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裡的耳朵嗡了一下。
清楚地意識到了這是來自L君的攻擊,他立刻撐起身體,可腳下卻忽然滑了一下,又一次撲在江照身上,耳邊聽到一聲輕笑,江照環住他的腰,“好,你自己洗,我鬆手。”
鬱裡站穩身體,指外麵。
江照聽話地背了過去,目光瞥到隔壁的許俊一,後者麻利地跳起來,飛速跑了出去。
江照的背部再次被戳了一下,一隻手從他肩膀探出,指向隔壁。
“好,我不站了。”江照十分好脾氣地轉身,去到了隔壁。
鬱裡蹲在地上,重新在頭發上抹了新的洗發露,手忽然一頓。
所以,他為什麼非要聽江照的再洗一遍啊。
生氣。
但抹都抹了,還是繼續搓了幾下。
不得不承認的是,江照的洗發露好像真的比許俊一的味道要好聞,而且也更順滑一些,鬱裡舉起花灑,對著腦袋衝了好幾遍,等到徹底乾淨之後便站了起來。
忽然又聞聲音傳來:“沐浴露也擦一遍。”
鬱裡不想搭理他。
“聽話。”隔板上露出了江照的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鬱裡,道:“不然晚上我要偷偷進你被窩了。”
鬱裡:“!”
他直接把毛巾砸了過去。
準備出隔間門的時候,隔壁忽然又伸過一個大毛巾,鬱裡直接披在身上,用力瞪了他一眼,大步跨了出去。
不等江照洗好,他便換好睡衣回到了宿舍,趴在床上開始生悶氣。
不知過了多久,寢室的房門被拉開,鬱裡直接蒙頭,對著牆背了過去。
腳步聲傳來,鬱裡敏銳地豎起耳朵,頭頂傳來陰影,他豁然轉臉瞪過去。
江照站在床邊彎腰看他,對上他憤怒的目光,慢慢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對不起,鬱裡。”
鬱裡鼓起臉頰。
“我剛剛不是非要欺負你的,隻是看到許俊一跟你關係那麼好,心裡不舒服。”
鬱裡拿起手表:“你·本·來·也·可·以·跟·我·那·麼·好。”
“你說我們兩個現在算什麼呢。”江照的目光溫柔的有些縹緲:“你不許我接近你,我連一個普通同學都算不上了……明明本該是很正常的接觸,還要被你看做攻擊。”
鬱裡愣。
“我們兩個就不能回到之前麼,我不會再說奇怪的話,你能不能像沒有聽到那些話一樣待我。”
鬱裡沒懂。
“我是說。”江照道:“我投降了。”
鬱裡一陣精神抖擻。
“因為我不想跟你對抗,不想惹你生氣。”江照微微直起身子,道:“我以後會守好自己的本分,不再想那些不該有的事情。”
鬱裡屏息,有些激動地捏著被角。
“可以原諒我今天的攻擊行為嗎?”
他跟江照對視了一下,從他眼中看到了幾分淡淡的憂鬱。
放棄自己的理想跑道,歸到鬱裡這裡,對於江照來說似乎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鬱裡扭捏了一陣,終於點了點頭。
長痛不如短痛,讓江照早點認清他是不可戰勝的,總比努力之後一場空要好。
“那你不會再生我的氣了?”
點頭。
江照揉了揉他的腦袋,道:“謝謝你,鬱裡。”
鬱裡把臉縮回了被子裡。
集訓營的時間門過的很快,除了江照總要以女孩子的名義拉著他等沒人了之後再去澡堂,當然,鬱裡是一直堅決跟他保持距離的,江照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並未多加糾纏。
總得來說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天上課結束,鬱裡的手表忽然震動了一下,上麵是一個日程提醒:江照生日。
爸爸跟江叔叔關係那麼好,自己又跟江照關係那麼好,這個生日他肯定要送禮物的。
好在日程設置的是提前一周提醒,所以他有相當充足的時間門。當天晚上,鬱裡就給蘇子亦發去了消息。
-你知道江照喜歡什麼嗎?
吃我大拳拳:啥?
-他快生日了,我想送他個禮物。
吃我大拳拳:!!你怎麼會知道大班生日的?!
鬱裡:?
吃我大拳拳:我們全班都不知道他生日啊,他不喜歡熱鬨的,而且平時班裡有人生日他也隻是送一下禮物,並不參加聚會,你要問我他喜歡什麼……可能是酒精噴霧吧。
鬱裡隻好找到了周傲。
傲視白A孽障:雖然我跟他幼兒園同過班,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歡啥,看他整天一副什麼都不缺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麼必需品吧。
鬱裡又去找了夏若。
京朔學子頭頂沒天:不知道,不過你千萬彆送他香水什麼的,他肯定是不會噴的。
菜市場小當家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很快問鬱裡:大班什麼時候生日,咱們一起給他過唄?
鬱裡沒有回答。
他是真沒想到,江照居然如此遺世而獨立,全班他認識的都問了一遍,大家都在回答不知道之後反問鬱裡,江照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求助彆人是不可能了,鬱裡隻能求助自己。
他趴在手機上做備忘。
回憶著江照平時喜歡吃的東西:好像沒有。他對食物的要求似乎隻有乾淨,以及看得清顏色……說起來,江照似乎是更喜歡吃顏色鮮豔的水果。
準確來說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非常熱愛那些鮮亮通透的食物。
他最需要的應該是整個彩色的世界,但現在他雖然已經投降,但也有很識趣地跟鬱裡保持著距離,已經委屈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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