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裡的臉漲得通紅。
又羞又憤地轉身, 然後退回來,再轉身,再退回來, 瞪江照。
江照直起身子,挑眉:“怎麼了?”
鬱裡的手揪著衣角, 眼珠子看看小盆,又看看床尾, 耳朵裡開始往外冒煙。
“哦, 你說衣服。”江照示意他看向洗手台旁的正在運動的超靜音殺菌洗衣機:“都在裡麵。”
洗衣機是江照自己花錢裝的,衛生間小小做了下改動, 勉強裝下了這麼個東西,目的很簡單,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衣服被放在公用洗衣機裡。
雖然不常用, 但用的時候必須得有。
鬱裡之前不怎麼來宿舍, 洗衣機又用防塵布蓋著, 都沒發現這麼個東西。
“以後衣服要及時洗,你們昨天去吃燒烤,味道很重,屋子裡全部都是。”
……這大概就是江照說的奇怪的味道了。
“腳挪一下。”鬱裡後退一步,刮水器刮過他方才站過的地麵, 江照把東西全部收好,清潔工具掛起來,然後把手套摘下扔進垃圾桶,道:“好了,用吧。”
他走出去, 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鬱裡悶頭走進浴室, 一邊刷牙, 一邊發懵。
江照,好像也要搬來宿舍。
鬱裡加快了動作,但還沒刷完,就聽到外麵傳來動靜:“鬱裡,鬱裡!”
腳步聲響起,似乎是江照拉開了門:“有事?
外麵靜了兩秒:“……今天食堂不開門,我來喊鬱裡出去吃飯。”
“他待會兒跟我一起,你們先去吧。”
房門重新被關上,鬱裡刷牙的動作更快了一點。
他出去的時候,江照已經差不多收拾妥當,他把行李箱重新拉上,轉臉看向他,便道:“收拾好了?”
點頭。
“那換衣服吧,出去吃飯。”江照把行李箱輪子擦乾淨,然後放進櫃子,耳邊忽然聽到電子音響起:“你·以·後·不·要·動·我·的·東·西。”
江照關上櫃門,倚在上麵,摘下眼鏡,雙臂環胸。
鬱裡被看的心虛,又鼓起勇氣再次舉手表:“昨·天·回·宿·舍·太·晚·了·我·本·來·要·早·起·收·拾·的。”
“嗯。”江照說:“怪我來太早了。”
“……”鬱裡的生物鐘一直都是十點,但昨天他們回來的時候快十一點,鬱裡光是收拾自己都已經將近零點,困得不行,倒頭便睡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江照會一大早過來。
確實是他抱了僥幸心理,鬱裡無法推脫。
他再次說:“你·可·以·把·我·叫·醒。”
“我不是都收拾好了。”江照看了眼時間,道:“好了,你快換衣服,我們出去吃飯。”
周末不強製必須穿校服,鬱裡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的T恤和把半腿褲拿出來,本想去浴室換,但裡麵剛剛被江照打掃乾淨,也沒有凳子,遂坐回床上。
雙臂撐起無袖睡衣,從頭頂取下,然後手滑到腰間,褪褲子……
江照保持著剛才姿勢,直勾勾地望著他。
鬱裡遲疑地看過來。
目光接觸,江照失笑:“怎麼,換衣服還要我幫忙啊?”
鬱裡背過身去,眉頭皺起。
一邊繼續換衣服,一邊把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拋出去。
畢竟江照是看不到他真實的樣子的,不戴眼鏡的時候,自己在他眼裡跟死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是以他看自己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種心思。
可那是因為什麼呢。
洗衣機停了下來,那股如芒在背的稍微消失,鬱裡剛鬆一口氣就猛地跳下床,擠在江照前麵鑽進了衛生間。
江照停下腳步,鬱裡已經拿身體擋在擋在洗衣機前,勾著自己的小藍盆拉開門。
手在裡麵摸了又摸,就是沒往外拿。
江照體貼地退回去。
鬱裡這才把衣服扯出來放在盆裡,一邊捂著不給看一邊往門外走。
卻再次被江照喊住。
對方身影欺近,停在他身側,道:“多大人了,衣服都不會穿。”
鬱裡因為倉促而夾在褲腰裡的T恤衣擺被他拉出來,仔細理平,“去吧,小心點。”
鬱裡火速跑向晾台。
許俊一正在上麵抖著衣服,見到他就一臉同情:“聽說剛才蘇子亦去找你,發現大班在。”
鬱裡沒吭聲。
他挑了個沒人用的繩把衣服掛上去,許俊一又道:“罵你了?”
沒罵,但跟罵沒什麼區彆。
“他就那樣,不習慣跟人一起,其他人也很難適應他,說起來咱班裡現在人數是整的,603好像有多餘的空位,齊博人也挺好相處的,你要不要去他那看看。”
鬱裡動了心思。
許俊一道:“他現在出去吃飯了,等回來我跟他說一聲,你去他寢室瞧瞧。”
這學校附近小吃很多,早餐粥店也不少,江照帶他去了一個相對乾淨的。
鬱裡看著他先是把凳子抹了一遍,又是把桌子抹了一遍,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就覺得他想把自己也抹一遍。
老板很快端過來兩碗粥,和一碟墊著油紙的包子,江照遞給他一雙一次性木筷,道:“怎麼了?”
鬱裡還是認為應該跟他說一聲,他敲桌子:“聽·說·6·0·3·隻·有·齊·博·自·己·我·想·搬·過·去。”
很明顯,他跟江照生活習慣合不來,如果江照搬過來住,兩個人說不定會有什麼摩擦,他不想跟江照鬨的不愉快。
江照眉目鎮靜:“聽誰說的?”
鬱裡很謹慎地沒有把許俊一供出來。
他繼續敲:“我·生·活·上·有·很·多·小·毛·病·你·如·果·搬·過·來·肯·定·會·看·不·慣。”
江照垂眸,道:“有毛病的是我。”
鬱裡默默看他。
“很抱歉我今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