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身高幾乎與柳大少持平,加上女子身材本就顯得高挑,可以說女皇幾乎是與柳大少到了麵對麵的程度。
望著嘴唇有些哆嗦的柳大少女皇櫻唇露出一絲淺笑,玉手悄悄的向柳大少的身下探去,抽出一物。
柳大少打了個激靈,看著被女皇拿在手中不久前耶律乎還給自己被自己彆在腰間的千裡鏡柳明誌鬆了口氣。
暗罵自己齷齪,自己還以為女皇打算那什麼哪?
“待會再跟你算賬。”
女皇清脆威嚴的聲音在柳明誌耳邊回響。
待柳大少回過神來的時候女皇已經走到了城樓的閣台前,舉著千裡鏡觀察著敵營的舉動。
望著鏡筒中連綿不絕的帳篷,宛若星辰一般的篝火,女皇蛾眉緊蹙,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南疆的勤王大軍能不能擺脫史畢思王庭騎兵的襲擾,竭儘全力的趕赴都城解圍。
雖說女皇已經向大龍跟呼延部落借兵解圍,而大龍與呼延部落的隊伍也已經在路上了,可是女皇還是希望南疆的邊軍趕來支援。
畢竟將士還是自家人比較可靠一些。
龍武衛與呼延部落的騎兵始終是外人,萬一中間出了什麼變故了,龍武衛跟呼延部落的人掉頭邊走,自己這邊也無可奈何。
“打鐵還需自身硬,求人不如求己,大龍人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話簡直就是金玉良言,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靠彆人始終不是解決辦法最好的途徑,所以大龍新式裝備,朕勢在必行,不論任何代價。”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裡鏡喃喃道,語氣充滿了決絕的感覺。
無聲的籲了口氣,女皇轉身走進城樓,隨手將千裡鏡扣在了桌案上,端坐在椅子上,嚴肅的看著依舊靠在牆角的柳明誌自顧的喝起了茶水。
“柳明誌,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女皇的模樣就像在審問一個犯人一樣,這樣說倒也沒錯,柳大少這種行為在大龍確實可以說是犯了律法。
當眾與良家女子有肌膚之親,女子一旦告官,一個處以重刑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啊?陛下,邦臣是.............”
“你還想狡辯?方才在城牆之上稱呼你為少爺的那個人便是柳家的柳葉吧?你狡辯也沒有用,朕當初被上千把手弩包圍起來的場景可謂記憶猶新,刻骨銘心,方才下麵的那個漢子當初在金陵的時候就站在靠前的位置,他們的模樣朕一個個都永記於心。”
想想也是,身為一國之君,被人用上前把弩箭包圍起來,這種驚心動魄的場景想必是任何人都無法輕易忘記。
女皇記著柳四的相貌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望著沉默不語的柳明誌,女皇玉指輕輕地沾了一些茶水再次走向柳明誌:“你若是強行狡辯,認為你是柳家的私生子,柳葉稱呼你一聲少爺朕也無話可說,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
柳明誌望著女皇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如此一問,便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就是柳明誌了。
沒辦法,女皇太精明了,否則也不會能輕易治理一個諾大的國家而遊刃有餘,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她絕對不會當麵撕破臉皮,說出柳大少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改變,容貌可以用易容粉,體格江湖上練習縮骨功的武林中人大有人在,聲音改變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隻有一個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真相,無論什麼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真相卻隻有一個,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任由你有瞞天過海的本事,朕始終堅信一句話,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
女皇威嚴無比的說出一段讓柳大少無話反駁的話。
女皇說的對,真相可以被掩蓋,但是終有一日會大白於天下的。
女皇左手搬動柳明誌的肩膀,右手占有茶水的玉指輕輕地點在了柳明誌的後頸之上。
兩顆黑痣遇水之後,轉息之間便有一個黑痣逐漸的消融了下來,化成了墨汁浸入衣領之中。
女皇將玉指之上殘存的墨跡放到了柳明誌的麵前:“為了偽裝成柳樹你可真是煞費苦心,想必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吧?說服大龍皇帝更改正使的姓名,大龍皇帝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敗露代表著什麼吧?”
柳明誌淡淡的點點頭,籲了口氣,饒過女皇徑直走到了桌案上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痛飲了一口:“知道,愚弄邦交,心意不誠,邦交失敗。”
女皇麵色有些眼紅的看著柳明誌手中的水杯:“那是朕的杯子。”
柳明誌一愣看著手中的官窯彩釉茶杯有些詫異:“沒事,邦臣不嫌棄陛下臟。”
“朕嫌棄你...........”女皇深吸了一口氣:“大龍皇帝既然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是依舊願意在邦交文書之上改掉你的姓名,可見大龍皇帝對你的重視到了何種程度。”
“萬一是因為我長得俊,陛下看著都賞心悅目哪?”
本來怒火連連的女皇聽到了柳明誌這麼不要臉自誇的一句話怔了一下嗤笑了出來。
“柳兄還是跟在江南一樣厚臉皮,或者說是不要臉。”
“陛下誇獎了,天冷,臉皮厚抗凍,這也是一種優勢。”
女皇輕輕地坐到了柳明誌的對麵:“你少插科打諢,岔開話題,你先前不過是區區一介江南士子,縱然中了頭名解元,在大龍的官場也不過是一個微末不足為道的人物,短短的數月之間,竟然封為一縣爵位,官職五品戶部員外郎,那麼,何種滔天功勞才能從一個九品這種微末小吏都不是的解元郎跨越十個階梯一舉封爵,登堂入殿的哪?”
柳明誌有些發愣,低頭沉思了起來,自己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的哪?
大龍皇帝的諜影,眼前這個女人的提督司,朝廷的機構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柳明誌甚至想知道,若是他們不計代價的去調查一件事情,是不是今天自己穿的什麼褻衣都會調查的一清二楚。
眯著眼望著沉思的柳明誌女皇輕輕地抓起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噴子翻看了起來。
瓊芳園自己在溫泉沐浴的時候慧兒彙報過這個物品,說是樂器,可這真的是樂器嗎?
女皇自問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也沒見過什麼樂器會是冒黑煙的,而且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真是樂器嗎?”
柳大少順勢望去女皇手中的噴子,沒有絲毫的驚慌,沒有裝子彈的噴子就是一個鐵管而已。
“是,樂器。”
“你給朕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