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聽見1127的通知, 很有些納悶: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結算發展“火器”的蝴蝶值,而且據1127說,隻是一部分。
試驗方隻計算出了“火器”對這個時空的“一部分”影響力嗎?
他帶著疑惑詢問:“有多少?”
1127回答:“恭喜宿主,您獲得了200點蝴蝶值。”
“哇哦!”
在體驗了各種“二百五”之後, 明遠竟然覺得200點還不錯——畢竟1127也說了, 這隻是試驗方給他結算的第一部分, 意味著以後還會有。
這次結算後大約13天,明遠收到了種建中的來信。
明遠將信讀得眉飛色舞, 差點兒就要拍案起身了——
種建中在信上為他描述了熙河路的一場大勝:
當時種建中領兵挫敗了投靠黨項人的蒙羅角部,領了約兩千人駐紮蒙羅角城, 以便修築堡寨。
西夏保泰監軍司統軍禹藏花麻聯絡青唐藩部首領木征, 總共征調一萬一千人,包括黨項鐵騎、吐蕃與彆羌戰士,合成聯軍同時突襲蒙羅角城和渭源堡,並切斷兩處的交通線。
種建中駐守蒙羅角城,手下兵將人數不及對方的一半,且隻有六七天的糧秣。麵對對方的大量兵力, 種建中故意示弱,誘使黨項吐蕃合兵大舉攻城, 最終用火器誘殺了禹藏花麻的兒子,本次出擊的主將禹藏平真。
種建中隨即出城,以一個指揮的騎兵,將一千鐵鷂子誅殺了六百多。而四千羌兵受到驚嚇, 再也無心戀戰,在蒙羅角城外留下一千多具屍首之後, 一哄而散。
種建中知道對方主將殞命, 便大膽攜勝追擊, 衝入大來穀,麵對大來穀中的兩千黨項人,再次用上了火器。
王韶在渭源堡中得到消息,也打開城門,令兩個騎兵指揮從渭源堡中殺出,待大來穀中硝煙散去,便對西夏鐵鷂子展開兩麵夾擊。
此役一畢,清點戰功,種建中一一個馬軍指揮,兩個步軍指揮的兵力,再加上王韶最後派出的兩個馬軍指揮,總共兩千兩百人,剿滅了西夏精銳騎兵兩千七百騎,吐蕃藩部近兩千人,獲得戰馬九百餘匹。
堪稱熙河路設路以來,最為酣暢淋漓的一場大勝。
而種建中在信中反複感謝明遠,感謝他一力堅持,開發出了威力如此巨大的火器;也感謝沈括指點的方法,將火器的原材料安全運到了蒙羅角城——否則他與他手下將士,恐怕就隻有坐等救援的份兒。
“霹靂砲車所投出的‘炮彈’,對於西夏戰馬驚擾極大,一旦開戰,對方縱是精銳,往往也不戰自潰。”種建中如是寫道。
明遠心想:那倒是——隻不過這多半是因為黨項人第一次見識到火器在戰陣上的應用,全無準備,且馬匹從未經過訓練罷了。
他相信,隨著火器越來越廣泛的使用,黨項騎兵必然很快會開發出相應的騎兵戰術——他那個時空裡歐洲大陸戰場上的運動戰正是經曆了這樣一個漸進的適應過程。
但還是那句話——如今大宋擁有了“先發”優勢,便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住這個“先發優勢”,為本國爭取到最大利益才行。
想到這裡,他放下信箋,撐住下巴,望著玻璃窗格之外幽深的冬日景象,心裡卻在油然想象種師兄在戰場上的勃發英姿。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大聲召喚1127上線。
“1127,難道……我之前獲得的200點蝴蝶值,是因為師兄在戰場上用它打了一場勝仗?”
1127的聲音也似乎含著笑:“親愛的宿主,誰說不是呢?!”
“畢竟這是一場戰略意義重大的勝利哦!”
聽1127的意思,火器帶來的影響,試驗方似乎覺得很難計算,因此采用了“影響一點結算一點”的方式。每當宋軍使用火器獲得一場有意義的勝利,就會直接給明遠帶來蝴蝶值。
“啊——”
明遠輕呼一聲,伸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幾乎有點不敢相信。
至此,他和遠在熙河的種師兄之間就真的建立起了一道隱形的紐帶。隻要他能夠主導發明更好的火器,促進大量生產,那麼西軍的勝利,就能夠直接為他帶來好處!
“來人,備馬,我要去北高峰下山坳。”
這下子,明遠就更有動力,推動宋代的火器研究迅猛向前邁步了。
*
“官家,官家——”
“官家,您在哪裡?”
這一聲聲女子輕柔的召喚,卻並非在大宋汴京城的皇宮中。
“官家,原來您在這裡。”
興慶府的西夏宮室中,一名小宮女輕輕掩著笑,向眼前的那個身形瘦弱,臉色頗為蒼白的十五歲少年緩緩行禮。
她麵前,正是七歲即位,到現在已經當了七八年西夏國主的李秉常。
“噓——”
李秉常衝對麵的少女籲了一聲:“千萬莫要讓母後聽見了,會罰你!”
小宮女頓時吐了吐舌頭,馬上改口:“是,大王。”
隨即又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