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同意!”
柳之安臉色難看的盯著柳大少壓低了聲音瞄了一眼正廳外跟幾個兒媳閒聊卻臉色有些局促不安的齊雅。
“為什麼啊嶽父嶽母都沒有任何意見了,你有什麼不同意!”
“你跟老夫來!”
柳之安臉色有些陰沉的朝著後堂走去,柳明誌回首望了一眼齊雅的位置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柳之安坐在椅子上臉色無奈的看著坐在對麵的長子:“混小子,老夫不是老古董,你想納妾老夫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甚至還能給你在一旁參謀參謀,可是這天下女子千千萬,你縱然是再納一房青樓的清倌人都沒有問題,你為何非要取一個寡婦當妾室呢?”
“老頭子,雅姐名義上是寡婦沒錯,可是實際上她壓根就沒有過門呂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哪裡進不得我柳家門庭了?你還說你不是老古董,你這不還是明顯對雅姐帶著偏見嗎?”
“寡婦跟寡婦也不同啊,這齊雅的名聲...........你肯定也知道!”
以柳之安的勢力不可能不明白齊雅的過去,甚至江南剿匪之時柳明誌被蒙在鼓裡的時候柳之安在飯桌上都隱晦的點明了幾句話說給齊雅。
“老頭子,你若是指雅姐喪門星的名頭我當然知道,可是以你的勢力不會不知道呂家那些家族被滅族的真相吧?這壓根就跟雅姐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是,老夫當然知道。可是是非黑白通常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誌兒啊,世上的可憐人太多了,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更多,你管的過來嗎?”
“管不過來,但是我要娶雅姐並非是要可憐與她,兒子跟他是有感情啊,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齊雅我是娶定了!”
“你.......混賬東西,你給老夫一個理由!”
“雅姐性格賢淑大方,待人溫和,長得還是不下於韻兒的大美人!”
柳之安端起茶杯歎了口氣:“這個老夫承認,彆看你嶽父長得不咋地,可是歹竹偏偏出好筍,然後嘞?”
“雅姐漂亮,兒子好色,就這麼簡單!”
“噗........咳咳.........”
剛喝了一口茶的柳之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不止。
“你這個理由.........你娘的老夫的思路都被你打亂了!”
“老頭子,娶雅姐為妻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有這麼為難嗎?”
“老子有什麼為難的,你都自立門戶了想乾什麼老夫乾預不了,還不是擔憂齊雅的名聲壞了你的前途!孩子,你不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周公尚且恐懼流言日,你比的上周公?”
“你沒有經曆過不知道什麼叫做隻有百口莫辯之時才明白人言可畏,有時候一些人是不會給你講道理的,這些愚人恨不得見到你死了才會鬆口!”
“無冤無仇,僅僅是為了他們心底的一時之快,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啊,老夫是擔心你將來會給弄崩潰了!”
“老頭子,你說的我明白,我今年才二十有六啊,前途可千萬不能再大了,再大不是什麼好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柳之安怔了一會歎了口氣:“也是,再大下去可就會帶來殺身之禍,娶吧,娶了也好!貪財好色不見得是件壞事啊!隻是將來萬一遇到了難處你可彆埋怨老夫沒有警告你!”
“你還不了解我嗎?對付流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惡製惡,在彆的地方惡本少爺管不到,惡到我的頭上本少爺送他們重新做人!”
“需要幫助給老子打聲招呼!”柳之安動作彆扭的從衣擺下抽出一條粗布麻袋拍到了桌子上。
“最下商號的人忒老實了一些,搞得老子紮麻袋的技術愣是搞得手生了不少!”
柳大少望著奇葩的老頭子臉色糾結:“不是,你隨身帶著這玩意乾什麼?不刺撓的慌?”
“你懂個屁,這玩意省錢省力殺人不見血,綁塊石頭往河裡一丟官府都查不到!”
“你當著堂堂戶部左侍郎說這些話不合適吧!怎麼說兒子也在朝堂之上混了這麼久,你如此坦白直言未免有些侮辱我了吧?”
柳之安臉色黯然的搖搖頭:“老夫指望你坐到戶部尚書還得等多久啊,咱爺倆想官商勾結一下也太難了吧!”
