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鬱裡就睜開了眼睛。
浴室裡傳來洗漱的聲音,鬱裡坐起來進去找他。江照將一次性牙刷丟入垃圾桶,返回來將一個藍色虎頭圖案的牙杯清洗乾淨,倒扣在牆麵置物架。
看到他,便道:“沒有多餘牙杯,所以用了你的,洗乾淨了。”
從雙方習慣來看,隻有江照嫌棄他,沒有他嫌棄江照份兒。
鬱裡點了點頭。
“刷完牙再告訴你。”江照走出去,道:“跑步嗎?”
鬱裡拍了下門。
十分鐘後,兩人換好衣服,江照告訴他:“時間是十分十秒。”
關於距離眼睛越近所以時間越長的理論被推翻了,鬱裡皺起了眉頭。
一時總結不出更多規律。
那就隻能再試。
他跟上江照的腳步,拉過他的手,剛要敲,就見門被拉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正要敲門的王金園看了看江照,看了看鬱裡,然後看了看他倆的手。
鬱裡回神,一臉高興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金園:“……不是說好了考完試我來找你,這不,想給你個驚喜。”
鬱裡連連點頭,幫他把行李箱拖進屋內,王金園背著書包走進去,隨手丟在沙發上,左右看了看這個乾淨的不像話的家。
“江神,住這兒啊?”
“嗯。”江照道:“鬱叔叔昨天沒回來,我爸擔心鬱裡一個人害怕,所以讓我陪他。”
“哦。”王金園語氣微妙地帶著□□味:“也是啊,以前他一個在家的時候你不陪應該是關係沒到啊。”
江照撩起眼皮,一頓。不動聲色地避開鋒芒:“我們正說要去跑步,剛起沒多久,沒想到你來這麼早。”
王金園點頭,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來,鬱裡已經打開了空調,並給他遞來了一個被冷水浸過的毛巾。
“天氣熱。”王金園接過擦臉,道:“我天沒亮就起來了,到你們小區樓下也就六點多點,這不,都一身汗了。”
鬱裡又去給他倒了杯水,指了指冰箱用疑問的眼神看他。
“大早上的不用加冰,常溫就行。”鬱裡端過來,王金園一飲而儘,道:“還要。”
鬱裡又去給他倒。
江照遠遠地在陽台旁邊的藤編椅子上坐下,道:“你要不要洗個澡?”
“洗澡倒不至於,汗吹一會兒就該乾了。”
江照沒有多說。
王金園彎腰去拉開自己的背包,道:“我剛才順便從樓下帶了早餐,連鬱叔叔的一起,既然他不在,江神吃點兒?”
“好,謝謝。”
人一起挪到餐桌,王金園打開塑料袋,把包子倒在碟子上,一人分了一碗瘦肉粥,道:“湊活吃點兒,江神彆嫌棄啊。”
“挺好的。”江照用塑料勺子在裡麵攪動,舀起來抿了一口,稍一抬眼,就發現王金園在看他。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王金園道:“其實味道還可以吧。”
“嗯。”江照找了個話題,道:“怎麼來的?”
“坐火車,幾十分鐘到車站了。”
“一路辛苦。”
“不辛苦,我打小就跟卷兒在一起,分開這段時間老想了,一聽他期末結束就趕緊過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去勾鬱裡的脖子,道:“有沒有想我?”
鬱裡啃著包子點了點頭。
“這包子好吃吧,我從家裡帶來的,然後你們樓下另外買的粥。”
鬱裡點頭,豎起大拇指。
王金園看了一眼江照,然後收回鬱裡肩膀上的手,道:“江神吃完飯還有事嗎?”
“沒什麼事。”
“那是不是該回家了?”
“回不回都行。”江照道:“看鬱裡想不想我回去了。”
鬱裡搖了搖頭。
王金園盯他兩秒,重新收回視線。
桌子上安靜了一陣,這個時間裡,鬱裡啃完了一個包子,又拿了一個繼續。
江照吃飯的時候依舊慢條斯理,舉止優雅又得體,每逢說話的時候,必會把食物全部吞下,喝口水再開口。
王金園的目光在他和鬱裡之間徘徊,忽然道:“對了鬱裡,我這回來,其實有件事想跟你說。”
鬱裡點了點頭,一邊咬包子,一邊看他。
“我談了個朋友。”
點頭。
王金園:“是那種朋友。”
點頭。
王金園:“……我搞了個對象。”
鬱裡一靜,驀地瞪大了眼睛。
王金園道:“你看我倆這麼好,這種事,我肯定得跟你報備一下,是不是?”
鬱裡連連點頭,把剩下的包子塞在嘴裡,興奮地給他鼓掌。
江照也道:“恭喜。”
鬱裡找到手表,飛速輸入:“你·爸·媽·知·道·嗎·老·師·知·道·嗎·會·不·會·打·你。”
“反正我就跟你說了,哦,還有江神也算知情人,不過他沒事,你彆說出去就行。”
鬱裡連連點頭,又去推江照。
江照很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