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一身正氣(1 / 1)

柳明誌放棄了調戲鶯兒神色沉靜的盯著齊良的背影:“小子,這算是姐夫交給你的第一堂課,隻要不關乎人身安危,在家國大義麵前個人榮辱算不了什麼。”

“少爺,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家國榮辱啊!”

柳明誌摸了摸鶯兒的頭:“有的吃喝就行了,懂那麼多除樂勞神傷身沒彆的用處,知道了嗎?”

“恩恩,鶯兒知道了。”重新將心思放到了麵前的零食上麵、

柳明誌輕撫額頭,心想是不是該建議一下老頭子是不是改善一下下人的夥食了,鶯兒平時在府中也沒有這個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啊,莫非是因為太過拘謹了?放不開性格?

不能啊,廚房知道鶯兒是自己貼身丫鬟,可從來都沒有在夥食上虧待過這個丫頭啊。

無奈的搖著頭,柳明誌猥瑣這身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桂花三分,秋桂的味道最佳,裡麵在摻雜少許的杏仁粉,果然比我做的好吃,少爺一定會喜歡。”

“恩,蓮露五分,還有少許的鬆茸,酥脆香甜,蓮花的味道在口中綻放,火候不大不小,應該是小火,回去問下劉大叔鬆茸適不適合小火蒸煮才行,少爺最喜歡吃軟糯的食物了,一定會喜歡的,這個得記住。”

鶯兒每品嘗一塊糕點都會咀嚼著回味一會,慢慢記下糕點的食材種類,小肚子撐的圓滾滾的,可是還在不停的往嘴裡塞著糕點。

齊良紮合爾二人在衙役鋪墊好文房四寶之後同時開始研墨,隻是齊良研墨的時候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麼。

柳明誌臉色憂慮的看著心不在焉的齊良,心中暗道小舅子啊小舅子,你可不要關鍵時刻掉鏈子啊,隻要勝了這一場,最差的結果也是平局,到時候就會保全朝廷的臉麵,你姐夫我的爵位也更加有保障了一些。

父親還有三個月時間就該調任金陵,若是勝了金國使團的大比,陛下一高興肯定會對父親印象深刻,到時候可能就不會將父親調任彆的州縣而是調任京師為官,榮登朝堂位列兩班,若是輸了此次大比,陛下因此遷怒與父親,責備其無能,不要說平遷彆州,說不準還會調任道下州為官三年。可是若是聽從姐夫的話,又違背自己的做人準則,齊良啊齊良,你到底該犯不犯這個糊塗!

紮合爾經過思考已經提筆沾墨,齊良還在神遊天外,想著事情的利弊。

齊潤看著齊良的模樣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酒杯心神緊張:“吾兒啊吾兒,關鍵時刻你可不要出了差錯,兩國大比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走神了哪?莫非你緊張了?可是你從小在官家長大,又去了京師國子監進學,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麼能在區區金國使團麵前丟了臉麵哪?”

趙豐收察言觀色似乎發現了齊潤的神情不太對勁,馬上出言輕聲安慰道:“齊大人,下官觀令郎登台之前似乎是胸有成竹,這時說不定在細細深思者詩詞的弊端稍做改正,你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所謂成事在人。令郎既然敢登台比試,起碼有六成的把握在手,眼下咱們還是細心等待大比的結果便是。”

“唉,本官就怕犬子年輕氣盛,為了一時意氣之爭而壞了朝廷的臉麵,若是再讓金國使團生出一場,剩下兩局比試勝負難料啊,到時候陛下遷怒下來,你我二人身為金陵主考肯定難逃乾係,再加上本官乃是金陵的父母官,更是罪責難逃,本官這心裡如今根本沒底啊。”

“齊大人,聽下官一言,事到如今隻能靜觀其變。”

李玉剛醉眼朦朧的看著神色不佳的兩人打了個哈欠:“齊刺史,不要擔心,方才你哪好女婿將令郎拉到角落裡嘀咕了半天,肯定沒有憋什麼好主意,本王看令郎十有八九要勝出此局,雖然金國人擺了咱們一道不允許比試過的士子二次出謀劃策,奈何.......嗝........奈何你哪女婿忒不要臉皮,不但沒有做壁上觀,還在一旁搗鼓著壞主意,彆的不說,僅憑這個不要臉的性格,他將來的成就一定比你強。”

齊潤哭笑不得的看著李玉剛,這話真不知道是在誇獎柳大少還是在貶低柳大少,悻悻的輕笑了兩聲:“王爺放心,下官回去之後一定會多加管教,讓其改掉這個頑悖的性子!”

李玉剛揮揮手:“彆,這人哪,有時候不能沒有規矩,也不能忒守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壞了規矩難以管製,可是太守規矩就容易受到掣肘,遇事不絕,畏畏縮縮放不開手腳,還真的就柳小子這樣的滾刀肉才能在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你說他謹慎吧,可他有時候做事無法無天,你說他膽子大吧,可他有時候卻又畏首畏尾像個王八殼子一樣。心思玲瓏剔透,做事滴水不漏,可又馬虎大意容易犯渾,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長的。”

齊潤眼睛逐漸發亮:“王爺的意思是?”

李玉剛醉眼朦朧的擺擺手:“唉!這個事你可不要問我,不過我皇兄一準喜歡這樣的家夥,有時候朝議難以決斷的時候,碰到這樣的滾刀肉一攪和,一準能成,臣子太過奸邪皇兄不放心,有辱朝廷顏麵,臣子太過正直,皇兄也不放心,怕他們冒死直諫,他可不一樣,滾刀肉卻又將家國大義放在首位,皇兄肯定喜歡這樣的家夥。”

趙豐收轉了轉眼睛:“王爺,可是柳解元在江南的風評著實有些........”

趙豐收的話說了一半,他知道李玉剛應該清楚自己的意思,有時候話說七分留三分,智者參之,疑者略之,最為合適。

“貪財好色跟一身正氣衝突嗎?”李玉剛好以整暇的打了個哈欠。

齊潤一抱拳:“多謝王爺教誨!”

李玉剛半拖著下巴假寐起來:“本王喝多了,什麼都沒有說過,可惜了你這個風評不錯的家夥就要調任了,不知道下一任官員會如何,頭疼啊!”

迷迷糊糊的說了幾句話李玉剛傳來了均勻的呼吸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齊潤二人相視一眼,都不在說話,將目光放在了紮合爾二人身上。

紮合爾收筆吹了吹紙上的墨痕,發現齊良竟然還在沉思之中沒有提筆,不禁有些自喜了起來,看來這家夥還沒有思考出來。

看著自己紙上紙上的詩作,紮合爾心裡相當滿意,歌頌先賢張儀的詩句秦相。

少年寒窗苦蹉跎,人單家遠多消磨。

白身孤寂起阡陌,窮款潦倒遊七國。

一騎絕塵入鹹陽,雄才大略掃六合。

帝星隕落二王起,重拾白袍歸故澤。

不得不說紮合爾既然能被萬陽吩咐登台對比果然文采非凡,短短幾句詩句就像一代橫強掃六合的明相張儀的一聲描寫清清楚楚,少年寒窗苦讀,中年列國漂泊,一招入了鹹陽城,張子橫強掃六合,可惜秦惠文王帝星隕落新王登基,張儀不受重用,再次成為了白身隱遁故鄉之中。

寫出了張儀的窮困潦倒,也寫出了張儀的意氣風發,更寫出了張儀名士暮年一樣孤零的晚景。

人生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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