“得,沒得聊了,你該乾嘛去乾嘛去,兒子去找雅姐了!”
“去吧,對了,老夫最近從南疆弄來了點好東西,要不要試試?妾室多了需求量可能很大啊!”
“本少爺才二十六用得著那玩意嗎?有你這這麼當老子的嗎!告辭!”
柳之安咂咂嘴望著兒子的背影:“還是年輕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作死啊你...........”
柳之安一哆嗦茶水直接潑在身上,驚魂未定的看著麵前的大驢臉差點嚇抽了過去。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那什麼,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兒子就勉強替你試試藥性!彆到時候把你吃出個好歹來!”
柳之安偷偷摸摸四下張望了一下鬼鬼索索的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瓷瓶塞給了柳大少。
“一指甲縫就夠了,可千萬彆放多了!”
“不傷身吧!”
柳之安尷尬的扣了扣眼角:“傷身老夫會買嗎?”
“嘶..........老頭子你有沒有發現這天氣挺適合成親啊!”
“滾蛋吧,看到你都煩!”
...........
夕陽西下!
柳明誌渾身無力的趴在石桌之上:“雅姐,你出去了這麼久就不能找兩個下人打掃一下院落嗎?搞得本少爺一來就當牛做馬的,累成這個樣子今天晚........晚上你必須做兩個好菜給我補補身子!”
齊雅輕柔的拿起手絹給柳明誌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這宅子除了你還有誰敢進來,我也想找兩個下人,可是他們畏懼不已說宅子陰森森的不自在!”
“也是,要不我給你買一套四合院住下來吧,也能找兩個下人服侍你起居生活!”
“住習慣了,沒必要浪費那些銀子,再說了我也不習慣讓人服侍,房間給你燒好了水,我去煮飯你去沐浴吧!”
一直都是點外賣的齊雅竟然真的同意親自下廚!
“得嘞,注意點彆燙到了!”
兩炷香功夫神清氣爽的柳明誌換了身衣物朝著齊雅的房間走去,這個時候天氣尚且很冷,在涼亭外吃飯不是特彆明智。
聽到柳明誌的腳步聲正在擺放酒菜的齊雅嬌軀一顫,臉色微紅的將酒壇中的酒水替換到酒壺之中。
柳明誌一進門神色微怔之下淡笑的看著房中的布置,紅燭翟翟生輝,幾條喜布簡單的布置在門窗之上。
齊雅也不知何時換上了自己縫製的鳳冠霞帔,從背後望去猶如畫中人兒在忙碌一樣!
“雅姐........雅兒!”齊雅微微一頓笑卓豔豔的轉身靜靜地望著柳明誌,取過桌案上的一塊鮮紅的戲水蓋頭伸向柳明誌。
“今天你願意揭開雅兒的紅蓋頭了嗎?”
“願意!”
柳明誌徑直朝著齊雅走去,接過其手中的蓋頭輕輕地為眼前的佳人搭在頭上!
牽著齊雅的手朝著桌案上齊雅早就點燃的三炷天香。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柳明誌願意娶齊雅為妻,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生同寢,死亦同穴!”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齊雅願意嫁柳明誌為妻,鴛鴦戲水永世相隨,生同歡樂,死同眠!”
香霧嫋嫋朝著房頂升空而去,二人終於結為夫婦。
沒有六禮,也無高頭大馬八抬大轎,在天地為證之下結成姻緣。
“雅兒!”
柳明誌輕輕地揭去齊雅的紅蓋頭,望著佳人嬌羞的模樣輕輕地笑了起來。
“夫君!”
“不會再跑了吧,生是我柳家人,死是我柳家鬼,想跑都跑不了了!”
齊雅抿嘴櫻唇風情萬種的白了夫君一眼,玉手端起兩杯酒水遞給了柳明誌。
“合巹酒!”
“喝!”
月色朦朧燭火閃爍,齊雅枕在柳明誌的手臂之上一動不敢動欲言又止!
“雅兒,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心懷不軌!”
“那你知道妾身在想什麼嗎?”
“故作矜持?”
“知道還不熄滅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