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陰晴圓缺,人有聚散離彆,皆是天意,少爺又何必耿耿於懷哪。”一道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柳明誌的茫然心情。
柳明誌茫然的轉身看向聲音的來處,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背著一個古樸的木箱在柳鬆的引領之下走進了涼亭之內。
嘶,柳明誌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的老者,隱隱約約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可是又回想不起來。
柳四上前一步恭敬的看著到來的老者,神色激動:“原來是賽老先生到了,小四還尋思哪,是誰有這麼十足的中氣,後學之士柳四見過賽神醫。”
柳明誌明悟的點點頭看著神色淡然的老者:“本少爺想起來了,那日在二龍山刀涯海八兄妹與呼延玉比試受了重傷,跟隨背刀客劉三刀騎馬而來的老者似乎便是老先生了。”
賽華佗淡笑著輕撫胡須:“想不到少爺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柳家供奉賽華佗參見大少爺。”賽華佗扶著藥箱單膝跪在了地上。
“老先生快請起來,當初你妙手仁心起死回生救了裴家兄妹一命,今日柳明誌請賽老先生再施妙手,救救這兩個可憐的女子。”
賽華佗也不遲疑,徑直走到了雲清詩主仆麵前摸起了二人的脈搏,隨後用手掰開了二人的眼睛看了看,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毫不猶豫的插在二人的太陽穴之上。
“童兒。”
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走了過去:“師父。”
“決明子三錢,連翹一錢..........武火煎煮三碗熬成一碗。”
柳明誌扯了扯柳四的衣袖:“柳四,這麼嚴重的傷口,這位老先生還救得過來嗎?”
柳四神色敬仰的看著蹲在那裡的賽華佗:“少爺放心,神醫賽華佗號稱閻王奪命,隻要他說能救的人,閻王都收不了,多少柳葉子弟命在旦夕的時候都被賽老爺子妙手回春的救了過來,這兩位姑娘想必也沒有大憂。”
“你不是說已經命不久矣了,怎麼現在又說無憂哪。”
柳四尷尬的笑了笑:“在柳四的手裡命不久矣,在賽老先生的手裡便可無憂,少爺你就等著吧。”
賽華佗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猛然拔出了二人太陽穴上的銀針,二人馬上一聲輕哼,呼吸逐漸的均勻起來。
賽華佗輕輕的笑了起來收起了銀針:“少爺,兩位姑娘已經無憂,隻要服了老朽的藥方,三五日便可以痊愈了。”
柳明誌扒開了柳四徑直走到了雲清詩二人身邊看了起來,二人沒有了剛才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老爺子果然是神醫妙手,兩個生命垂危的人竟然頃刻之間就被老爺子你救活了過來。柳明誌佩服至極,老先生的醫術果然賽過華佗,不負神醫賽華佗的稱號啊。”
賽華佗輕笑著搖搖頭:“老朽這點小道行算不得什麼,少爺言說的縫合之法才是開了一代先河,老朽用此法不知拯救了多少無救之人,少爺功德無量啊。”
“老先生,咱們就不要互相誇耀了,分工不同,術業不同,不知老爺子怎麼會恰逢時機出現在了京城之中?”
賽華佗眼神一凝,雙眼淩厲的盯著柳明誌細細打量了起來。
他接到主家柳之安的信件之後便帶領藥童馬不停蹄的趕到京城,以柳之安信中的意思,長子行為舉止頗為怪異,似乎被人操控了一般,與先前大為迥異,命他為柳明誌做個全麵的檢查,看看是不是暗中受了什麼暗算。
賽華佗猛然抓起柳明誌的手腕,隨後雙眼微眯:“脈搏強壯有力,比起常人來更為熊健,竟然還有內力在體內四處亂竄,恩?還有苗疆的合歡蠱?少爺莫非與苗疆女子同過房,是了,想來是老爺信中提及的那名名為青蓮的白蓮教持劍女婢的女子了。”
不對啊,合歡蠱的伴生蠱毒癡情蠱也應該在少爺的才是,為何老朽探查不到哪?莫非那名女子沒有將癡情蠱種入少爺體內不成?
不對,少爺雖然身體無恙,合歡蠱,還有這股內力都是有益無害之物,為何少爺的脈象有一股神氣不穩的感覺。
放開了柳明誌的手腕,賽華佗扒開了柳明誌的眼睛,眼神一眯,怎麼可能會這樣,少爺明明體力生龍活虎,為何眼中會有一絲死氣若隱若現,現在雖無大礙,他日必成隱患。
可是此等病症老朽從未見過,有些棘手啊。
柳明誌拍開了賽華佗的手掌:“老先生,你這是乾什麼?”
柳明誌還不知道自己錢了之間便被賽華佗做了個全身掃描,而且準確十足,丫的比x光還牛逼。
“少爺,不知你可還記得六年前在柳府湖中劃船的事情?”
柳明誌眼睛一眯:“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賽華佗陡然神色一寒:“你雖然頂著少爺的皮囊,可你絕不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