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臣接旨(1 / 1)

管家柳遠小心謹慎的恭維著一個人,便是金陵的父母官刺史齊潤:“刺史大人,老爺攜帶家中老小就在前麵河畔踏青,想必大公子也在此處,老爺出門之前說過要派人到當陽書院請大公子下山踏青遊玩。”

二龍鎮秦淮河畔邊停靠著一輛豪華的雙轅馬車,馬車後是五十騎宮中禁衛,個個威風凜凜的騎在戰馬之上不苟言笑,繡著金龍的旗幟迎風舞動,呼呼作響,這等排場也隻有宮裡的人可以使用了。

齊刺史聽了柳遠的話淡淡的點點頭,不卑不亢的側身對著身旁一個麵白無須一臉陰柔手中恭恭敬敬托著絹布穿著太監服飾的少年說道:“福公公,金陵子弟柳明誌就在河畔邊踏青,你看本刺史要不要派人將他喊來接旨?”

福公公捏了個蘭花指:“上官不必如此,咱家老祖宗可說了,這柳公子可是人中豪傑,深得帝心,咱家就是個傳旨的小公公,怎麼能如此勞駕柳公子來見咱哪?咱親自前去宣旨。”

福公公如此的謙恭自然是得到了周飛的吩咐,否則僅憑傳旨宣旨這個身份就足夠福公公耀武揚威的,不敢針對齊潤這樣的封疆大吏,可是尋常的五品一下的官員那個見了自己不得笑臉相迎稱上一聲福公公。

恰恰的知道手下人是什麼德行的周飛自然是不希望屬下人得罪一個隆恩正勝的少年人,彆人不知道,他什麼皇帝的貼身人物豈會不知道皇帝對這個江南偶然得見的小小秀才是多麼的眷顧,馬蹄鐵的事情之後,皇帝每隔幾日總會提上一句柳明誌的名字才行。

高呼柳明誌真乃俊才也。

周飛可不想與這樣一個人交惡,無論柳明誌隻是曇花一現也好,以後說不準便可能泯然眾人,諸事就怕萬一,萬一得勢了哪?周飛可不想因為屬下人的高傲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一個敵人,自己久在宮中什麼爾虞我詐的事情沒有見過,謙卑一些總是沒錯的。

因此福公公出宮之前周飛便下了命令,一定要收起那些高傲的性子,也不要太過趨炎附勢,平常心對待就好。

宣旨太監都不介意,齊潤也不好太過於擺弄威勢:“柳遠,你引路吧!”

一聲柳明誌接旨,讓柳家眾人亂了分寸,柳之安一馬當先的行禮,俯首不敢抬頭,柳家眾人見到自家老爺都行禮了,自然不敢站著,跟著主子走總歸是不會錯的。

唯有柳大少呆呆的站著看著齊潤旁邊那個有些俊俏卻帶著陰柔氣息的福公公,這就是太監嗎?生平僅見啊!不,應該說是第一次見啊!

想起成為太監需要做的工作,柳大少打了個寒顫,雙腿下意識的一夾緊,碰一下都痛不欲生的命根子,割了的話?嘶.....那得多疼啊。

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福公公的敏感處,柳大少不由的肅然起敬,千方百計的跟自己小兄弟過不去,難道籃子都不重要了嗎?這是個狠人啊!

福公公也是眉頭微皺的看著柳大少,難道自己方才喊得聲音小了,柳公子沒有聽到自己要宣旨,可是柳家眾人包括刺史齊潤都已經行禮了,顯然是聲音不小,為啥這貨還不行禮哪呢?

清了清嗓子,福公公陰柔的聲音再次喊叫道:“柳明誌接旨。”

柳大少回過神來,這是讓自己接旨嗎?可是接旨應該做什麼來著?也沒有人告訴過自己啊跪還是不跪啊?

電視劇那玩意不靠譜啊,見過跪的也見過不跪的,參考哪一個呢?

“公公,我是不是站著什麼都不乾就可以接旨了?”

柳明誌好奇的看著福公公,清宮劇是需要跪下的,朱熹理論出來以前可跪可不跪。

我到底該用什麼禮節總得說一下吧!

可是老頭子跟未來嶽父都行禮了,隻是這禮節自己看不懂啊,這是跪下了還是蹲下了?自己不跪合不合適?

可是老頭的方才的話……這個時候接觸皇帝不是好事啊。

行禮的眾人呆了,柳之安很想將這個不知好歹的貨按在地上扣頭,可是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明顯有些鞭長莫及,想起來又沒有那個膽子。

但是柳之安心裡已經打好了七八遍的算盤,這件事若是安穩的躲過去一定要讓柳大少知道什麼叫父愛如山體滑坡。

一旁的齊潤微微抬頭斜視了一眼柳大少,馬上額頭彪出冷汗,心裡怒罵膽大包天的貨,你就算不下跪不行禮雖然不算有罪,也不至於如此吊兒郎當的站著吧!真想拉到刺史衙門讓其知道什麼叫大龍十大酷刑,給丫的長長記性。

大龍朝並無強製跪拜的規矩,隻要你不怕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你不跪也行。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沉寂,福公公手中捧著聖旨讀也不是不讀也不是,福公公嘴角抽了抽,按照程序自己應該怒斥柳明誌大膽,可是老祖宗的話是讓自己尊敬些,走程序哪還是聽話哪?

人生百態,彆人想什麼柳大少不清楚,但是自己等得可有點累了:“狠....公公你怎麼了?那什麼,你不是要宣旨嗎?我到底該怎麼辦?公公不會不識字吧?”

讀吧,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處理範圍,還有不知道怎麼接旨的讀書人嗎?

關鍵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柳明誌會突然接到聖旨,根本沒有講過這方麵的規矩啊!

還是回去後報告給老祖宗讓他處理吧,福公公清了下嗓子:“大龍天子詔曰,宣柳明誌進宮陪太子讀書。”

等了半晌,沒有下文了。柳大少一臉的蒙蔽,就這兩句?

聖旨不都是一大推聽不懂的東西嗎?怎麼就這兩句哪?

“公公,這就完了?”

“完了!”

“沒彆的了?”

“沒彆的了!”

“聖旨就這樣?”

“聖旨就這樣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東西呢?”

“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就是那什麼東西啊!該怎麼說哪!我也不懂啊!”

“那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咱不明白啊!”

柳大少不信邪了,慢慢走到福公公身旁探了個頭,令其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位膽大包天的主想乾什麼。

柳明誌湊到了福公公手中的絹布上麵瞧了又瞧,果然隻有兩句話,其他的東西便沒有了。

柳明誌撓撓頭:“那什麼?然後我該怎麼做哪?用什麼禮節接旨?”

福公公正了正神色:“你要接旨.....士子禮儀跪拜禮儀都行,領旨謝恩就可以了!”

士子禮儀?算了,還是跪吧。

“草民柳明誌接旨。”說完就恭敬的跪下,雙手高舉準備接著福公公手中的聖旨。

福公公滿意的看著終於行禮跪倒地上的柳大少露出了笑臉,將聖旨放到了他的手中。

“公公剛剛我是不是應該直接聽到接旨就該跪下的?”

柳明誌打算問清楚,省的以後再有聖旨不至於手忙腳亂。

福公公嘴角抽搐,無語的看著後知後覺的柳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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