猶豫了一下朝著殿門走去,麵色淡然的望著福海:“福公公,本公可以進去嗎?”
福海恭敬的望著望著柳大少搖搖頭:“公爺,陛下沒讓咱傳您,您再等一下,說不準陛下另有用意!”
柳明誌瞥了一眼禦安殿的方向,除了層層紗簾卻什麼都看不到。
無奈的點點頭柳明誌朝著一旁的廷柱退去:“有勞福公公了。”
見到柳大少上前,熟悉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這位當朝定國公,不熟悉的人輕聲朝著身邊的老人打聽這位麵色俊朗剛毅的青年人是何人物?
陛下守衛殿門的貼身內侍為何對其如此的恭敬。
從老人口中得知柳大少的身份,不少青年官員麵色敬仰的望著柳大少,這位就是那位人中翹楚的定國公。
年齡相仿,自己等人還在四五品的位置搖擺不定,人家已經是秩同一品的國公家正二品上的兩府總督了。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有敬仰的,自然有麵色怪異的。
不少老狐狸眯著眼睛凝望著站在殿門旁等候的柳大少紛紛揣摩起來。
五大國公,武國公北征期間尚未還朝便因病而故,如今還有四大國公,陛下卻隻傳見了三位,將定國公晾曬一旁。
莫非這位青年才俊的定國公真的要失勢了不成?
本來心裡還沒事的柳大少,察覺到文武百官複雜的目光心裡也緊張起來。
他的想法跟不少官員如出一轍。
莫非父皇為了太子,真的要將自己孤立不成?
一時間柳大少的心思複雜難耐。
堪比當年斷浪登基之時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