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裡給鬱彬發了短訊:爸爸,眼鏡的事情怎麼樣了。

車後座的另一側,江照依然靠在窗前看他,仿佛在欣賞什麼頂好的風景。

鬱裡揪著書包帶子朝旁邊偏了偏頭。

鬱彬收到短訊的時候正好剛剛看完助手送來的資料,目光在屏幕上略做逗留,他回頭喊了一聲助手:“我上回讓你幫忙問的電話怎麼樣了。”

“哦哦,對不起博士,我給忘了。”助手急忙拿出手機,道:“您稍等一下。”

鬱彬耐心頜首。助手很快道:“我朋友聯係了江總的秘書,但他說不能透露江總的號碼,您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聯係他試試。”

“那你把他的號碼給我一下吧。”鬱彬道:“謝謝。”

“您客氣。”

“您找江獻?”門口探出一顆腦袋,“那您跟我說啊,我有他聯係方式。”

“你有?”

“他之前來過咱們所,想通過基因修複技術幫他兒子恢複正常視力,還許諾可以加大投資,是我給接待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翻著手機,道:“這事兒在咱們這兒還做過備案,雖然至今都沒什麼進展。”

“哪有那麼容易的。”鬱彬在本子上記下他報的號碼,年輕人又道:“不過您找江總什麼事兒?”

“一點小事。”

江家處於鬨市彆墅區,鬨中取靜,十分安逸。

銀色轎車從環人工湖的水泥路上駛過,進入一個黑色雕花門的彆墅,停在造型優雅的小花壇邊。

草坪上趴著幾隻阿拉斯加犬,見到江照就馬上站起來擺尾巴,但並沒有衝上來的意思,顯然江照平時不怎麼跟它們打交道。

鬱裡很快收回視線,跟著江照走進廳內。

一個中年婦女迎了上來,神情意外:“照兒,這是……”

“之前跟你說過,新同學。”

婦女恍然,忙笑道:“好啊,新同學好,我聽說過你,歡迎來家裡做客,我去給你們弄點水果。”

江照把他帶到落塵區,遞來一雙淺藍色拖鞋,道:“我家裡平時沒什麼人,剛才打招呼的是管家阿姨,姓吳,來家裡很多年了,你可以叫吳姨。”

鬱裡點頭,兩人換好鞋子,江照又哢哢噴了一通殺菌噴霧。

走出落塵區,鬱裡留意到廳內的裝修十分明亮,牆上裝飾物多是凸出雕紋,地板和牆麵則是大理石白,沒有太多雜色,顯然是附和了江照的喜好。

這人強迫症,如果不戴眼鏡的話,必然是希望看到完整清晰的圖案和配色,如果太過花哨,輕一塊重一塊,估計覺都要睡不著了。

走上樓,果然更加乾淨,如果說客廳為了見客還有一些擺件,樓上則幾乎可以說是空無一物,潔白素淨的像一張紙。

江照帶他推開了左手邊一間房門,道:“我換件衣服,你從這裡走過去,有個小書房,在那等我。”

他的房間整的像個套房,進門是換衣區,連著一個浴室,看他這樣子,平時回來是肯定會洗澡的,再往裡,就是江照說的小書房,裡麵也是純白乾淨,光線從半牆的窗口泄入,書架上的書都染上了落日的餘暉。

最裡麵的一間房門應該是臥室,那屬於私人領地,鬱裡沒擅自進入。

說是換衣服,江照再露麵時劉海卻是半濕的,鬱裡坐在書桌前,無言看他。

江照道:“不小心洗了個澡。”

我信你的不小心。

江照笑笑,道:“一點壞習慣,不用介意。”

他打開了書架下方的櫃子,鬱裡坐著沒動,他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像個大型細菌庫。

根本不配呆在江照的家。

所以江照為什麼要喊一個細菌庫來家裡?

白色小箱子放在鬱裡麵前,江照把書捧出,手臂橈骨因為用力而清晰可見:“都在這兒了,我寫的筆記不多,不過針對高一倒是總結了些比較便捷的學習方法。”

他語氣溫和,將手臂壓在書本上,微微俯身來看他,道:“怎麼,看傻了?”

鬱裡慢慢把眼珠轉到他臉上,江照笑的可以說是和藹可親。

“我……”鬱裡舉起手表:“能·不·能·拿·回·家·看。”

和藹可親的表情微微有了變化,江照道:“嫌我待客不周?”

鬱裡的表達被門口傳來的搖鈴聲打斷,江照走出去,很快端著水果回來,“吳姨切了果盤,先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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