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神情苦澀,這個被劉三刀斬去一臂都不曾悲苦的漢子竟然露出了苦澀的神情,可見其這段時間過的日子實在稱不上如意。
瞥了一眼一旁靜悄悄端立的佳人完顏顏玉,呼延玉不禁露出了對柳明誌的羨慕,當初柳明誌被天劍的餘威震落秦淮河那日是自己牽著他的汗血寶馬孤身入柳府。
聽聞自家夫君落水秦淮河的消息之時齊韻的表現他可是看的真切,彷徨無助驚慌失措,擔憂之情不言於表,恨不得馬上去獨闖秦淮河尋找夫君。
再看看自家這位,想來就算是自己被人一刀斬去頭顱她也永遠隻是這樣一成不變的神色,聯姻,當真就不會有真的感情在裡麵嗎?
柳明誌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麵色清冷,儀態端莊的顏玉,遙記得初見這個女子的時候,有些刁蠻,更多的是古靈精怪,時常戲弄的那個法號了凡的小和尚哭笑不得,轉眼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歲月當真是如此無情啊。
不過柳明誌更加好奇的是什麼樣的經曆會讓一個古靈精怪性格活躍的女子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
隱隱記得顏玉從當陽書院山下離開時蹦蹦跳跳的對著自己與齊韻等人揮手道彆的俏麗神情,再看看今日相見之日這個端莊淑雅的顏玉,柳明誌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如此之大嗎?柳明誌向來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觀念,當初自己上大學時,性格說不得多麼沉穩,可是卻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跋扈張揚。
自己原來的本性在重生以來就被前身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可見想要改變一個人是多麼的艱難。
“呼延兄,顏玉姑娘,你們二人怎麼會在江南?又為何會出現在貢院之中,今日可是大龍朝延續已久的鹿鳴宴,宴請的都是高中的士子,應該不會有外人在場!”
柳明誌雖然被齊韻教授了很多科舉的規矩,但是鹿鳴宴齊韻都沒有見識過,又如何能夠教給柳明誌什麼,莫非大龍朝還有什麼普天同慶的規矩,邀請外邦友人共同慶賀秋闈大典?
縱然有這樣的規矩,呼延玉是突厥的王子,被邀請在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顏玉那?她的出現就有些不合理了。
容不得柳明誌多想,呼延玉伸出一支獨臂:“柳兄弟,想不到你跟顏玉也是舊識,顏玉還不曾對我說過,大哥給你介紹一下,完顏顏玉,大哥的娘子。”
歐呦,柳明誌這下可真的受精........受驚了,就憑當初顏玉對待那個小和尚的態度,分明是佳人心係,可是最後竟然與呼延玉搞到了一塊。
你沒有車沒有房沒有存款怎麼愛我,柳明誌惡俗的想到會不會完顏顏玉突然認清了現實,畢竟貧賤夫妻百事哀,夫妻本是同林鳥,覺得了凡一個三無的和尚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轉身投入了呼延玉這個高富帥的懷中。
呼延玉雖然長得有些粗狂,但是有一股子特彆的魅力,柳明誌都覺得他是很帥的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型,最重要的人家是什麼身份,部落的王子,縱然可能部落人口不是太多,隻是一個小小的王子,可是再磕磣的王子他也是王子不是。
以突厥人牧馬養馬的能力,胯下的坐騎絕對是“寶馬”級彆,而且是當之無愧的寶馬,是我我也選啊。
於是柳明誌看著完顏顏玉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想不到這完顏...........
“顏玉姑娘複興完顏?”柳明誌猛然想起了什麼,完顏姓氏那不是金國皇室的專有嗎?
呼延玉也知道以柳明誌江南柳家大少爺的身份肯定是知道什麼的,也不隱瞞爽朗的點點頭:“柳兄弟猜的沒錯,她就是金國的長公主完顏顏玉。”
完顏顏玉衝著柳明誌行了個怪異的禮節:“呼延部落王妃大金國長公主完顏顏玉有禮了,昔日出門在外,深知人心險惡不便吐露身份,柳公子不要介意。”
我丟,柳明誌臉色有些發燙,真想狠狠的抽自......那些導演一巴掌,什麼拋棄吊死男友投入高富帥的劇情都把自己給洗腦了,竟然會如此惡意的誹謗起完顏顏玉。
單單論起身份來,完顏顏玉不但不會低於呼延玉,反而要高出不少,當之無愧的白富美,金國的國力可不比龍朝弱上多少,金國長公主那可是一國的公主。
在聽聽呼延部落的王子,部落再大跟國字稱號比起來都是弟弟,當然了,名字成吉思汗的先生請坐下不要發言。
不言而喻,無論呼延玉與完顏顏玉是真心相愛,佳偶天成,還是充當了聯姻的工具,對於大龍朝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關乎兄弟情義,站在龍朝人的立場上來看,柳明誌打心眼裡希望呼延玉二人都過得不要太幸福美滿。
“柳某眼拙,昔日二龍山一會竟然不識的公主天顏,若有得罪之處希望完顏公主不要放在心裡,否則柳某萬事難辭其咎。”
柳明誌可以對呼延玉稱兄道弟,畢竟也算有過生死之交,同在白蓮教與刀涯海眾人的絞殺下活了下來,完顏顏玉則是不同,畢竟隻有過一麵之緣,若是因為自己無禮的緣故掀起了兩國之間的外交風波,或者是刀兵相向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不,準確的應該是三國之間的紛爭,畢竟呼延玉完顏顏玉二人已經成親,草原,金國,大龍朝。柳明誌打了個寒顫,真出事了老頭子都保不住自己。
“柳公子不必多禮,還是稱呼奴家顏玉便好!”
“不敢不敢,先前柳某不識的公主的身份是故行為不雅,如今公主在此,柳明誌怎麼敢造次。”柳明誌誠摯有禮的說道。
顏玉清冷的麵孔流露出一絲落寞:“夫君,妾身有事情想要詢問一下柳公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呼延玉玩味的一笑:“當然可以,你我雖是夫妻,可是我也不能限製你的自由。”
客套至極的對話根本沒有一點夫妻的樣子,可是他們卻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當真是天意弄人,無情至極。
倒是柳明誌有些為難,嶽父大人肯定已經等急了,自己若是再耽擱下去必定少不了挨上兩腳社會嶽父的毒打。
“柳兄弟放心去吧,今日的鹿鳴宴會開席尚早哪!”呼延玉淡然一笑說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
柳明誌一愣,也發現了貢院之內安靜的似乎有些過分看來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頷首示意完顏顏玉先請。
貢院大門處安靜異常,完顏顏玉駐足一側。
“長公主,不知道柳某可以做些什麼?”
完顏顏玉清冷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柔情又轉瞬即逝:“柳公子二龍山你有沒有見過小.......了凡大師?”
那一抹相思的眼神被柳明誌看了分明,雖然轉瞬即逝,可是言語卻做不了假。
“了凡?”柳明誌怎麼也想不到完顏顏玉找自己而來竟然是背著呼延玉問另一個男人的消息,雖然了凡隻是和尚一個,然而和尚也是男人,而且是個模樣周正頗為俊俏的男子。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呼延玉,柳大少不禁同情起來,我聽見雨滴落在草原上的聲音。
雨水滋潤下的草原,那可是綠的無垠哪。
“正是,了凡大師欠了顏姑.....玉一些東西,可是他不告而彆,顏玉想問問柳公子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唉,回長公主,柳某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