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城區和下城區的交界處,一場硝煙剛剛平息。
“戰況怎麼樣?”
頭發已經斑白的孫教授,麵對突如其來的戰鬥,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恐慌的神色,隻是略顯疲憊地倚在車門旁邊。
周圍隨行的武裝人員正在打掃結束後的戰場,忙著將敵人的屍身和武器殘骸清理到一旁。
武裝人員中的領隊走上前,開始向孫教授彙報軍情:“突襲我們的敵方武裝已經被全部殲滅。”
“為了悄無聲息地靠近我們,偷襲的敵方隻出動了小股部隊,規模隻有數輛裝甲車,以及一架偽裝成民用設備的直升機,火力並不算強盛,整場戰鬥隻持續了十分鐘。”
“但是通過遠程聯係得知,我們在此世界中的另外兩處據點也遭遇攻擊。”
“安插在上城區的情報人員,突然被全城搜捕。新加入的偵查員白向帆同誌,為了掩護其他人,在搜捕隊麵前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被敵人抓獲。同行的偵查人員,已經憑借著豐富的經驗成功脫逃。”
“而我們留守在下城區的剩餘駐紮人員,則遭到大規模敵軍主力部隊的圍剿。”
“敵方似乎想摧毀我們所有的立足點,下城區參與圍剿的敵軍數量至少是我們留守人員的數十倍。”
“為了不讓戰爭波及到當地的無辜平民,也因為我們人員數量過於稀少,於是臨時指揮員決定收縮防線,經過一番艱苦戰鬥後,成功將敵方的圍剿軍隊擋在貧民窟外圍。”
“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戰爭,以及防線的收縮,我方軍隊暫時抽調不出人手去看守倉庫。而倉庫裡被關押的俘虜顧朝城,在貧民窟內應的帶領下,已於五分鐘前被敵方人員成功營救。”
聽著以上或好或壞的戰況,孫教授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最終,他忍不住狠狠地一拍車門:“顧家人還真是一群玩意兒,明麵上顯示出合作的意圖,暗地裡卻早就打算背刺我們一刀。”
憤怒過後,他又緩和下神情,安撫著眼前戰士們的情緒:“這件事情的責任在我,主要是我的決策失誤,急於和異世界的掌權者達成合作,卻又小瞧了對方的貪婪。”
當初他製定下行動的方針,但是卻忽略了其中的弊端。
以顧家為代表的那些既得利益者,久居高位、掠奪成性,不勞而獲早已成了他們這個階層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在沒有見識到他們真正的強大實力前,對方怎麼可能願意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判?
“看來這些人不被打疼骨頭,是吃不到教訓的。”
孫教授捏了捏自己哢哢作響的指關節,臉上的表情逐漸深沉嚴肅下來:“我們不必再猶豫,應當以最快的速度傳遞消息,向國家方麵請求軍事支援。”
他們這支進入異世界的探索小隊人數稀少,對上大規模的敵軍很吃虧。
可國家龐大的戰爭機器一旦參與進來,敵方隻怕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孫教授吩咐下請求支援的命令後,又轉過身,看向車門的另外一邊:“小夏,等到國家的軍隊增援趕來後,我們這邊就可以抽調出多餘的人手,組成作戰小隊前往上城區,營救我方被逮捕的情報人員白向帆同誌……”
他的這番話剛剛商議到一半,卻突然錯愕地停下。
在他身邊,夏白微本應該站立的位置,此時卻空空如也,不見半個人影。
顯然,剛才領隊向孫教授彙報戰況的時候,他便已經動身離開。
甚至在場的所有作戰人員,竟沒有一個人發覺他離開時的動靜。
望著身邊的空地,孫教授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便無奈地歎息一聲,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忍不住頭疼地捏著眉心。
“怎麼還是這副孤狼性子,喜歡獨來獨往的,行動前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他不禁小聲嘟囔著。
一旁負責彙報戰況的武裝領隊,則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他顯得略有些慌張:“長官,如今處於非常時期,到處都是危險。另外一位指揮官突然獨自離隊,是否需要我們追上去保護?”
孫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對方鎮定下來。
“不需要,如果你和他相處的時間久了,就會知道你的指揮官又不是真的文弱書生。”說到這裡,孫教授的眼神不禁有些複雜,“一旦他下定決心……算了!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
……
上城區,顧家老宅附近,位置隱秘的豪奢彆墅。
顧朝城渾身癱軟地躺在一間醫療診室的器械上,正抱怨似地哼哼唧唧,仿佛渾身都不舒服。
由於華國有著不準虐待俘虜的鋼鐵紀律,所以除了被夏白微打折的鼻梁骨和門牙之外,他其實在被俘期間,並沒有受太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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